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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摇曳人回眸
想了很多次,撑一把油纸伞,去江南的雨巷走一走,哪怕不会遇到那个质若丁香的姑娘,不会邂逅那一旋转开来的裙摆曳地,只是这样也好,静静的,将这一个世界的安静赋予己身。
暑假,终于寻得一个很好的时机。北方渐热,南方亦是如此。偏巧,正赶上苏南雨季,于是,二话没说,简单地收拾了行李,顶着北方春末温热的阳光,一个人,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心情是十分复杂的。站在这个完全属于北方的城市的火车站出站口,红色的字幕在眼前跳跃。轻轻的塞了耳机,以避开拥挤的喧闹的人群。此时,刚好是夜里十点。从洛阳到苏南的任何一个城市,坐火车都需要花费二十几个小时的光景。漾在这暮色里,滚烫的难以释怀慵懒了一身的疲惫与喜悦。江南,这个做了十几年的梦,二十几个小时候即将完美呈现。
抬起头,暮色正在洛阳的空气里微微流动。窗外,是一片白天繁华已然凋零的清凉。一片漆黑,偶尔路过隧道,里面的灯火才会让人觉得略微有些人烟。慢慢的,车上的乘客们几乎全部睡着了,而我,隔着大家的鼾声,却依旧睡意全无。就这样,随着火车,遥想着过去的一些时光和记忆,几个小时过去了,接着,十个小时过去了,然后,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阵声音在耳边回荡:“快看啊,外面就是课本上那篇课文的真实场景,快看,南京长江大桥……”微微睁开眼,夜色依旧似混沌未开,抬眼望去,隐隐约约间,真真实实的,一座大桥横跨在宽阔的漫无边际的黑色水面上。两边,模糊中,似乎是拉直的钢丝线,宛若撑着天空的细柱,颀长高远。只一瞬,那座还没有被众人看清的大桥已经消失。恍惚中,悠悠地记起,小时候,语文课本里,确实是有一篇这样的文章的……
再次醒来,已是早上六点钟。向窗外望去,大大小小的水域挤满了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偶尔的,还会看到三两只鸭子,在水面已将干涸的草丛边栖息。沿途,一座座小小的农家小院在视线里飞快退去,还未看清,又一座接踵而至。随着风,好像周边的路草叶轻轻晃动起来,不知是风过的缘故,还是火车上这一客居于此的游人的忽至惊扰,水鸟猛然飞向天空。
又经四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在看到“苏州”二字的时候,毅然决然地下了车。在此停驻的人很多,在出站口的时候,我甚至想,这样的一站,是不是下得太早了。可是,后来的后来,一切都在想我证明,这个成熟而准确的决定,多么给人以安慰和快乐。
安放好一切,标志十二点的钟声在苏州车站旁边荡漾起来。一个骑着黄色人力车的老师傅,和善地问我要去哪里。原以为,他是要借机敲诈我一笔,到后来,反倒是我有些难言的惭愧。他费力地瞪着三轮车爬上一个又一个的陡坡,还不时回过头来跟我讲,来苏州要去哪里。详细的交谈得知,来苏州,莫要错过留园。于是,索性要他直接载到留园门口。未料,那个老师傅却笑着说,“你这样去不划算,还是随团吧,好几个景点都逛了,也不用问路了。”随机下了车,满满的感动和安心,温暖着有些疲惫的眼睛和心灵。蓦地,我转过身,说“叔叔再见!”
来到留园,已是黄昏。逛了整座院子,心里全部是颇有气质的盆景的印象。一座小山旁边,我拿出纸笔,记录了着一路的点点滴滴。苏州人说,留园是这里最值得一看的名胜,我淡淡的笑了。确实,它的质朴与安静,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曾撤离。撇开众多的游人,我踩着雨后的石径,出了院子。随后,又去了七里塘街。
苏州的名胜还有很多,却苦于没有时间耽搁在这个驿站。回头看去,匆匆的三天,苏州的一角还未看清,已是别离。可是,还记得它的温润和柔软,朴素与轻灵,还有那么善良的眼神,我想着将是我对这个城市以及对江南的永久印象。赶上了雨天,心便随着这精灵,轻盈跌落。摇曳的雨丝依旧,卷着南方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我只是这一站的客居之人,它的雨季,我只是做个一角的看客,然后,在不愿的不舍中,依依惜别。
回眸,昨天还在,我还在那个城市,那趟装满了期望和惊喜的火车上,等待着又一个雨季的紫苏,绽放又一个轻舞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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