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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这天早上一直下雨,细细的,不干不脆的那种,天空被灰蒙的云堆积覆盖着,但一会儿太阳升空也该散了。糟,起晚了!我习惯性的赖床后一阵懊悔!昨晚就不应贪玩在阳台上淋雨到凌晨。也许是淋惯,我有很长时间都没因淋雨而生病。我喜欢雨,那种干净,温柔,还有温暖,每一次被雨淋得湿透,我都会觉得,幸福,很幸福。
几乎是衣衫不整的冲到公司门口,老远就看见一张透着不详气氛的好车,果然!我来到车边,就见秘书姐在奥迪里露出一张美脸皮笑肉不笑盯得我发毛。
不管了!我冲到车面前向毒蛇美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姐姐的一双狐眼里燃着怒火,但还是笑着说:“没事,进来车里吧!东西别拿了,你那些衣服土的要死,待会儿肖总要去步行街办事,我领你去买几身合适的。”我应着钻进车里,任美女姐照例揉头发,捏脸。
“肖总,为小茂‘洗心革面’可以用公款吧?啊,对了,这就是齐秋茂,你点的。”我无奈的坐在这口吐金莲的秘书姐旁,平时就一天欺负我,把我当奴隶使,不过对我很是照顾,她也亲口承认是把我当弟弟,但完美假期想来也毁了…等等,肖总,是我前面的司机?前面一直不出声的领导在红灯处停下,突然开口:“艾菲你再叫我肖总就下车!”明明是生气的话,却被肖总用含笑的语气说出来,一点胁迫感都没有,秘书姐先一愣,然后火爆的开口:“呸,去你的,我下车你找得到路吗?不叫就不叫,小茂,忘了告诉你,你老板肖衡有病,低调作风,别叫他老总,别想拍他马屁,不然就落得被赶下车的下场。”肖总依然老僧入定般开车,秘书姐则把头转到一边,沉默一会儿后我显得有些尴尬了:“那…肖…我应该叫您什么?”肖总笑了:“别用敬语,我大不了你几岁,目前就叫哥吧!”“哼!”秘书姐按下车窗透风,我望望她,又看看只看得见背影的肖衡,乖乖开口:“肖衡哥。”肖衡似乎很高兴,“嗯。”的答应了,而秘书姐则转过身来往我头上一拍:“臭小子。”
车里气氛突然融洽得好像一家人一样,慈父严母和乖巧儿子…囧。
车在半路停下加油,肖衡下车后我第一次正面瞧他,如我所想,温柔成熟的样子,和秘书姐相差不多的年纪。直到他拿出纸巾擦汗,我才想起现在刚入秋,天气还很闷,忙问:“肖衡哥,艾菲姐,要喝冰水吗?我去买。”秘书姐不客气,手一挥:“去吧,我要喝可乐。”肖衡哥皱起眉头:“你不能喝可乐,等胃好点,小茂,给她买果汁吧,我要冰茶,辛苦你了。”说完冲我一笑,温柔又阳光,我脸一热,低头跑向超市。肖衡哥很英俊,还那么关心秘书姐,他们是一对吧?我几乎嫉妒了。可是再过五年,十年,他们还会在一起么?唉,我这爱乱想的性格。
雨过天晴,野外的天空被洗得干干净净,纱一样的轻暖阳光附在远处的林上,浓绿常青的松林静静的连成一片,随风翻起沙沙作响的松涛。我眺望着林末金色的地平线,无意识的向前迈步,短暂的失重感,膝上的疼痛,我重重跌下台阶,狼狈的坐在地上。卷起裤脚检查,果然,左膝肿了,手上也擦破皮,拿出纸擦擦手上的伤口,我轻轻舔了舔流血的地方。都忘了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不良习惯,谁曾对我说过,伤口只有自己止住血,才会完整的好起来。
“小茂!”肖衡快步向我走来,担心的呼唤声让我心里一动。
他在我身旁蹲下:“疼么,都摔成这样了…”他轻轻抚着我红肿的膝盖,修长的指滑过痛处,却有些痒痒,我愣愣地看着他半敛的眸,里面充满着疼惜,似乎,有点奇怪的感觉从我的心里冒出来…
“怎么?摔傻了?来,我车上有药,去喷一下。”我有些脸红,应该是摔傻了吧。被搀着站起来正要迈步,肖衡意外的转过身反手一拉,我就跌靠在他带着细微香水与烟草味的背上,“肖衡…”我有些晕眩,好像身体突然浸入热水里…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挣扎:“肖衡哥,我自己走,不用背我…”他只是将抬着我腿的手微微勒紧:“别动,好好爬着。”我不想挣扎了,这种温泉一般的感觉真的不错。所以我轻轻攀住他的肩,让胸膛靠住他的背。第一次,有人背我走,…有点感动。
所以肖衡走着走着,迎着晨光,就走过了那道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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