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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回忆
2、 马车驶进了血盟城,喧闹而活力的声音传进了保鲁夫拉姆的耳膜,即使是完全陌生的人的声音,依然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故乡的亲切,以前每每巡逻之时就会遇见这样喧闹的场面,他也从心底为那个人感到骄傲,是他带给了这里和平安乐。
他露出一种淡到几乎透明的笑容,再次拉开了马车窗的幕帘。
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人流穿梭。各种商贩或清闲或忙碌的买卖,少女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小孩们快乐的嬉戏,空气中还飘荡着一些小吃的香味。
“魔王包子!”
他说了出来,而一段关于自己和那个人在血盟城东北边的修比茨贝格城的记忆也随即打开,现在他想要吃一点那种包子。
“什么?”
奥萨不明白那是什么,但听见那两个字他微微皱起了眉。
“我说,我想要吃一个魔王包子,喏。”
他嘴巴对着一个大声吆喝的商贩处,俏皮的努了努。
“好,我去给你买。”
奥萨知道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即使他并没有真正爱上过自己,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感觉,他认为自己会终止在他手里。
“不用,我们一起去吧。”
少年对他笑了起来,心情看起来好了一些。
即使是这里带给了他太多的绝望,而从来不坦诚的他倒是对自己坦诚了一点,就是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个人。
“好吧。”
奥萨随手把白色狐裘披风的帽子给他戴上,本以为这样会遮住他耀眼的金发,可惜天生的绝佳容貌在华贵的纯白色的狐裘衬托下,更显得出尘脱俗,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纯洁的雪莲,高贵而不可方物。
随着他们走过,街道已经寂静下来,人们张开嘴却忘记了发出赞叹声,只是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少年对此完全不为所动,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再自然不过了。
到是他身边的奥萨发出一声叹息,有些无奈又有些骄傲,起码这一年里他是属于自己的,对于自己来说也将是永恒。
两个人买好包子,奥萨也尝了一个,他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转身的时候,少年定住了身形,顺着他的方向,可以看见一个手拿画笔和颜料盘的少年,在一张撑起的画架上努力的画着什么。
“走吧,保鲁夫。”
奥萨揽过他的肩,以为他想起了那段不好的记忆。
对于作为王子出生的保鲁夫拉姆来说,最后不得不游走各国以卖画为生,这无疑是最为耻辱的事情。
“恩。”
保鲁夫拉姆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任奥萨揽过身体回到马车上,事实上他并没有觉得那段日子有何耻辱,一种绝望之后的宁静,让他平静的面对了那段日子。
不过那位在街上作画的少年,倒是让保鲁夫拉姆想起了一段关于发生在这里的记忆,那是一段甜蜜而虚假的时光,最起码那时候他是怀着希望的,所以即使有些勉强,保鲁夫拉姆依然认为那是甜蜜的,欢笑打闹声仿佛还飘荡在耳边。
那是血盟城特有的宽敞明亮的房间,有着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为此保鲁夫拉姆把他作为了自己的个人画室,这是一件完全属于他的房间,也只有对他才会敞开门。
在夏季的艳阳天里,一场暴雨突然而至,闷热被一扫而光,两个人站在走廊上贪婪的吸允着还带着雨珠的氧气,新鲜的雨水带来的清凉感从口气蔓延至全身。
很快暴雨褪去,天空被冲洗得瓦蓝的一片,干净又通透,光线的棱角也被磨平,只是温暖的安抚着人们。
“快看,有利!是彩虹也!”
金发少年指着天边的一座彩桥,激动的叫了起来。
“恩,还真的是,这也是这场雨水带来的福利。”
从这点就不难看出,有利对于自然的崇拜和感激之情,当然对于一位帝王来说,过多的煽情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即使它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已经刻在了我的心里,它真的很美好,我要把它画下来。”
“。。。。。。你又要作画了吗?”
希望不要涉及到自己才好。
“当然,但我每次作画都会以有利为主,即使是再美丽的彩虹也比不上你。”
说完,金发少年挽过黑发少年的手臂,拖着他走向自己的画室。
“拜托放手,保鲁夫拉姆。难道你就不可以画画其他的吗?为什么非得是我!”
