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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我一直坚信人的一生会有很多转折,如果过说进入韩府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那么坚信这必定是我第二个转折。看着身上南宫炎专门找人为我定制的一套朝服,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曾经我穿着他亲手为我设计的嫁衣嫁入皇宫,本以为是一个幸福的开端,却没想到是我人生之中葬送的开端。如今就叫我穿着这一身朝服葬送你的河山吧!
看见翰林院中,那些探究的眼神,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但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身影,我忽然放下心来。翰林院虽然有着许多老顽固,但到底翰林学士确实王家的人,而王家与韩家世代交好。
“你便是韩玉姑娘吧,老夫就是翰林院的学士,王逸。”
听到这还算客气的话,我行了一礼,礼貌的回了一句:“王大人。”
“照理说编修一职都需要跟随史官实习三年。韩玉姑娘的情况比较特殊,就由老夫亲自带领学习,你可愿意?”
“韩玉自然愿意。”我恭敬的说道。
尾随着王逸我进了翰林院听着王逸耐心的为我讲解翰林院的事,第一次有感觉到被长辈关照的感觉。王逸是王丞相王昊的弟弟,韩王两家一直是世家,前年我还曾和韩钰一起去王府拜过年,那也是我今世第一次遇见王子期。
其实比起王昊来,王逸更像他这位叔叔,一心痴迷与书画与古籍,是四大世家中最与世无争的一人。也不知王丞相是太过偏爱他这个幼子,还是对王子期一点不上心,王子期如此好学却是不上进的行为,一直置之不理。
莫、韩、王、林是南国四大世家,四大世家一直是以南宫皇族为首,南宫家贵为皇族也没有轻薄了当初与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其中莫家功劳最大,其先祖被封为南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异姓王,并世代世袭。
王逸看着想得出神的我,忍不住轻咳一声,“韩玉姑娘可曾听明白。”
我把刚才王逸说的话简单的复述了一遍,王逸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我说道:“不错,韩玉姑娘不如我来帮你引荐一下你的同僚吧。”
经过王逸的简单介绍我已经基本了解了翰林院的基本格局,对于我来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名字我都会记在心上,这已经成为我的习惯,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在翰林院待多久,也许几年,也许是一生吧。虽然现在翰林院对我无异于冷宫,但我有信心在三年内,在朝中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今天第一天来,王逸并没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只是安排我去整理一下书籍。其实翰林院的书籍并不需要怎么整理,所以我可以算是被特殊照顾,得了一份闲差吧,现在无事就和坐在书桌前阅读古籍。
“玉儿,看什么笑成这样。”
我听见声音,慌忙的抬起头,没想到竟然是王子期。我指着手中的《山海经》笑道:“子期哥哥可否看过《山海经》?”
王子期点了点头道:“上面的奇人奇事的确有趣,不过我到没找到什么有趣的笑话。”
我无奈地笑了笑道:“那不如子期哥哥介绍给玉儿一本有趣的书吧。”
“《南国志》。”
“啊?”我嘴角抽了抽,如果我没记错,《南国志》是正史吧,以前在韩家的藏书阁曾经读到过,我记得当初那还是师父为了磨练我的耐性而让我读的书。全书分为三十册,只能用枯燥乏味来形容,果然书痴的思维不是正常人所能形容的。
“玉儿怎么了?”王子期看我眼神有点奇怪忍不住问道。
我勉强冲他一笑道:“这本书曾经读过。”
“哦,没想到玉儿小小年纪竟然喜欢读《南国志》,不知道玉儿最喜欢哪一册。”
看着王子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招架不住,我只好勉强答到:“我最喜欢第一册,因为上面大多记在了先祖的传奇故事。对了,子期哥哥怎么回来这?”
“我曾经向皇上卖过一幅画,然后皇上就特许我进入翰林院阅读古籍。我本事来找叔叔的,但又听说了你的传闻,就想来看看你。”
对于王子期跳跃的思维我实在无能为力,我倒是很想知道王子期怎么会用一张画就能进入翰林院看书的。想来南宫炎的行迹想来难以揣测,只是让王子期自由出入翰林院,也没什么好奇的。我笑了笑道:“子期哥哥竟然有时间看玉儿,玉儿是不是要倍感荣耀啊?”
王子期没想到我会如此说,他温和的一笑道:“玉儿妹妹我和韩钰一直以来都亲如兄弟,玉儿妹妹不必如此说。”
我没想到王子期竟然这样说,他脸微微一红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躲,我对王子期最大的印象就是此人不善言辞,更不善撒谎,看来这次来看我,恐怕没这么巧合吧,受人之托才是真的吧。我也不说破,冲着王子期道:“既然子期哥哥来了,那要不要试试玉儿的茶艺有没有长进?”
“那我有口福了。”
我从内室取来茶具和茶叶,并从竹筒中取出一点茶叶,放在手上,我将手里的茶叶给王子期看。我笑道:“子期哥哥可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子期看着我手中绿绿褐鲜润的茶叶,惊道:“大红袍。”
“子期哥哥很识货嘛。”
我先是做好“淋杯”都是初试功夫。起火片刻,便听见砂铫飕飕的响声,我等到它的声音突然将小时,我便知事鱼眼水将成的时候,应立即将砂铫提起,淋罐淋杯,再将砂铫置炉上。我把茶叶放在白绢上,开始纳茶,我认真地分辨每根茶叶的粗细,把最粗的放在罐底和滴嘴处,再将细末放在中层,又再将粗叶放在上面。火炉与茶壶的放置处大约刚好走七步。提铫后走了七步,揭开茶壶盖,将滚汤环壶口,缘壶边冲入,等我做好这步的时候已经是茶香四溢。我提壶盖,从壶口轻轻刮去茶沫,然后盖定,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三山齐”。等做完这些我用开水淋杯,壶中的热水轻巧的冲进杯心。等到烫杯完了,我又用冷水倒入砂铫中,放在炉上,然后回身“洗杯”。我同时两手洗两个杯,动作迅速,声调铿锵,姿态美妙。等到我做完这些的时候正是煮好茶的时候。我看着有些呆住的王子期,我盈盈一笑开始洒茶,对我而言做的最轻松的就是洒茶只要做到低,快,匀,尽便可。
我拿起一杯泡好的茶递给王子期道:“子期哥哥你尝尝看?”
王子期接过我递上的香茗,低头看着茶杯,橙黄明亮的茶叶,叶片红绿相间煞是好看。我看着他,掀掉脸上的面纱,拿起面前的香茗道:“以茶代酒,玉儿敬你一杯。”
“玉儿敬哥哥难道需要理由吗?”看着王子期傻里傻气的样子我轻笑出声。我想如果时间只是止于此刻那该多好,没有斗争没有喧嚣那该多好。我看见王子期眼底的笑意,忽然感觉如此畅快淋漓,只因为有一个懂你的心事,这边是知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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