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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府老爷
随后,李书谣余光瞥见了飞掠入屋的孰湖,这才没有急于下去。
许久的安静过后,小离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书谣姐姐,没事了,你下来吧。”
李书谣毫不犹豫的一个纵身,很明显,紫清跟小离两人已经燃起了下面的壁灯,李书谣便干脆几级并一级,三步轻点,便落了底,站稳之后,刚一抬头,却被眼前的情形弄得一愣。
诺大的一间地下室,并非空空荡荡,而是整齐地或坐或立数十人,中间一人似完全没发觉他们几个一般,依旧缓缓地品着茶,津津有味地研究着一副残棋。棋盘另一边的位置则是空着。再两边,他的左右手各坐了两个人,这四人,倒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闯入的他们,至于剩余之人,分两列站立于左右靠墙两侧,一径地低头沉默。
这样怪异的气氛之下,李书谣自当不会轻举妄动。小离则是完全不知所以,只知道立在一旁,不过,身虽不动,眼珠却是四转。
“我安于此地,每天既希望能被人寻得,又不希望被人寻得,呵,真真是矛盾的很呐……”正中研究残棋那人,眼未抬,口却开。
李书谣与紫清对望一眼,紫清玩着鬓发扭头观察起四周墙壁来,李书谣调转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人,虽是疑问,却口气笃定:“全府老爷?”
“全实!幸会!”那人终于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落在李书谣脸上,手中摩挲着一颗玉石,“李兄的千金?”随后眼神扫过紫清、小离以及他身后的孰湖,暮然变了脸色,“墨楼……这就难怪,小兄弟对暗室的机关了如指掌了……那……”
未等继续,李书谣便接过了话茬:“机缘巧合,无意撞破了墨楼的机关,又因为鲁氏后人和朝廷中人具在的缘由,无奈之下,只得作烧毁处置。”
全实看着手中的玉石,似在自说自话,又似在跟李书谣对话:“棋局,开了便是停不下来的。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李书谣瞄了一眼紫清,随后径直走至全实旁边,很是坦然地在棋桌另侧的空位坐下,眼睛看着棋局道:“前辈既说是希望被寻得,那至少表明,有些事,是愿意实言相告的了。”
全实将玉石落于棋盘之上,低语道:“李家丫头觉得,自己是局内人还是局外人?”
李书谣微忖,稍稍移了移自己手边的一枚黑字:“书谣,既不在局内,也到不了局外。”说到此处微顿,遥遥一指紫清,“但我想,她,应是被算在局内。”
全实沉沉地笑了两声:“李兄的千金,倒是有颗玲珑心。你既能看得这么明白,又有什么需要全某来告知呢?”
“诸位前辈既然都安坐于此,之前,所谓的全府灭门,自然不过是做了场戏罢了。”话音一落,李书谣抬眼直视,“书谣但问一句,前辈是知道整件事,还是只知道一部分?”
疑问抛出,却久久得不到回声,全实似在回忆又似在思虑该怎么开口:“自从前朝覆灭,全某真心不曾再过问过外事,一直都是守着一方院落,过我的余生罢了……”
全实拉长了尾音,重又拈起了那枚玉石:“可是,那孩子拿出这枚双纹玉棋子求我,我却不能不应。”
李书谣向紫清投去一撇,二人眼中的疑问皆很明显,全实口中的“那孩子”到底是谁?只是,听他连姓名都未曾直言,想必,纵使她们追问也是枉然。
稍一懔神,李书谣径直问道:“书谣有一事,不问不快,这全府,是否为前辈从鲁氏后人的手中得来?”
“确有此事!”
“窃取而得?”李书谣问得直白,致使分坐于两旁的四人大有要拔刀而立的趋势,却被全实出声拦下。
“该得也好,窃取也罢。终究,现在的府邸姓全,而它曾经姓过钟。再来追究这些,又有何意?”
李书谣刚欲接话,一直站在一旁四处乱看的小离却不合时宜地叫出了声:“我记起来了,那枚双纹玉棋子,我师傅也有一枚。只是,她的不是白的,而是翠绿色的。”
紫清闻言,很是一愣。这四色双纹玉,她虽未亲眼见过,却耳闻已久。倒不是说,这四枚玉石有多金贵,相反,只是毫无收藏价值的人工玉石,佐以各类金属加工制成,正因为完全人工而制,四枚玉石内的双纹纹理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则是四枚玉石的颜色,分别为梨花白、竹叶绿、虎皮黄和耀石黑。
要说,紫清能对这种不值钱的玉石这般了解,全因了这四枚玉石代表的实力。前朝开国皇帝辛凛,在建朝伊始便建立了四支暗卫,分别安插进江湖,朝堂,亦或市井,而这四枚玉石便是辛凛着人打造,并分别交由四支队伍的首领保管,代表着最好高皇命,凌驾于除玉玺之外的一切令牌。
看那副棋盘和棋子,这枚梨花白的玉石应当是其中的一颗白子,同属于全实本人。可刚刚,他说的又是有人拿出这枚玉石来求他办事。甚是奇怪。
紫清思虑至此直接开口问道:“在下冒昧一问,全前辈于前朝而言,是何角色?”