那难熬的一动不能动的姿势,以及那难闻的颜料味道,都让有利忍不住想要逃跑。
“这怎么可以,你以为随便哪个人或者事物都有资格让我画的吗?”
“你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啊!为什么非得是我来承受这样的痛苦!”
对于他的任性有利实在是无可奈何。
“什么?你把这比喻成我对你的折磨?有利!你难道还是不明白我对你的爱吗?”
金发少年有些受伤的望着他,即使是再过十年,这些平淡的却带着刺的话语,依然让他心痛。
“啊,是是,我去就行了。”
即使是不愿但也不得不妥协。
“哼!你最好抱着感激的态度,在我还愿意为你画画的时候!”
事实上在保鲁夫拉姆所有的抽象得不能再抽象的画中,他显出出来的也只是那个人,在那段流浪的日子里,不管别人以什么原因来要求他作画,他画出来的依然是他。
“。。。。。。”
黑发少年无奈的扁着嘴,算是认同了,而他心底早已巴不得他会放弃为他一个人作画的念头。
在画室的正中央,保鲁夫拉姆支起了画架,他用一个小夹子夹住小巧的鼻子,坐在从窗户流泻进来的阳光下。
少年专注的神情仿佛让时间也停止了流动,而另一头端坐在椅子上的黑发少年就没有这么好过了,他不停的变换着坐姿。
“就这样不要动,快完成了!”金发少年一副不容拒绝的口气。
“保鲁夫拉姆,已经快三个小时了!我的腿已经麻了,究竟还有多久啊!”
双黑少年已经在崩溃的边缘,那一脸的不耐烦似乎随时都要喷发出来。
“也只能怪你一直动来动去,让我根本不能安心作画!”
金发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油画装,修长的脖子上佩戴着一条蓝色蝴蝶结领巾,上面镶着一颗紫红色的宝石,头带一顶暗红色的小毡帽。
他纤细的手指握着一只画笔,另一只手托着颜料,而画纸上出现的图案,也许毕加索能够了解一二,也正是这一点让另一位少年颇为不满。
真不明白你到底画的是什么!还常常乐此不疲!
“即使你很专心的作画了,可是你那画风实在是。。。。。。”
当然有利还是很自知的没有说出来。
“有利!我的画风怎么了?”
少年停下笔,漂亮的碧眼微微拧着,樱桃小嘴撅了起来,他握着手里的画笔指着另一个黑发少年,仿佛他只要说出难听的话来,就随时在他身上作画。
“没。。。。。。没什么!”
有利只得安静下来,这个犹如暴龙一般的美少年,他的手段自己再也不要尝试了。
最后总算是画成了,可你却拒绝收下它,其实我最满意那一张了,最后只能挂在我的卧室里,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呢?也许你已经把他毁了吧,有利!
“在想什么?我们快到目的地了呢。”奥萨打断了他的回忆。
“一些有趣的往事而已,要到了吗?没有其他人或者士兵在巡逻吧?”
保鲁夫拉姆面容平静,即使是内心在翻腾,他一直都是这样平静的表情,这到底是时间的力量还是源自于那些伤痕?
“没有,你特意选在了忌日的前一天,这时候是没有什么人的。”
“还是。。。。。。还是等明天吧。”
保鲁夫拉姆从奥萨怀里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这。。。。。。”
奥萨皱了下眉,即使这样你还是想要见他一面吧!
“可是,明天的话人会多起来,这样的话会很不方便。”
“没关系,等他们离开了,我们再去。”
“好吧,那我们先找家旅店住下来。”
他没有犹豫答应了下来,因为他实在是抵御不了他那双带着期待和歉意的碧眼。
“奥萨!”
保鲁夫拉姆给了他一个美丽的笑容,并没有说出谢谢来,因为这是他讨厌的字眼,而自己也深有体会,‘谢谢’美丽却伤人,亲切又疏离。
“哼。”
他轻笑着用鼻子哼了一声,宠溺的牵着他的手走进了一家豪华的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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