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于心坎的爱情

作者:羊小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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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不是那么美好的成长经历和别扭的人格。
      我是被捡回来的,生身的父亲吸毒又贩毒,后来被抓住而枪毙了,母亲把我带到路边说去办事,和别的男人跑了,当天晚上,我就被养母捡了回来,那时的我还太小,生身父母的事是后来养母告诉我的,所幸,这些不光彩的事都只是生母写在当年我随身带的信中,我所记得的,是被丢下的晚上那只我抱住的流浪狗,那棵只剩下几片枯叶的病梧桐,它们汇成浅浅一笔寒冷的情感,似乎是孤独,但又好像悲伤,灰灰的,冷冷的,那感情很淡,却萦绕在我心头直到现在。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
      那是养父刚刚退休的一年,他和养母决定出去旅游,我正在另一座城市读书。他们出发前给我寄了一条围巾,养母织的,很柔软。
      我非常记得那个秋天,我所在的那座南方城市出乎意料的晴朗,风很大,每次往窗外望都是树叶紧紧抓住枝干挣扎的景象。我打了电话给要上飞机的他们,例行的问好和祝愿旅途愉快,一切都是那么平淡又温暖,即使是例行的问候,对于这温暖默契的生活也足够了。
      但命运还是从我这夺走了他们,我的养父母,最重要的人,是的,飞机失事。
      我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像一部烂透的韩剧,所有悲剧性的剧情都出现过,主角坚强向上,追求希望,我却不然,只是去习惯那些情感而不是决定去改变什么。
      人定胜天,我认为这是谬论,有太多的东西,我们是无法改变,甚至无法触及的,这就是命运,对于我,唯有适应。
      这段悲剧性的韩剧历史还有一个现实的结局----没有深痛的怀念和悲戚的葬礼,自然也不会出现某些情深意重的人在未来对他们进行深沉的怀念,最多就是在某些细节末梢处想起这一家人,失去亲生孩子的父母和他们的养子.或者因为他们悲剧的结局而自我满足,或者为他们做过的某事物感叹几句物是人非.这些联句显得多么冗长,因为那场葬礼是那么惨白现实,我的形容,应是无法把那种瞬间似的幻象幸福破裂感受带给你.
      葬礼很简单,更多人是焦急的等待遗产分配,亲戚去世了那没关系,和他们并没有太多联系,所以死亡也是无关紧要了.大家所在乎的是这笔"意外之财",毕竟是夫妻俩一生的积蓄,就算分配的不平均,对于获得最少者,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我,养子,无血缘关系和领养证明,未尽赡养义务的学生,同时是可以自力更生的大学生,最终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养父母一生的打拼被莫名其妙出现,闻所未闻的亲戚们争来夺去,分得一干二净.
      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孑然一身的生活,就这样自己一人,没有牵挂.
      肖衡是第一个让我想改变这种状态的人。至少,我在下班回家时不再是那种麻木无谓的心情,在下班的那一刻,我有了一种急迫和兴奋,那是一种由心底浮上来的甜蜜轻盈感,如糖霜一样细腻轻柔,让我觉得温暖.
      也许我们的感情在别人眼里是十分浅淡的,或者在肖衡眼里,若没有小茂的铺垫,他也许会像一次风流,一次与他人无异一样的评定我和他的这段感情,但没有人知道,肖衡对我来说并不是单纯的恋人和伴侣,他给了我心灵上的家,也给了我美好的现实上的家,这个家,有做饭时的手忙脚乱,有叫对方起床时的赖床哼哼,有出门前的拥吻,.啊,还有那种铺在彼此身上的橙色阳光而不是干枯落在窗里的寂寞阳光.
      我喜欢这个家,喜欢有牵挂,喜欢不再孑然一身.
      但是…我更害怕这个美梦残酷的碎裂在我眼前,一点点在我眼前变质.所以我发现它出现裂缝,就赶快将它丢弃,我只想守住那美好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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