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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一切准备就绪了,保鲁夫拉姆手里捧着魔镜躺在床上,奥萨、有利、村田紧挨着站在旁边,伊扎拉、古音达鲁和俊达留在一边守护。
有利发动蓝色魔法,从魔镜中射出淡蓝色的光芒,包围了他们4个人。
画面转换,这是一个残酷的、血腥之地,完全可以用飞沙走石马蹄疾来形容。
一面血红的残阳挂住空中,黄沙滚滚,践踏在大地之上的马蹄铁发出沉闷的吼声,仿佛是来至地狱的亡灵们的咆哮,令天地都在动摇。
策马在前的真是真魔国前三王子保鲁夫拉姆和‘鲁天贝尔克的雄狮’孔拉德,不知疲倦的厮杀、狂冲怒吼的魔法、刺眼压抑的法石,血肉、残肢、肝脏交织在一起,还泛着热气的血腥味、腐臭味让人忍不住呕吐。
当真实的再次回到这样场景的保鲁夫拉姆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这就是孔拉德出事的前一天傍晚,来至敌军的偷袭。”
战争。。。。。。
是没有正义可言,没有感情可讲的,保鲁夫拉姆不记得到底撕裂了好多生命,不记得那些热血溅洒在肌肤上的温度,不记得有多么凄厉的哭喊声。
只是怒吼着,冲锋着,当夕阳已经下山的时候,敌军终于褪去了。
一直以来倡导和平的有利,第一次亲身的亲临了战争现场,这比他从电视上、小说上看到的要残忍、恐怖得多,他面颊苍白的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冲锋在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最爱的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人,另一个是他最为信任的命名老爹。
有利从来想象不出那么娇美的人,却饱含了那么大的能量厮杀在战场,他纤细的手指到底是如何做到一刀斩断了敌人的脖子,他柔弱的、细腻的身体到底是如何一次次召唤出火焰的魔法冲向敌人的!
他以为他一直是骄傲任性的,他曾今一再吐槽他的这点,可是现在他明白,他是真正有资格这么骄傲的人,他从来都不是只靠尊贵的身份,耀眼的容貌来傲视一切的。
在他骄傲的、扭曲的、完美的脸孔下,是一颗热血、勇敢的保家卫国的心。
如果他只是作为自己的王妃,每天生活的豪华的城堡里等待着自己去陪伴他的话,太残忍!是折断了翅膀的雄鹰,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可能也会害怕这样的生活,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变成自己附属的那种恐慌。
原来,我说我爱他只是那么苍白的一句话,那些好好爱他疼他的甜言蜜语是那么的无力,他到底是如何隐藏了自己的不安,又是如何舍弃那些理想,接受了一份苦涩的爱情,软弱的命运?
自己即使知道他将面临这一切,也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所谓的爱跟你比起来算什么?我总是责备你任性,原来我才是一直任性的那一个。
伪装的面具,被忏悔的泪水所撕裂,同样站在身旁的那个娇弱的人儿颤抖的身躯,却已经不能由自己去安抚,如今就算是悔恨到了要融化的地步,也起不来半点作用,已经被自己斩断的羁绊,已经没有办法再连接上了。
想要诚心诚意的跪在地上痛悔自己的前非,也没有这资格!
当厮杀声、咆哮声、哭喊声、马蹄声渐渐远去的时候,真魔国以短暂的胜利结束了这场偷袭,疲惫的保鲁夫拉姆骑着马带着军队返回,因为使用魔力过度而苍白的面颊,在染满鲜血的撕裂的蓝色军装的映衬下,显示出了惊人的妖艳的美感。
孔拉德骑着马靠了过来,“没事吧,保鲁夫拉姆。”
“当然没事了,我又不是没用的小孩子。”
“呵呵,没事就好,你可是第一上战场呢。”
“这种事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你不要总是一副看待小孩的眼光看我!”
“嗨嗨,我知道了。”
队伍回到了一座山下的平坦的阵地上,这里有着大大小小的军用帐篷,伊扎拉迎了上来。
“保鲁夫拉姆阁下。”
“有劳了,伊扎拉。等我洗漱完毕之后,再去你那里。”保鲁夫拉姆随着伊扎拉走进了一个大的帐篷。
作为主帅,必须要魔力充沛,才能有力的迎接每一次的战斗。
“恩。”孔拉德转身走向旁边的一个另一个军用帐篷。
有利默默的看了孔拉德一眼,说不清有些什么表情,缅怀、忏悔在这里已经起不了作用了,战争远比人们想象中更加现实和残忍,感伤的话语大概等于无病呻吟。
4个人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个军医给孔拉德的伤口上了药,他则拿出一份作战地图研究起来。
“报。”
“进来。”
“孔拉德阁下,这是血盟城方向传来的信。”
“恩,你们下去吧。”孔拉德屏退了左右,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信件,
“陛下不是昨天才来过信吗?就算是再担心保鲁夫拉姆也不用每天都来信的地步吧。”
当这些呢喃传进保鲁夫拉姆的耳膜时,他只是平淡的扭过头看了有利一眼,如果要是放在以前,他想他一定会高兴得别扭的骂他笨蛋了。
有利苦笑着,又很真诚的回应了保鲁夫拉姆的目光,他知道,那些细小的蜜糖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就像是被撕裂的伤口,如果只是拿块布料挡住表面的伤痕的话,里面依然还是会发炎、感染,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孔拉德打开了信件,阅读之后,深深的皱起了眉,
“陛下怎么可能会说喜欢我之类的话?这绝对不是陛下写来的信件!”
