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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失恋魁地奇（上）
西里斯心里有事，一连数天脸上都不对劲儿，詹姆有时候半夜醒来，还会听见他的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但你要去问他吧，又斩钉截铁地咬死了说没有，搞得整个寝室都情绪低落，詹姆无处出气，看着斯内普和莉莉仍然你好我好的样子，越发的不顺眼。于是两人只要遇上，各种小事故就层出不穷——不幸的是，由于卢平身体不好，西里斯又无精打采，詹姆最近和斯内普的战斗中，落败的比例大大增加……
好在学校生活乐趣多，十一岁的小孩，“为情所困”了一个星期已经相当痴情。西里斯留心观察了安多米达一段时间，完全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也就释然。
“西里斯•布莱克，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你们俩的感情是很好的，不要疑神疑鬼！”照镜子的时候，他对自己这样说道。然后，就昂首挺胸地投入了恶作剧的第一线。
3月22日是新学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日，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詹姆作为“霍格沃兹未来的魁地奇巨星”（他自称的），当然不能错过任何一场近距离观察对手的机会。这天天刚蒙蒙亮，别人都还沉睡未醒，他就已经穿戴整齐，别上赫奇帕奇的黄底黑獾徽章，一个人爬起来对着窗子练习投球动作了。
比划了没几下，就听见身后有动静，一回头，西里斯正冲着他笑呢。
詹姆一眼看见他胸前的一个东西，当场就僵住了。
那是一枚小小的徽章，绿底、银边，一条小小的银蛇盘曲其上，在红黄相间的格兰芬多围巾旁一闪一闪地，分外刺眼。
詹姆的嘴巴张得能塞下去鸡蛋了。
“哇！西里斯。你戴个斯莱特林的徽章干什么？”
西里斯满脸无所谓，一指詹姆：“那你戴个赫奇帕奇徽章干嘛？”
“今天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比赛，我当然支持……”说到一半，詹姆恍然大悟，“你不会吧？支持斯莱特林？”
西里斯一点头：“当然啦，有什么不可以吗？”
詹姆一把将他拉近，二话没说手就伸到他额头上去了。片刻之后放了手，满脸迷惑：“没发烧啊……”
西里斯没好气地直挥手：“去去去！我才没病！赫奇帕奇也不是我们自己的队伍，你都能支持，就不许我支持斯莱特林么？”
“那可不一样！”詹姆立刻变得相当严肃，“咱们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可是传统的对头！凡是他们支持我们就要反对。你这样可是通敌行为！”
“去你的！什么通敌，你这话给邓布利多听见，准挨骂——都是一个学校的，什么敌不敌的……哎哟！你干嘛？”
詹姆猛扑上去，掐住他两边腮帮子使劲拧：“你是谁？你把西里斯藏到哪儿去了？说！”
莱姆斯看到这俩一大早又掐起来了，非常无奈地直摇头：“詹姆，放手啦——你和西里斯这么好的朋友，难道当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詹姆放了手，褐色的眼睛在镜片后无辜地忽闪着：“我只知道西里斯讨厌斯莱特林的人，他绝对不会支持斯莱特林——所以这个一定是个假货！”
莱姆斯和西里斯两人登时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
“我说詹姆，你脑子能稍微转个弯吗？”
“冒牌货闭嘴！”
西里斯才开口，就被詹姆一声断喝吼回去了。
“詹姆。”莱姆斯心平气和地解释，“西里斯不是不讨厌斯莱特林的人，可是他也没有讨厌斯莱特林的每一个人哪。他今天不是支持斯莱特林队，是支持队里的某个人——你明白吗？”
“哦！”詹姆恍然大悟，“你是说……他那个未……”
“别到处嚷嚷！”西里斯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个爆栗，脸色可疑地发红，“我走啦！你们跟上！”
说完，他昂首挺胸地出了门，好像唯恐别人看不到他胸前那块闪闪发光的银蛇徽章似的。
詹姆愣了一会儿，忽然回神：“哎哟！他这么出去，恐怕要挨揍！我得去保护他！莱姆斯、彼得，跟上！”
三个人鱼贯而出。
时间还早，礼堂里吃饭的人稀稀落落，大部分是各院的魁地奇队员，教授们也都还没到，倒是并不容易形成围殴之势。但詹姆的担心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当胸前佩戴着斯莱特林徽章的西里斯一出现在礼堂大厅，几十道目光就齐刷刷地射了过来，有茫然、有惊诧、有愤慨，就是没有一个心平气和的——特别是有几个出身于反黑巫师传统家庭的学生，盯在西里斯身上的目光几乎像刀子一样了！
詹姆和莱姆斯都捏着一把汗，但西里斯本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一路招摇着从人群中穿过，胸脯拔得老高，路过斯莱特林长桌时，他特意放慢了脚步，把身体转了过去。
安多米达差点被牛奶呛到！霎时间满面红云。而那个小子居然冲着她又笑又眨眼，唯恐别人不知道他这是为了谁才这样做一样！真教人尴尬！