李书谣不曾想到紫清作此一问,眉毛几未察觉地上挑一番,静待全实作答。
全实出乎意料的坦然,对于紫清的问题既不惊讶,也非无视,如同话家常般回道:“皇卫四旗之一的白旗旗主。”
紫清刚要开口,便被全实伸手制止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关于其他三旗的事情,恕全某无能为力。只因四旗历来独立存在,仅听命于在位帝者,并不知道各自的旗主为谁。”
满室寂静……
李书谣捏起那枚双纹玉石,转换话题道:“前辈既说是自己之物,何以落入他人之手?”
全实的表情很是微妙,有如陷入一段美好时光:“无论多重要的东西,终比不上全某心尖之人。”
这一答案,倒是出乎李书谣的预料,稍愣之后才犹豫着开口道:“是……前辈的夫人?”
全实的脸色瞬时转为落寞:“终不过有缘无分,落个抱憾终身罢了。”
“所以说,是那位故人相求?”
“故人已逝,后辈而来。”
“前辈仅凭玉石就敢应下?说不定,是他人冒充前来?”
“玉石?呵……送出去的那一刻,全某便没想过玉石之说。之所以应下……对着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全某,难以说出一个‘不’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些挽不回的白月光,蜕化成沧桑的美丽,却终不过,落成心头的一颗朱砂痣,唯美过,缺憾过,散在彼时,刻在心上,却也是足够多了。
“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便刨根问底,只是,就眼下情形来看,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做一场戏的问题,很有可能是一场危及武林甚或朝堂的陷阱,前辈,真的要一言不发吗?”李书谣目光微沉,更添分量。
全实微闭双目,许久后才睁眼说道:“半截入土之人,无力再去过问俗世纷争,活着不去寻死,死时也不求活,一切的一切,我皆随天而定了。”
至始至终,全实的态度尽显温和,却又不露一丝退让,看似配合着李书谣他们的提问,能答皆答,而事实上,他的话,滴水不漏,真真,姜还是老的辣!
紫清被全实的态度弄得很是上火,一甩衣袖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小离从后面拉住了,向着李书谣的方向努了努嘴,做了个摇头噤声的动作,紫清扁着嘴,很是一通扭曲,终归是保持了沉默。
那厢,李书谣起身拱手:“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告辞!”说完,不顾紫清要暴跳的神情,拉起她便出了地下室。
出了全府院门,李书谣刚卸了手劲,紫清便用力甩开手,责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都没问出来你就走?别人不想说你就不问吗?平日里看你挺聪明,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知情的,你竟然这么快就服软走人了!你还是李书谣吗你?”
李书谣默看了一眼全府的宅院,不急不慢道:“我刚刚提到,‘很有可能是一场危及武林甚或朝堂的陷阱’,全前辈的回答是什么?”
“他说他半截入土之人,无力再去过问俗世纷争!这又怎样?不更加表明他什么事都不会过问吗?”
“不!不过问,是他表明的态度。我问你,一般,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直接以自己的立场与态度来回答对方的猜测之事?”
紫清一愣,随后不是很确定地答道:“在……猜测与实情相差无几的情况下?”
“正是!全前辈既没质疑我为何作出如此严重的猜测,也没反驳我的猜测。这只能说明,他早就知道实情就是如此,同时也早早想好了面对此事的态度!”
其实,在李书谣开口问她的时候,紫清就已经反应过来李书谣的用意,既然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目的便也就达到了,至于那位故人之后,以全实那种连双纹玉都能轻易交付的态度,就算追问,也一定得不到答案,只会显得自己没有脑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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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这次又失踪了好久,实在是李子家最近忙装修,各种焦头烂额,还要完成老板交代的事,码字,都几乎是路上做车或其他的零碎时间爪机来码,前两天想放上来,还偏偏赶上JJ大抽,今天终于有个间隙来赶紧更上。
此外,故事,也总算是步入了结局,李子不想烂尾,所以,出字的速度,完全跟之前没法比(我会告诉你,这里面也有一部分我舍不得完结的原因吗?)
综上种种,李子的更新呈现如此飘忽的态势,实在是,好吧,我不啰嗦了,乃们,要拍我请轻拍,李子最近相当容易被拍散架了。鞠躬,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