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死神]Slow Boat

　　Part 7
　　其实在桓台中心医院的案例讨论时，日番谷和黑崎就随着各自不同的专业去了不同的会议室，虽然说同是医生，但是隔着专业听实际没有什么意义，还有浪费时间的嫌疑。
　　黑崎接过从前面传下来的资料，又抬头望了望四周，才开始看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出席这样的会议，到底有些紧张。好在不用发言，所以只要熟悉下案例然后把一会专家们的讨论和意见记录下来带给松本就可以了。
　　西汜这两个字在一沓厚厚的案例中吸引了他的目光，他顺着目录找到页码后直接翻到了那里。与以往见过的案例不同，这个案例十分详细，除了病人的名字以外，几乎没有什么隐瞒的内容。这是十分罕见的，即使是医学研讨会，没有病人的同意的话，也必须对其资料保密。同样从西汜过来的黑崎不由更加好奇。
　　往下看下去，却发现桓台中心医院的医生还没有对这个病例作出确切的诊断，只在那一栏里填上了疑似小脑脊髓变性症。
　　接下去看临床症状那里，填的就更匪夷所思了。
　　按照以往的情况看来，这种病的患者在首次病发后会逐渐失去行动力，而此病例却在第一次发作后极短时间内恢复到正常状态，并在接下来的17年中没有任何异常状况。直到今年冬天再次复发。
　　此次复发的与上一次的不同仅仅在于恢复常态的时间延长了一些。
　　而通过各种手段的检查都无法确定其真正病因，只能从某些角度推测可能是小脑脊髓变性症。
　　此后该病患一直被留在桓台中心医院观察治疗。
　　目前尚无更进一步的发现。

　　接下来的整个会议，实际上讨论的重点就是这个案例，但各家意见分歧较大，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统一的结论，最后决定下午见一见病患本人，实际问诊后再作研究。

　　黑崎又返回去看病人的基本资料，此时才发现第一次检查的资料原来来自西汜市医院。然而他却从未听松本说起过这样奇怪的病例，不过想一想，大概当时松本也还只是实习的年龄，所以案例的资料大概是以前的老师们留下的吧。然而近几天并没有听说过要翻查从前病历的消息，桓台中心医院的资料，只有可能是病人主动提供的……

　　脑外科的会议结束得比其他科室晚一些，出门的时候，日番谷已经等在外边了。
　　黑崎从人流中被拉了出来，在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就听到日番谷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说：“我已经帮你订了机票了，一点半起飞。井上打电话来说浮竹上午进了重症监护室。”
　　养父的病情他不是不知道，然而听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仍然是蒙了。只急急忙忙地往外跑，若不是被日番谷拉住，便连机票也要忘拿了。
　　日番谷将机票递过去的时候，顺便从黑崎手中接过了那一沓子案例：“大概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呼吸科下午没有活动，所以我可以代你去。”
　　“有一个从西汜过来的人，日番谷你帮我注意一下。”黑崎在上车后突然摇下车窗对他说。
　　比起被直呼姓名，这种心境下竟还能记得关照他这些琐事的黑崎更令他惊讶。

　　午后的住院部安静得很，连医生们的脚步都显得突兀。日番谷有些不安，只远远地跟着，并不加入前面的人群。左右都是不认识的人，索性连招呼都免了，他只是代别人来的，旁听就足够了。
　　进到病房的时候，病人已经被团团围住，留给他的只剩下众多穿着白大褂的背影。觉得有一些无趣，便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个病人就是黑崎让他注意的那个吧，听那些人的意思，确实是罕见的情况，然而他觉得黑崎最后那句话所指的并不是这点。重点恐怕是，西汜这个籍贯吧……

　　终于围在前面的人群散开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病床上的人完全没有一个病人的样子。那个人一头嚣张的红发，额头和脖子上还刺着夸张的图案，懒散地坐在那里，也不听那些医生的讨论，仿佛所有的事与他无关一样。只是面容倦倦的，目光有点茫然地望着窗外。
　　他走过去，翻了翻床尾的名牌，上面写着“阿散井恋次”。抬头的时候，看见对方正看着自己。
　　“有事么？”他问。
　　“没什么。”对方淡淡地阖上了眼。
　　日番谷转身离开了病房，在值班护士的办公室，给松本拨了一个电话。
　　“我是冬狮郎。
　　“脑外科有个病人，是从西汜那里来的，症状很特殊。
　　“上一次的诊断是在西汜市医院，那时候你应该在实习，看看能不能查一下当时记录，黑崎好像很关心这个病例。
　　“名字是阿散井恋次。”
　　电话那端短暂的沉默后又传来松本的声音：“冬狮郎，再说一下名字。”
　　“阿散井恋次。”
　　“把资料传真过来。”松本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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