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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之刺杀者
苍翠野树直藐天穹,嘤鸟婉转,云染白了天际,忽有沁风抚过,杏花颤颤。几点娇萼摇曳在碧联珠屏外,软木香檀的里屋内,我正在小憩。砂齿剑被安置在象牙雕琢的架子上,虽然每天都被我擦拭得一尘不染,但我一握住剑柄就能感受到砂齿剑难逢敌手的寂寞。此剑亦如持剑之人,被世人称之为“妖物”。同为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名剑,却被十大名剑除名,剑本身能有什么错?世人肤浅,只知那名震天下的“渊虹”,殊不知排名在渊虹之上的妖剑砂齿。只要能赢,纵与横,正与邪,有又什么分别?千百年之后,后人只凭一纸记载,寥寥几段文字评价前人之功过。后人亦只知胜便是胜了,败便是败了,哪里来的那么多正义邪恶之分?“纵与横中只能产生一个人作为下一代鬼谷派的代表引导天下的局势。而这个人将在你和聂盖之中产生!”脑海中又响起那个鬼谷老头在我和师兄离开鬼谷时说的话。那老头一向喜欢以智者自居,自从收了我做徒弟以后,就没有再出过谷。鬼谷派每一位继承人一生只能收两名徒弟,学成后又让他们自相残杀。这一世,我便是那“横”。鬼谷派只崇拜强者,所以也相对的可以牺牲弱小来成就霸业。
紫铜香熏炉的空镂饰花处溢出纭烟袅袅,散在以太中,不捻便碎了。馨香伴着几声蝉鸣,甚是闲适。我躺在梨花空镂的贵妃榻上,正在闭目冥想,每天练完剑后,我都喜欢冥想一会,没什么实际意思,纯粹偷懒的行为。像我这样的人,三天三夜不合眼再来大战一场都没问题。我刚进入放空状态,忽地感到气流有一丝不稳,正对我的床榻的房顶上有人!我的神智立刻回来,经少时的修罗苦训,想要偷袭我恐怕……不可能!我擒着冷笑假寐着,安静地等待着来人。内心有些许雀跃,就像一只整天只能晒晒太阳无事可做的猫,突然发现老鼠的愉悦心情。我闭目感知到一股强劲的风汇聚在我的斜上方,风旋的中部感觉力量比较弱,实则不出则矣,一出毙命!这是剑气!看来,这次的偷袭者蛮有份量。“不会无聊了”,我当时这样想着,若是我知道这便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定要把来人直接一掌劈死,省去后来的一堆破事儿……这是后话。不过瞬时,弩拔嚣张的剑势便分散为以我为冢的围势,其速度之快也令我暗暗咋舌。这只老鼠,还是只肥的。纵观天下,除我之外,此人便夺天下第一的桂冠。千钧一发之际,我华掌一挥,身下的点朱墨漆鎏金镂饰榻瞬间坍塌,荷叶袖沾地,对方非铁非银的奇怪兵器向我刺来,哼!就凭这种东西也想近我的身吗?想是这样想,却不敢马虎,一个旋身,足下轻点,便从开着的窗户飞出香檀屋,朝春的软风因极快之速竟有些凛冽的扑面而过。很多年之后,我还是很怀念当初那个莽莽撞撞来刺杀我的人,当时飞出窗外的自负的我亦不知道,我会被两把我曾蔑视过的非铁非银的薄薄羽刃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待我瞬移出百步之外,方闻华贵温屋坍塌之声,几股剑气刺了空,遂追了出来。我好整以暇地站在山坡上,抖了抖素色袍服,挑着半边眉毛,很想看看这位很出色的杀手是何等道貌。呆在屋子里还不曾觉得这太阳这么刺眼,突然跑出来才觉着这太阳甚大,逆着光刺得眼睛痛,只见着模糊的一团。遥遥却见瓦砾残垣中,一人轻身掠出的月白裳遗影于尘埃中舞兮,迷朦间尚观此人之资。“竟是身着白衫”,我暗暗想着,可惜离得有点远,看不清脸。概念里偷袭之行刺者,皆置于月黑风高中不可视,莫不是来者很自信他杀得了我?手里有两把刷子的年轻“大侠”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这些个情节。少倾,此人便飞掠至我跟前,逆光的熹微中,崩塌的华屋扬尘迷胧出,只见残影。他,就着么安之若素地立于碧山琼水的——我触手可及的地方,随风而翩的青丝在与白色纤袅的围巾缠绵,英气的眉斜飞入鬓,一双翦水眸子冷冷地看着我,高挺的鼻,一抹粉色的薄唇,俊逸如斯立于我前。“比我年轻的时候耐看多了”,我似乎忘了这人是来要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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