“他这是在干什么？”纳西莎低低地抱怨，“还嫌自己不够引人注目吗？”
安多米达把头低了又低，咳嗽一声：“这个我想……他大概是……想做出一个放弃学院成见的姿态吧……”
“哦，得了，安，别掩饰了。”纳西莎冷笑，“他会主动表示放弃学院成见？那就不会进格兰芬多了——他这样做为了谁，你还不知道？订婚就订婚，这么在人前招摇，也不怕丢了布莱克家族的脸——以后，你可得好好管管他！再这样下去，我们在贵族圈子里的名声都要给他败光了！”
一片议论声中，西里斯坦然落座，伸手抓面包，拿起奶壶倒牛奶，往盘子里拨拉熏肉和咸鱼，剥开鸡蛋，开吃，好像周围那些议论全是蚊子哼哼，那些怒火中烧的目光全是空气。詹姆一向自认脸皮之厚，全校无人能比，今天看见西里斯这样，才知道自己还差着点火候。为他安全着想，詹姆和莱姆斯一左一右，紧贴着西里斯坐下，把他夹在了中间。
头顶的天空忽然暗了，闷头大吃的西里斯抬起头，对上了一张布满青春痘的圆脸——这个人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击球手特里•安德森，平时也是个挺好说话的人，但现在一脸怒色，脸上的青春痘一颗颗发着红光，眼光利得都像要把西里斯胸前刺出一个洞来一样。
西里斯站了起来。
“拿下来！”安德森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压迫感。但西里斯就像没感觉似的，无所谓地耸耸肩：“学长，我戴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拿下来！你不拿我帮你拿！”安德森毫不理会他的疑问，伸手就去拽西里斯的衣服，这下，西里斯可不干了。
一把薅住安德森的手腕，后者立刻不能前进半寸：“学长，您别生气。” 他礼貌地微笑着，手上却不放松。
他们这即将打架的形势，把周围人的目光全吸引了过来，詹姆、莱姆斯和彼得已经站起来围拢在西里斯身边，其他格兰芬多的同学也渐渐走近，逐渐形成了一个圈子，把两个人围在了核心。
作为一名优秀的击球手，安德森的力量一直为人称道，可是今天他用力挣了几次，竟然没有挣脱这个一年级小鬼的掌握！看到周围人含着笑意的眼光，他实在挂不住了，狠狠一摔，撤开手去，恨恨地骂道：“布莱克，你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明目张胆地在格兰芬多戴这个徽章，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是黑巫师吗？”
“喂喂喂！大哥，说话别那么难听嘛。”西里斯还没来得及回答，詹姆抢先开口了，“我妈妈就是斯莱特林的，你想骂我是黑巫师的儿子啊？”
安德森一滞，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他父亲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副司长巴蒂•克劳奇手下的干将，平时就把“反黑魔法”“抓黑巫师”当口头禅讲，而所有被抓住的黑巫师里，十有八九都是斯莱特林的。天长日久，在家耳濡目染的他自然就把斯莱特林和黑巫师画上了等号。西里斯初来格兰芬多，他就私下里和朋友抱怨过分院帽的“老糊涂”，竟然把个黑巫师崽子送进来……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家族名声一直光明清白的詹姆，居然也是斯莱特林出身的“黑巫师”的儿子！
“呃……我……我没说斯莱特林全都是黑巫师，但是他！”他一指西里斯的鼻子，“布莱克家的人，难道不是黑巫师的苗子？”
詹姆立刻顶上：“巧了，我妈就是布莱克家族的，顺便再告诉你一声：她还是西里斯的亲姑婆！怎么？你有意见？”
“你！”安德森被噎得满脸通红，一时竟然无言以对。这时候，偏偏斯莱特林那桌上有几个又开始起哄：“嗨嗨嗨！看格兰芬多内讧了！”“安德森是要打人？”“怎么不打？光嚷嚷有什么用？真没种！”“布莱克，今天想起来自己是斯莱特林的人了？回头还不迟嘛！”“布莱克加油，那家伙没用的”……
安德森被煽得三分怒气涨到八分，挥手就要给西里斯一下子，手还没来得及扬起来，就被身后的一个人拽了个趔趄，一回头，正对上了弗兰克•隆巴顿的一张冷脸 。
“特里，住手！”弗兰克用力拉着他，“你怎么能跟一年级的新生一般见识？”
“他！”安德森指着西里斯胸前的徽章，“明目张胆地戴这个，明明就是来挑衅的！”
弗兰克的目光刀锋般掠过西里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弗兰克学长，我真没有别的意思。”西里斯解释道，“不过是支持个魁地奇球队而已——又不是我们和斯莱特林打，有哪条校规规定不能支持斯莱特林魁地奇队了？”
詹姆看着周围人的神情，知道西里斯今天太冒失，有些犯众怒，但尽管发怵，他也还是要为西里斯说话的。
“就是就是，有什么关系嘛？一个个的把这事看得多严重，有必要吗？”
弗兰克没理他们，只管拽着安德森往回走：“不管他干了什么，你要知道你有什么不能干！他以后要是变成黑巫师你可以抓他，可现在他还不是！你刚才那行为，幸亏教授们都不在，否则你不是又要扣分关禁闭了？值得吗？”
……
围观群众渐渐散去，西里斯面对满桌子早餐，早已没了胃口。
“詹姆。”他苦笑着问道，“我是不是真的摆脱不了‘黑巫师’这个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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