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升不陌生

　　陈升第二眼才看到莫一凡，然后惊讶……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为什么和他的巧合这么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就见了三次面。
　　只一瞬惊讶的表情就被陈升收了回去，听完李明杰安排的职位也没什么异议，对新员工鼓励了一番就让他们出去了。之后就一直在想，莫一凡的眼怎么瞪那么大……

　　坐在位子上打表格的莫一凡很郁闷，脑袋就快贴在电脑上了，是的，他忘记戴眼镜了。之前进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 ，由于距离有些远，努力睁大眼还是完全看不清总经理长什么样。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看其他人都没走，自己也不好意思先走，装模作样地看着资料心里想着晚上吃什么。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吓得莫一凡打了个激灵（就是抖了一下的意思）。
　　“张哥，你吓死我了。”莫一凡表情有些夸张。
　　“这么投入？走，吃饭去，给你们三个接风。”说着就便抢过莫一凡的鼠标关了电脑。
　　原本莫一凡以为只有员工，到了饭店才发现高管们也是要到席的，心中哀嚎一声，别说人，菜都看不清，可怎么办啊。
　　这顿饭莫同学吃的很哀怨，高管们致辞完毕，挨个敬酒，老员工要融入，挨个敬酒，你敬完人家人家再敬回来，又是一轮。期间想吃点东西还看不清内容，大多夹到眼前才发现是配菜，本以为是肉的吃到嘴里嘎嘣一声，是块掉了酱色的咸菜……。
　　轮了几巡酒每个人都有些醉意，日升日常制度不严，高管与员工之间很放得开，于是众人开始随意喝。
　　莫一凡找了个边边角角的位置吃东西，杜晓隐打电话来找他组队，莫一凡一边努力地吃着一边叙述自己现在的遭遇，还没说完张宇鹏就晃晃悠悠坐在了旁边。
　　“怎么自己坐在这，看你挺能喝呀。”
　　“哪呀，就是不能喝了才躲这来了，我酒量比不上张哥的。”莫一凡挂上电话心里嘀咕，不是找来拼酒的吧。
　　“小子谦虚了吧，看你脸不红气不喘的，行了，不是来灌你的，别一脸戒备。”张宇鹏拍了下莫一凡的后脑勺。
　　“嘿嘿……”
　　“来咱公司算你运气好，过一阵急着用人，你们三个是头三个来应聘的，就直接留下了。这里的员工哪个不是过关斩将来的，不过公司待遇好，工作氛围轻松，老板又和蔼可亲，接的Case一点不比大公司差，又能锻炼又能拿钱，来这算你赚到了。”张宇鹏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拍了一下莫一凡的后肩，有些重，拍的莫一凡撞到了桌子。
　　张宇鹏还在兴致勃勃的介绍着公司的情况，莫一凡不时点头心里想着，果然喝多了。

　　陈升和几个高管坐一起浅浅交谈，喝的不算多，看着自己的员工心里生出一些些小成就感。不时用手按按脖子微微侧侧头，最近一直没睡好，脖子和肩有些酸疼。不经意眇到角落里的张宇鹏在拍莫一凡的头，他好像撞到桌子了。想起莫一凡之前瞪大眼睛的模样，现在一定是眯着的吧，想了想有点好笑。陈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大概好久没休息，一点点小事也能娱乐自己，这么想着陈升就释然了。
　　一顿饭吃到快九点，快结束时莫一凡和另两个新人又被灌了几杯，最后有人吵着要去K歌通宵，陈升想了想明天是周六，手一挥，批了，于是浩浩荡荡转战KTV。有些拖家带口的借口遁走了，有些说是喝多了也要回家了，只剩下了十来个人。
　　本来陈升是打算回去的，但是众人极力挽留，说什么也不让走。尤其几个适婚女性，就算知道梁大小姐的存在，还是要努力一下不是，万一一个不小心看对眼，一切皆有可能嘛。
　　莫一凡他们也是不能走的，万一被贴上不合群标签，那以后的工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些小麻烦。
　　在练歌房包了一个大间，刚刚能坐满。开场曲是陈升唱的，一曲首《半城烟沙》唱的很有味道，让在座的女士们直冒粉红泡泡。之后众人便随意点起歌来。
　　张宇鹏有些喝多了点，他自己吼了一首很尽兴，把其他人震得很茫然，谢逊的狮子吼也就这程度吧。有个女职员邀请和李明杰合唱，李明杰唱歌的声线和平时说话完全不同，温温婉婉的，倒显得那女的声音气势不小。一曲完毕众人鼓掌，那女的又唱了一首青藏高原，果然是豪放型的。莫一凡突然觉得这个人可能跟杜晓隐是一类的，当年的杜晓隐就是一曲青藏高原震慑了全班。
　　莫一凡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歌，不是他不想唱，实在是看不清字幕，再加上喝的有些些头晕。话筒忽然传到他手里，有人起哄让他唱。没办法，莫一凡点了一首《阴天》，其实他最喜欢的是五月天，只是鬼使神差的点了这么首。会唱这首歌还是拜郭立所赐，郭立有阵儿和田可闹了点别扭，天天在宿舍循环播，听得另外四个人没事想哼歌时，张口就是“傻傻两个人/笑得多甜”。
　　莫一凡的眼神有些朦胧，像是在怀念着什么，昏暗的灯光下表情有些模糊，声音有些些哑但不低沉，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缓缓地歌声。
　　陈升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样的莫一凡，心突然跳快了两拍，一定是酒还没醒过来，早知道就在外面多呆一会了。
　　莫一凡唱完后众人鼓掌，等回到座位，旁边的人换成了李明杰。
　　“是不是看不清字幕啊？”李明杰侧身问了问。
　　“那个，忘戴眼镜了……看出来了？”
　　“嗯，猜的。”李明杰耸耸肩。
　　坐在李明杰另一边的陈升听到两人的对话，默了一下，原来是看不清，怪不得眼神那么……空洞，对，就是空洞，怎么自己就没看出来呢？
　　众人到了凌晨还一直在闹，不过莫一凡已经撑不住了，自己果然不太能喝酒，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被叫醒的莫一凡眼睛有些睁不开，做起来的时候还是闭着眼，然后有人拽着她的胳膊使劲晃他，睁开一只眼看是张宇鹏。
　　“够能睡的，现在还不起。”张宇鹏见莫一凡醒了就把衣服蒙他头上拖着他往外走。“人都走光了，就剩你了。”
　　“昨天喝多了，头晕。”莫一凡扒拉下衣服套好。
　　“我也觉得你喝多了，你知道你趴在哪睡的吗？”看着张宇鹏有些幸灾乐祸的脸，莫一凡有些茫然，不是坐着睡得么？
　　“你竟然趴在经理腿上就那么睡了，不过这也就算了，你还胆敢流了经理一腿口水，啧啧。”
　　莫一凡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开玩笑，自己睡觉从不流口水，唔，有次在火车上的不算，有次在上课的时候也不算……总之，自己不会这么背吧，听张宇鹏说经理走之前脸色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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