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皇后（旧上海同人）

　　第八章、送发叔
　　等杜国笙办好张铁林的事情回来时，发现自己家的客厅成了纸扎馆。一位少女站在一头竹骨的大马后面边用麻绳固定住马身边咬牙。
　　细一看，她的手指已经被割破了几个口子，有的还在流血。
　　“你的手在流血，不要做了。”杜国笙真不知道她这是为了什么，如果说为了省钱自己做，那又何必弄得这么辛苦。

　　马金灵将手指含在口中吸了吸，道：“没时间了，三天后我一定要将这些都做好。”
　　杜国笙将帽子放在桌上，道：“你何必为难自己，去买些做好的不就行了。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再给你。”
　　马金灵道：“纸扎代表着什么你明白吗？”
　　杜国笙摇了摇头，他这些年并没有给别人烧过什么纸，因为他认为人死了就一了百了，这些东西根本是不需要的。
　　马金灵摸着马身道：“它代表着活人对死者的追思，所以越是亲自做的东西他们越能感受得到。”

　　杜国笙想到了发叔与自己的一切，他拿起了一朵做好的小红花，道：“这个是放在哪里的，我和你一起做。”
　　马金灵也没有阻止他，道：“我可不会付工钱给你的。”
　　杜国笙一笑道：“不必了。”
　　马金灵指着马头，道：“那颗红花是放在马头正中那里，你轻点力气，小心将马杀掉。”
　　杜国笙点着头，他在红花后面抹了点浆糊然后将它点在马头的正中。
　　不得不说，这马扎的很有灵气，而且大小与真马一般，看来她是用心在做。

　　虽然他还不完全的了解她，不过他知道如果现在她没有在他的身边只怕他又在喝闷酒了。
　　与其喝闷酒，他宁可选择这样的方式想念已死去的亲人。
　　“发叔以前很喜欢拉二胡的。”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
　　马金灵道：“你怎么不早点说呢，这些材料刚刚好，我都没准备。”
　　杜国笙道：“那明天，我去买回来。”
　　马金灵边在马上贴着红纸边道：“记得再买些金纸回来，我要叠些元宝放在马肚子里。”
　　杜国笙道：“为什么？”
　　马金灵道：“这是马家的独家招式，就是让马的心肝脾肺全变成金的，实在钱不够花的时候可以杀马取钱。”
　　杜国笙手一抖，马腿被他戳了一个窟窿。

　　马金灵道：“你小心点，你见过马身上有打补丁的吗？我来我来……”她将杜国笙推到一边自己整理破的地方。
　　杜国笙被推坐在沙发上，他从没想过这个少女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在边上拿过一把已经扎好的纸剑道：“发叔最不喜欢打斗的。”
　　马金灵道：“那是太极剑，用来装饰房间的。”
　　杜国笙笑道：“发叔也不太喜欢住大的房间。”
　　马金灵道：“嗯，我没扎太大的，就是照着你的房子样子扎的。”
　　杜国笙道：“他最挂念的只怕是我了。”
　　马金灵道：“那我扎不出来，不如我将你丢进火里一起烧吧！”

　　杜国笙抽了抽嘴角道：“发叔只怕会将我赶回来。”
　　马金灵停下手里的活道：“那倒是真的，他最希望你平平安安，最好再娶个老婆生个儿子了。”
　　杜国笙不语，这件事情只怕他真的是让发叔失望了。

　　马金灵整整忙了三天！
　　三天后的晚上，杜国笙突然闻到一股很甜很香的味道。他正在发呆，见马金灵端着一碗甜汤走下来，她将碗放下道：“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杜国笙微微一怔，这位小姐什么时候懂得伺候别人了。他端起碗来尝了一口，味道竟然与发叔做的甜汤一模一样。
　　“好喝，和发叔做的一样。”
　　马金灵竟然一笑道：“是吗？那么我就放心了。”
　　杜国笙奇道：“什么放心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少女的笑容，清冷中带着一丝满足与不舍，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马金灵道：“没……没什么，代表着我已经学会了，以后有空我都会煮给你吃的。”
　　杜国笙端着碗又喝了一口，心中有些感激道：“多谢你。”
　　马金灵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上去了，你慢慢喝，喝过了就将碗放在这里，过会我会来收的。”
　　杜国笙觉得眼前的马金灵与平时不同，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便道：“好的。”

　　马金灵说过了这些话就向楼上跑，边跑还边向杜国笙挥着双手，象要和他说再见一样。
　　杜国笙也茫然的向她挥了挥手，然后又笑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带动了。不过这甜汤真的很好喝，就象是发叔亲手煮的一样。

　　楼上！
　　马金灵将发叔的灵魂击出自己的体外，生气道：“你怎么随便替我允诺事情？”
　　发叔笑道：“反正你以后也要煮甜汤的嘛，就顺便带出阿笙那一份。”
　　马金灵哼了一声道：“人都死了还要算计我。”
　　发叔道：“我也不是算计你，只是对他太不放心了。对了，阿笙喜欢夜里喝酒，一不高兴就喝，你帮我注意点。还有，他总是不喜欢换鞋垫，时间长了会凉到脚的，你记得帮我提醒他。还有还有，他总喜欢喝冷水，这样对胃不好……还有……”
　　“发叔，时间到了我送你下去吧！”再听下去她就要终身留在这里照顾杜国笙了。
　　“还有金灵，发叔求你最后一次，帮我照顾一下阿笙。”
　　“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
　　“那就好。”发叔微微一笑，然后看着马金灵打开了一个阵势，接着一抬白色的透明的电梯在地上升起来。
　　电梯门打开了，马金灵看着里面百年不变的一张大叔脸道：“帮我照顾好发叔可以吗？”
　　那个大叔点了点头，道：“进来吧！”
　　发叔走了进去，对马金灵道：“能让你见到我真是太好了。”说着向她摆了摆手。
　　电梯还是飞上去了，看着天边一道流星她微微一笑。

　　当杜国笙喝过了甜糖后就发现自家的后院着了火，他跑出来一瞧见某少女正冷着脸向火堆里抛各种各样的东西，脸上还沾了点灰，被她一擦就变成了一片黑。
　　阿棠也跑了出来道：“怎么回事，要不要叫消防局。”
　　马金灵道：“不必了，快烧完了，看着做什么还不来帮着烧。”
　　杜国笙道：“你不是应该去发叔的墓前烧吗？”
　　马金灵道：“这里才是他最后挂心的所在，墓地那边只是一身皮囊而已。”
　　杜国笙没和她争辩，走过来将东西向火中扔道：“希望发叔能收到这些。”
　　马金灵道：“放心了，都能带走的。”
　　杜国笙本是不信的，可是在发叔头七的时候他做了个梦，梦到全身穿金戴银的发叔高高兴兴的回来。他骑着高头的带着红花的大马，还有人替他牵着马在街上走。
　　走过了，他就向他摆了摆手，然后梦就醒了。
　　无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真实的，杜国笙的心情还是比过去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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