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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世(改错字)
一家人用过晚饭,各自去洗漱安歇。夏桑叫住夏将军,说有话要与他谈谈,夏桑军淡定一笑,便邀他同去书房。
两人到了夏将军的书房,夏将军坐到书案后,指了指一边的梨木靠椅,道:“自己坐罢,你要问我什么,或者是先听听钦儿的消息?”
夏桑撩起衣摆坐下,道:“都查到什么了,先说说钦儿的事。”
“你们在夏口遇到的钦儿,夏口相邻均州城,这你晓得。均州城辖内的武当山,总不会没听说过。”
夏桑一惊,忙道:“钦儿与武当教有瓜葛?”转而一想,却摇头:“这不应该,武当教威名赫赫,乃是武林中的泰斗,若真与他们相关,又如何放任不理。”
夏将军道:“正是颇有渊源,这才让你们遇上。”
“你且一一说来。”
夏将军喝口茶润润唇,缓缓道:“武当立教数百年,向来威隆势大,到这一代掌教殷知如手上,更是如日中天。
殷知如掌教座下有位嫡系徒孙女,素日资质平平不受瞩目,不受喜爱自己也无知无觉。但正因她心无杂念,却也被殷知如另眼相待了。这位徒孙女庸庸碌碌长到二十五岁,武当中人皆以为这姑娘一心向道,将来铁定是要做了道姑去侍奉三清的。
不料她往常不言不语,这一番却一鸣惊人,下山历练半年,竟就带着身孕回来。殷知如一时惊怒,便要她交代缘由。那徒孙女却紧咬牙关什么也不愿说,殷知如无奈之下,只有罚她禁足面壁,一面秘密派人下山详查。查来查去竟毫无结果,那徒孙女倒就此在武当后山安心下来,半年后便生下了钦儿。
不过一个姑娘家平白无故生了孩子,总免不了流言蜚语,勉强在武当教里又呆了一年,就这样抱着钦儿偷偷下了武当山。其间自然未能避人耳目,立刻就有人来追她,劝她回武当。也不知她当时如何作想,宁死不肯,又被她一路躲到夏口,武当的人再追到她,两厢就动了干戈,这姑娘拼死相抗,武当的人也不敢伤她,便又被她逃了几日。她先弃了钦儿,后来又跟同门碰上打了一场,如今下落不明,也难知生死了。”
夏将军讲完,喝了茶润润喉,看着夏桑等他说话。
“这也算是个奇女子了罢。”夏桑咋舌道。
“倒是可怜可叹。再说一件巧事,你必定不信。”
夏桑还没回神,随口问:“什么巧事?”
夏将军一笑,道:“你不是打算三月初六给钦儿办抓周么?”
“是啊。这与你说的巧事有什么相干。”夏桑初时不以为然,略想一想,起身道:“莫非钦儿真是那天满周岁?”
夏将军道:“这也是缘分,钦儿正是去年三月初六那日生的。”
夏桑一抚掌,笑道:“难怪人常说冥冥中自有天意。”
夏将军也点头,还待说些什么,却有人推门进来,看见他就道:“夏豫,怎地还呆在书房呢,小净都睡下啦。”
夏桑蓦然转头盯着他:“你叫我大哥什么?”
“三公子?我说今天怎么回事,原来三公子在这里。”
夏桑呲呲牙,向夏豫道:“大哥,繁生来的正好,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分说分说罢。”
“你想说什么?”夏豫拉过繁生,替他拢拢衣襟,低声道:“我跟小三说些事,等等便回去了。”
夏桑看着繁生乖巧的哦一声,就靠着夏豫不说话。实在有些叹服,抑扬顿挫的道“就说你们两个,是否花前月下是几时私定终身?”
夏豫一巴掌推到他脑门上,骂道:“你这混小子才是私定终身,贼喊捉贼。”
“又管这些作甚,你倒是讲讲这前因后果啊。”夏桑按着脑门嘟囔,还剜了一眼噗嗤噗嗤闷笑的繁生。
“需不需我写个呈报?”夏豫冷笑。
“这倒不必,长话短说交代清楚就行了。”夏桑一本正经的道。
繁生抱着夏豫的手臂晃了晃,得意道:“我们不跟他说,叫他心痒痒去。”
夏豫含笑道:“好,不跟他说,我们回房。”
便真的揽着繁生离了书房,繁生笑眯眯的回头跟夏桑道晚安。
晚间各房都掌上灯火,夏桑回得房来,百里正抱着钦儿在房中走动,哄着他玩。夏桑便拉百里坐下,将钦儿的事缓缓道来。
百里听后默了片刻,才道:“这真真是巧中有巧了,我们与钦儿果然有缘。”
夏桑点头称是,握着钦儿的小手道:“我想三月初六那天,还是照旧的办理。”
百里抱着钦儿起身道:“这是当然,不管他将来何去何从,来这世上的第一个生日,总不应该忽视。”
“恩。”夏桑望着百里道:“我明早就去与爹他们说此事。”
百里笑了笑:“好。”
“还有一件事你不晓得,连我也想不到。”
“是府里的事?”
夏桑抿嘴点头。
“跟繁生有关罢?与你大哥也有干系。”
夏桑道:“你也瞧出来了?真想不出是怎么走到一处的,这一说来,你们主仆两个竟都成我们夏家的人了。”
“如此更好,我从前还担心繁生一味少年天真贪玩,怕他移情移性走了岔路,又怕他懵懵懂懂的总也长不大,致使将来一事无成。如今有将军看顾,未尝不是好归宿。只恐他父母泉下有知,定要怪罪我了。”百里最后叹道。
夏桑立时就来劝慰他,说了一些“天下父母心”,及“只要繁生与大哥能相伴到老,满足安宁的过一生,他们也能安息。”之类的话。百里并非矫情迂腐之人,稍稍一想,便能慢慢释然了。
两人说完了正事,又陪着钦儿笑闹了一回,小娃娃便面露困顿,小手捏成包子的揉眼睛。
百里将钦儿哄的睡熟,照旧放进摇篮里,夏桑便围他在身旁磨磨蹭蹭,撒娇道:“今晚放钦儿到外间去睡罢?”
百里瞄了瞄他,替钦儿裹好薄毯,道:“怎地?”
夏桑一脸坦然的装羞涩,趴到百里背上:“要怎地,我们去床上见分晓。”
“也好。”百里起身整整长袖,转过来揽住他的腰,挑起眉问道:“今次的名分怎么说?”
夏桑脸上僵了僵,腆笑道:“今次我夫?”
“再想想。”百里推开他,去书案拿了一本演义,靠着床头道:“想好了再上来罢。”
夏桑嘿嘿一笑,一口吹灭了灯烛,一把扑上去,摸着人就胡乱啃一口,道:“还是床上见分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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