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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悲惨世界
“嗯?这样啊,那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小歌还在等着我。”金框眼睛男人看了我一眼,转身又钻进了车子。
我看着渐远渐消失的车灯,心里的某种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唔……你……会送我回家的,对吧?”我心里发虚,怯怯地仰头望着那个正笑得意味不明的男人。
“哼,真是够本事,在自己家门口都能迷路。”林天辰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白了我一眼,自顾自拎起我的小自行车扔进后车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向车子,拉开车门的时候又转身冲我不耐烦道,“怎么,想在这里过夜?”
我本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听到他的话,赶紧屁颠屁颠跑他身后去,从他打开的车门缝里钻进了车子,他却没动,一手仍旧把着车门,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外加鄙视我,“哼,贼眉鼠眼的样儿,连上车子都是用钻的。”说完“啪”地一下关上了车门。
我觉得好不委屈,正酝酿着想要挤出两滴眼泪来,那边车门被拉开,林天辰阴着一张脸坐下,启动了车子,车子开动之前,幽幽吐出三个字,“不许哭。”
嗯?我停下专心致志的酝酿,用眼角斜他,他刚刚说什么?不许哭?不会吧,他怎么知道我要哭。嗯哼,难道是交往过太多的女人,所以成了女人研究领域的专家?恩,一定是这样。我再次瞄了瞄他,又觉得对于这种玩弄无数女人的渣男,我不必感到畏惧,于是挺起胸膛,义愤填膺地对他怒目而视。
林天辰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眉毛一挑,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后视镜,嘴巴微张,又要说话。我觉得脊背发寒,他必定是发现了我目光里的愤怒并想要解释,我大喊一声,“不要说!我不会相信的!”
“嗯?”林天辰转过脸看我,“我只是想告诉你系好安全带。”
“呃……”我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接下来我再也不轻易说话,林天辰更是惜字如金,车子里闷闷的。
车子在别墅区左拐右拐,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下车!”林天辰冷冰冰的命令语气。
我如蒙大赦,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车子却在我跳下那一刻启动,开走……
“自行车我会给你送回家的!”驶远的车子上飘悠悠地传来他破碎的话,我听清之后差点晕倒。
是的,这丫的没把我带回家。
我环顾四周,确定这里是别墅区所朝的海边,远处有零星的灯火,海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不知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也无暇顾及我的心情,只默默在海滩上朝着大海坐下来,怀抱着手包,扯了扯开衫,尽量多地覆盖住膝盖。早些年上学的时候,落下了这个毛病,只要受一点凉挨一点风膝盖就要疼得要命,所以我不敢怠慢,凉着哪里也不能凉着膝盖。
才在这里坐了一会,膝盖果然不争气地开始隐隐作痛,我站了起来,原地蹦了蹦,揉了揉膝盖,四处又环视了一圈,想寻觅一个能尽量避风的地方。可惜古话早有言云祸不单行,这里离最近的别墅也有一大段距离,膝盖的疼痛让我放弃了走过去的冲动,无奈地又重新坐了下来,海风不时吹过来,我把开衫脱下来全部拢在腿上,打开包包,拿出手机,这是我如今的救命稻草,我紧紧抓着,又翻开通讯录,一个一个地滑下去,却一个也没有拨出去,心里越来越委屈,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又都在脑子里翻卷,渐渐感觉眼眶发酸,使劲拿手揉了揉,还是阻止不了眼泪一滴一滴不断掉下来。
“丁信以,你太可恶了。怎么可以把我惯成这样,离开你就糗成这样,我以后要怎么办啊?”我双手合拢在嘴边做出喇叭形状,朝着海浪大喊,海浪更汹涌地拍过来,几乎要冲到我的脚边,我持着一颗破罐子破摔的心,也不惧它,甚至更希望海浪大把砸过来,把我全身灌透,不是凄凉吗,干脆更应景些。
喊得累了,嗓子都哑了,我泄气地把手机丢在一边,抱着双臂歪着脑袋闭上了眼睛,早些睡着就不冷了。毕竟是只穿一条吊带裙,寒气似乎逼入骨,膝盖的疼痛似针扎一般难受,我知道明日起来都要成困难了。想起上学时丁信以每到阴天雨天就会给我送暖宝和护膝,心里更加难受,泪水肆意,哭着哭着竟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是被人拍着脸颊喊着名字的情况下,我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勉强半睁开眼,就见林天辰那张欠扁的脸近在咫尺,怒火顿时升上来,挥起拳头要砸上那张脸,却发现身上半丝力气也无,反而头又一阵眩晕,连睁着眼睛都嫌费力,干脆闭上。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被他抱起来,那厮似乎很是厌恶,“哼,居然真的找不回去么?笨到在海边吹一晚海风?害得我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我想开口反驳却发现嗓子沙哑得说不出话,于是在心里狠狠咒骂,“装什么小白兔!我害你?分明你自己本就做了坏事好吧?”
“哼,我只是试探性地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呆了一晚上。哼,你就算生病了也不怪我,我没做错什么。我林天辰向来没欠过谁的,这次把你带回去,咱们两清。”那双手将我托离了怀抱,安置在了车子里。
暖气环绕,膝盖无比舒服,我在一片安静中又昏睡起来。
再醒来时,盈目的是温馨至极的粉色,原来我已是睡在家中粉嫩嫩柔软的大床上,抬手想要拉开被子却发现手背上插着针管,OMG,是什么时候给我打上的点滴。膝盖处也是暖暖的,是久违的羊毛护膝。
我蹭一下坐起来,难道……丁信以来了?
门被推开,我有些期待有些害怕地看着,走进来的是尹复萱,她端着一个餐盘,餐盘里是热牛奶和涂了草莓果酱的吐司面包。“啊!”她看到坐着的我尖叫一声,随后是餐盘落地的声音。
她在就说明丁信以没来,自打我俩离婚后,尹复萱就和丁信以势不两立了,决不会出现在同一地方。我有些怅然若失,白她一眼,又躺回床上,“我是病了又不是死了,你这惊讶程度怎么跟目睹诈尸似的。”她没说话,我又继续补充,“赶紧给我收拾了,我看着地上有牛奶就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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