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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帖与女色
吴老狗已不知是今儿第几次看见管家恭恭敬敬放到桌子上的茶帖,缎面上还沾着霍家女人清清淡淡的体香味.,实在是令人遐想。
他走过去拿起那封淡紫色的纸,转过身把它放到抽屉里。
“霍家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是吧?”吴老狗侧过身去问一大早不明来访的张大佛爷,张启山勾出一个淡到不行的微笑:“她们找了你,你也该回应一下,这是礼节问题。”说罢,张启山用手指托着一盏黑瓷茶盏,抿了一口茶:“茶不错。”
吴老狗翻了个白眼:茶自然是不错,御用大红袍。可是你手里的鹧鸪瓷可比大红袍值钱太多了!
吴老狗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人,因为在认识他的那天,自己趁着酒劲狠狠地“调戏”了他一把。真是噩梦。他慢慢的摇了摇头。
此时,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好像是有了客人,吴老狗前往前厅接待。
“我说你啊......”他在关门之前探进头来说道:“你若实在是困了就睡一会儿吧,二月红那里......总是不急的,我们慢慢过去。”
深红色的雕花木门隔绝掉门内人罕见的深笑脸.
吴老狗的步子在到达前厅之前变得快了起来。
霍家七姑娘霍喑穿着绛红色的旗袍出现在他视线里,白色的毛皮披肩掩住她的身段,可是披肩下摆出现的一段杨柳腰肢却是更加令人遐想。
她坐在红木双弧椅子里,用白白净净的指尖点了点桌子上另拿来的一张帖子,浅紫色的纸张上,依旧沾染着几不可闻的胭脂香气。三寸丁在吴老狗的袖子里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吴老狗只是笑,并不开口。
“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霍喑挑了眉毛,质问道。
吴老狗笑道:“长沙城里的霍仙姑霍小姐,外表看起来可不是这样的人。您这难道是逼婚?”
霍喑顿了一下,咬咬牙继续说道:“我看上你了,这茶帖,也就是霍家女婿的请婚帖子,你就说你应不应吧!”
吴老狗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应该还可以称作女孩子:皮肤很白,短发,很有气质。她的气质来自于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出世的眼神,清澈得要命,好像从来没有被世俗污染过。
可是不知为何,他脑袋里浮现出张启山的眼睛,那是比清水还要淡漠的一种眼神,与霍喑的不尽相同,总带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
常言道,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这厢吴老狗才在心里比较完张启山与霍喑,那边的门就轻轻地响了一下,张启山那张明显带着起床气的脸探了进来。“你还要我等多久?”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吴老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记得这个人是长沙一带的军阀头子,威望与权力到底有多大不是他这个光只是在道上有点名头的土夫子可以想象的。但是他这几天似乎跟自己走得有点不太寻常的近,言辞之间总带着让人不甚清爽的暗示与拉拢。也不单单是自己,其余的几股长沙势力也在逐渐向张启山靠近。
他回想起伙计昨儿晚上带来的一则不起眼的消息,顿时身上起了一阵白毛汗。不是害怕,是激动,几乎无法按捺住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权势的贪婪感觉,这感觉让他差点扑上去抱住张启山。
二月红、吴老狗、半截李、独来独往类似神经病的黑背老六、算卦的齐铁嘴、小解九、今天给二月红带来不小麻烦的陈姓小子、上门来开条件拉拢自己的霍家七姑娘。
这长沙的几股大势力张启山都拜访过了,或者说,都已经确认可以牢牢地将之抓在手心,为己所用。
吴老狗眯了眼,看向霍喑,挑起了嘴角,说出自己的价码。然后貌似有点不太好意思,用手在头上抓了抓,勾出一个笑,回头看了张启山一眼,心想自己的价码会不会开得太过了,这个明显在张启山对吴老狗的认识之外的小动作让他罕见地愣了神,随后移开了自己的眼神,没有再看向吴老狗那边。
霍喑没有皱眉头,只是手指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绞了几下。然后坦然地,在张启山与吴老狗两人含义不明的目光下在那张请婚的帖子背后立下字据。顺手扔下了一块似玉非玉的镯子,撇了撇嘴,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高傲地离开了。
缘于多年来对玉器的一种偏爱,吴老狗下意识地用手在那只带着些微墨色的镯子上敲了一下。
“叮~叮叮~”一串脆响在原本静谧的空间里响起。吴老狗愣傻了,不相信地又敲了一下。
“叮~”
“叮叮~”
这回听清楚了,墨色镯子只响了一声,另外两声,则来自于张启山张大佛爷手上的那只价值不菲的二响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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