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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你给我呆在那里不许动!!!”
宫城良善被吼懵了。她就保持着探出头的姿势,眼睛眨巴眨巴地,很是无辜又不太敢动。
等等,她为什么会不敢?凭什么不敢啊……
这么想着,她慢吞吞地直起了身子,伸出手去揉自己的鼻梁。还没揉几下,越前龙马就冲了进来,径直奔到自己面前,然后紧急刹车。
那速度快得,连伴随的风都追不上他的脚步。
光着头的小姑娘全身僵硬,捏着鼻子,和他大眼对小眼。
他们的距离,有够近的。只不过是一伸手,似乎就能把对方搂进怀里。而且少女隐隐地感觉到,这个神色不明的喘着粗气的家伙,强行压制住了这个冲动。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可怜巴巴地发现身后再无退路。
好在,越前龙马被她这个动作惊过了神,眼里那抹可怕的火焰终于渐渐熄灭。
“咳,你有看到么?”
听他这么问着,小姑娘如释重负的同时,反应极快地点了两下头,奇怪地说:
“我不知道那堆东西是怎么下去的,洗完澡我就去玛丽安的房间看她,想问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昨天晚上发了高烧,现在身体很虚弱。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再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房间似乎被人动过了。跑到窗前,就看见你们在下面神秘兮兮地不知道干些什么。”
越前龙马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对下面说了句:“我们开个会吧,部长?”
听到肯定回答后,他便拉过宫城良善的手径直往楼下走。
“那个,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娘小心翼翼地问,少年默默无语地瞪。于是前者放弃了,一心要抽回自己的手,却继续被少年冷冷地斜睨着。
她不满地撇撇嘴,却也无奈地任由自己被吃豆腐,一瘸一拐地拖着步子,跟着他走。
到了大厅,连该在厨房洗碗的盐井空和在门外站岗的迪哥都在。
一看众人脸上凝重的神色,宫城良善才觉得事情似乎是真得很严重。她把刚刚和越前龙马说的话又讲了一遍,众人的脸色竟然又随之沉了沉。远山金太郎几乎要抓狂了。
“现在,有两个问题。”白石藏之介摸着自己的下巴,“宫城桑,你洗完澡后把衣服放在了哪里?”
“浴室里啊。”
“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那些衣服是怎么从浴室掉到后院的地上的。”不二周助微微一笑,“或者可以这样讲,是谁,走进了那间浴室,搬走了那些衣服。”
有人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对这样的猜测不寒而栗。大家的警惕性顿时翻了一倍,统统皱起了眉头。
“第二个问题则是,那些衣服是怎么摆成,”乾贞治看了看越前龙马的脸色,咽了口口水,换了个说法,“呃,那个样子的。”
“什么样子?”宫城良善听不懂了,她并没看出那堆衣服里有什么玄机,所以一开始还以为是单纯的恶作剧。
众人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视线齐刷刷地投向越前龙马。墨绿发色的少年仍旧拉着少女的手没放,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在他的手忍不住被少女拽了两下时,他开口了,语气平淡:
“你的样子。”
“……咦?”
众人如蒙大赦般开始七嘴八舌地描述起来,几乎每个人都在看到那对衣服的第一时间,产生了是宫城良善摔下楼的错觉。
他们脸上担忧的表情显而易见,这让少女有些小小的感动,却又忍不住觉得好笑:“要是那样你们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哪有人摔下楼不尖叫的?”
话音刚落,她的手就被越前龙马紧紧地攥住,生疼生疼。
“嗷!你放开……”
终于忍不住怒了的宫城良善,使劲要挣开少年的手,却被对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吓得立时呆若木鸡。
“你,今天下午跟我们一起去训练。”
这句话他讲得掷地有声,让人抗拒不得。
宫城良善怎么也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会点了头。她此刻正坐在球场休息区的长椅上,一手抵着额头,无语望天。
天上的白云缱绻,金色的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丝毫不见灼热。
青学男子网球部的九位少年正在不远处跑圈。白石藏之介则和远山金太郎去跟队友会合。他说一会儿会带着大家过来。
宫城良善记得很清楚,她已经有十四天,没进过网球场了。本来想得很美好,一辈子都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却在第十五天,被越前龙马拽了进来。
一坐在这个属于球手和教练的位子上,她刻意封印的回忆就源源不断地泉涌而出。她想起了被自己抛弃的那群少女,想起了还没有完结的全国大赛,想起了孤伶伶呆在家里的那只白色网球包。
少年们跑完了圈,开始在她眼前进行特训。他们要挥着拍子回击不同颜色并且不同重量的球,还要在同时把球击打到相应颜色的框里。只要球最后没在框里呆着,皆为出局者。
少年们的热情高涨,他们在那块说大不大的场地上肆意奔跑,用尽全力去抽击。
宫城良善知道那种感觉,虽然劳累,但是无比舒畅。
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挣扎。一边,是她身上的不安分因子在血液里蠢蠢欲动;另一边,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动摇,说好不再打网球,那就干干脆脆的戒掉它。
网球对她来讲是毒品。它害得她家破人亡。
“小善小善,你在干什么呐?”刚刚结束特训的菊丸英二好奇地凑了上来,大大的帽檐一眨不眨,显得煞是可爱。
宫城良善的心情稍稍得以平复,她冲他笑了笑,然后不自觉地说道:
“菊丸前辈的速度还真是快啊,柔韧性、协调性和灵敏度也都很好。要是个子再矮一点,再戴上个长长的假发,我一定——”她戛然而止,一边暗自骂自己恶习不改,一边尴尬地干笑两声打算含糊过去。
但是菊丸英二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正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宫城良善。
“呐呐,你一定干什么啦?还有还有,为什么要戴假发?我觉得自己的发型很酷很帅气啊。呐呐,回答我嘛!”
宫城良善正被缠得头疼至极,少年的注意力却被人迅速转移了。他开心地朝众人喊道:
“四天宝寺的大家来了哟!”
小金小白你们来得太及时了!
“小善,你……怎么了?”
“没什么,真的,小金。”
看着光头少女对自己和后辈一脸感激、热泪盈眶的样子,白石藏之介觉得压力很大。他偷瞄了两眼那个头戴白色cap的少年,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稍稍放下了心。
“那么手冢君,还是和昨天一样进行混合自主训练?”
“啊。”
“啊对了,这是千里的表妹,千岁美雪,手冢应该认识吧?昨天晚上刚刚到北海道,今天和大家一起打打球,你们不介意吧?”
白石藏之介拉过来的女孩子带着黑色的棒球帽,有一双漂亮的杏眼,通体都是健康的小麦色,穿着红色的背心和白色的运动短裤,一看就是个活泼开朗的运动少女。白石藏之介身边还站着一个相同肤色的高个男生,头发似乎是天生的自然卷,爆炸式的发型很有个性。那就是少女的哥哥,千岁千里。
少女笑嘻嘻地冲众人打招呼,然后对着面无表情的手冢国光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脸:
“哟,小偷哥哥!”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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