孔拉德再次看了一遍,“也许是大史马隆为了挑拨我跟保鲁夫拉姆,而使的奸计!那么绝对不能让保鲁夫拉姆看见了。”
孔拉德马上把信件丢进了油灯里,便继续研究起作战计划来。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投入油灯里的信件,所引起的燃烧旺盛的火焰,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淡淡的纸张的特有的味道里,还饱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
“那是什么?倪下!”保鲁夫拉姆面色苍白的转向村田,这个难道就是孔拉德所说的信件?
“看来这封信有很大的问题。”
有利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只是无力的站在那里。
孔拉德就是因为这个失控的吧!保鲁夫有说过可能是信件引起的,可是自己根本没有尝试去了解真相的激烈,根本就没有试着相信他的冲动,而说出了那些足以让他毁灭的语言来!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可以弥补的吗?对于自己的罪孽,有利只能不停的诅咒着。
随后保鲁夫拉姆来到了这里,两个人讨论了战术问题一直到深夜。
画面再次跳转,原本的帐篷已经消失不见了,黑夜也变成了阴沉的白天,一个晚上的休整之后,战斗再次打响。
已经长达1个多月的远线战斗的大史马隆,无论是粮草还是军队都快要达到极限了,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对手打算拼死一搏,做最后的奋力一击。
大史马隆的军队全线压境,国王坐镇前方,两军很快打成了一片,即使是有利等人隔了很远,也能看到那飞溅出来的鲜血,似乎连飞扬的尘土都染红了,浓重的血腥味劈天盖地的袭来,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震撼着这一片广阔的大地,士兵们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一时之间不分上下。
而保鲁夫拉姆和孔拉德已经快要冲到了大史马隆国王附近了,擒贼先擒王,趁着部下杀出的一条血路,两个人快速的冲向国王高高的华丽的座驾。
是的,只要先杀了贝拉尔一切就会结束了,胜利似乎就在眼前了。
就在这时候,一声清晰的悠扬的笛声传来,当这股宛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达到孔拉德耳朵里的时候,他僵硬的停了下来,战马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险些摔倒在地。
“孔拉德?”察觉到异样的保鲁夫拉姆不得不停下来。
“遭了,中计了,你快走保鲁夫拉姆,不然会被他们包围的。”大史马隆国王身后的士兵在向他们围拢过来。
“住口,要走也要一起走,你停下来做什么?”
“你快走!不要管我!”
粗重的气息从孔拉德的鼻腔吐了出来,他竭力控制着自己骚动不已的双手,从他面颊上的扭曲的线条不难看出他的痛苦,一丝淡淡的紫色从他手掌中升起。
“你那是什么?”保鲁夫拉姆发动魔法击退了先行冲过来的一列士兵。
“再不走来不及了,陛下他还在等着你回去。我想这是一封信引起的!”
“你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手脚了吗?”
笛声越来越急促,仿佛是可以穿透耳膜的地狱的怒吼,孔拉德已经匍匐在了马背上,战马无措的晃荡。
“孔拉德!”保鲁夫拉姆接近他,试图把他拉到自己的马背上来,当他伸出手还未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孔拉德迅猛的抽出宝剑砍了过来,刹那之间,保鲁夫拉姆眼疾手快之下用剑接住了他的攻击。
“杀了我!我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不然我们都会回不去的。”
“不!你忍着点,我带你走,总会有办法的。”
“快,保鲁夫拉姆你是真魔国的战士,是军队的首领,眼下不是磨磨蹭蹭的时候,如果我们都死了,士兵的士气必然受到打击,后果不堪设想!”
当紫色爬上孔拉德的双眼时,他紧紧握着的双手松开了,转而伸向地面上的宝剑,就在他直起身来的瞬间,窒息的红蔓延开来。
“孔拉德!啊!”
一瞬间的,像是魔鬼化身的宝剑迅猛的刺进了孔拉德的心脏,‘呲’的一声滚烫的鲜血飞溅出来,洒在了保鲁夫拉姆的面颊上、手指上。
颤抖、泪水中,孔拉德微笑着倒了下去,肌肤上那炙热的血液温度,更想是一片火焰燃烧在保鲁夫拉姆的身上,他茫然的望了一眼指尖上的鲜红,像是魔鬼留下的唾液妖艳得让人胆战心惊。
贝拉尔狰狞的大笑了起来,人族的战士举着泛着幽白光芒的宝剑冲向保鲁夫拉姆。
“哼!”和着脸上斑驳留下的泪水,保鲁夫拉姆冷冷的笑了,他举起右手,
“来至地狱深处燃烧不熄的精灵之火!以吾之名,听吾之令,毁灭吧!”
黑色的火焰从他手中蔓延开来,像是修罗的化身,他屹立在黑色的邪恶的火焰之中,扭曲的笑着,看着敌军一个个哭泣着、惊恐着消失在火海里,还来不及撤离的贝拉尔连同他的华丽的座椅一起消失了。
像是被撕开了的地狱之门,漫天盖地的火焰,焚尸带来的恶臭,扭曲的被魔鬼撕碎的身影,被鲜血染红的大地,盛开着嗜血的花。
“啊!”这一切让保鲁夫拉姆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颤抖着倒在了奥萨怀里。
就算是再过1万年,他也没有办法面对亲手杀死孔拉德的触感,那飞溅而来的血液像是饱受巫师诅咒的物件,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脑海,眼前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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