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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顾郁倏的确是个异常低调的人,她之所以会那么出名都是因为顾思诀。
原因还要追溯到顾郁倏刚转来南高没多久的某天。同班一个说不上帅气,最多称的上是五官端正的男生正在追她,最初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顾郁倏的手机号,每日每夜的打电话发短信,扰得顾郁倏不胜其烦。饶是顾郁倏这种脾气不错的人都开始懒得理他。
不过情况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好转。
一天放学,顾郁倏走在回家路上,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她一回头就看见五官端正站在自己身后十来米的地方看着她,后面再远一点还有几个同班隐约有印象的男生。
顾郁倏全当碰巧,掉头继续走,才走了没两步路,就被五官端正追上来,一把抓住手。
五官端正异常坚定,告白过后非要顾郁倏接受。顾郁倏拒绝,对方又不厌其烦的问起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
顾郁倏的确生气了,她冷漠的看着那人的眼睛,让他放手。五官端正却死较劲起来,怎么都不肯放。
顾郁倏只恨自己力气不够大,甩不开他。他们这样站着,吸引来的视线越来越多,顾郁倏正欲打电话给顾思诀,叫他来救场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人,硬是掰开了五官端正紧紧握着的手。
来人身上气味熟悉,顾郁倏很快认出了这是今年顾思诀生日,自己给他买的古龙水。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拉到身后,顾思诀用身体隔开顾郁倏跟五官端正的视线,轻托着她那只被五官端正攥的发红的手,动作温柔的揉着上面的红肿,轻声问她:“疼吗?”
顾郁倏委屈的嗯了声,眼眶顿时湿润了。
“没有人告诉你对女生要温柔吗?”
顾思诀为人谦和温文儒雅,他很有礼貌,脾气也好,冲谁都是微笑的样子。但他生起气来却非常吓人,周身会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顾郁倏管那叫杀气。
此时顾思诀周遭杀气弥漫,他微眯起眼看着五官端正,虽然表情平淡,但俨然已经处在盛怒的阶段。
五官端正被顾思诀的气势压迫,但心理上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输,强作镇定的反驳:“你又是谁?”
顾思诀还没发话,一直安静站在他身侧的顾郁倏突然上前一步,亲密的搂住顾思诀的手。语气中带着挑衅:“他是我男朋友。”
顾思诀英俊帅气,身姿修长挺拔,温润如玉,穿着休闲却很有品位。他跟五官端正站在一起,谁胜谁输,不言而喻。
五官端正闻言一愣,再看顾思诀并没有反驳,只是面带宠溺的捏了捏顾郁倏的脸。
从此之后,顾郁倏男朋友是个超级大帅哥的流言便在年级流传起来。之前还有不服输的觉得是谣言,直到此后有一天,顾思诀开着他新买的奥迪A8到校门口接顾郁倏放学。顾郁倏男朋友不只是个大帅哥还是个富二代,此类传言便在学校越传越广。以至于此后,每次顾思诀来学校接顾郁倏放学,班里那些女生总是要上来关切一番。
顾郁倏看着她们扮作与自己相熟的表情,心下冷哼,暗暗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放学。
顾郁倏拎着书包黑着脸从教学楼里冲出来,学校门口就是马路,顾思诀站在马路对面,靠在他那辆奥迪车旁绿树下,冲顾郁倏骚包的温柔微笑。
顾郁倏想起班里那群女生这时正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她们也许正虎视眈眈或面带羞涩的打量顾思诀的情景。心底越来越不爽,车也不看,一路飞跑过马路扑进顾思诀怀里。一辆摩托车几乎是擦着她衣角飞车而过,顾思诀看的浑身冷汗,熟练搂过顾郁倏的肩膀,微弯下腰抬手去揉她发红的额头,神情无奈。
“每次都这样,就算我不疼,你撞的头不疼吗?还有,大小姐,麻烦您老下次过马路的时候看车行吗,万一被撞到了,小的我心脏不好,承受不起。”
顾郁倏冷哼一声:“我喜欢。”
顾思诀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子:“怎么了,谁又惹我家言言不开心了?”
顾郁倏白了他一眼,她觉得自己都能听见身后那些女的倒吸口气的声音:“就是你。”
顾思诀余光瞄见不远处好几个正盯着他们这边看的女生,心下了然。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下次我带张面具来接你好不好?”
顾郁倏却摆出一副大方的样子:“那倒不用,看那群女的一副想吃又吃不到的脸我就开心,来,亲一下。”
顾思诀依言弯腰吻了一下女生柔软的侧脸,握起她的手:“好了吧,可以去吃饭了吗?”
顾郁倏笑颜如花,回握住顾思诀的手,让他帮自己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之前,她故意冲校门口站着的漂亮女生跟于慧青她们挥手告别,朝顾思诀做了个鬼脸,弯腰坐进车内。
车内暖气充足,顾郁倏一坐进去便脱了外套跟鞋,盘着脚坐在椅子上,熟稔的打开置物格,从里面翻出一包吃了一半的话梅。
话梅的酸甜均匀扫过舌尖,在口腔逐渐分散,最终充盈每个味觉细胞。顾郁倏找了个最舒适的方式坐好,侧靠着车门,把脚放在顾思诀大腿上,顾思诀拍拍她的腿说:“乖,坐好。我要开车呢。”
顾郁倏不忿的轻踢了他一下,鼓着脸把脚缩回来。
“哎,顾思诀,你看看你,每次来找我的时候都这么麻烦。幸好我说你是我男朋友,不然还不得给谁烦死。真是,人家说红颜祸水,你又不是红颜,也是祸水。”
顾思诀颦眉浅笑:“言言,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顾思诀,要叫哥哥。”
顾郁倏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就是顾思诀,顾思诀就是你。除非你不是顾思诀,那我就不这么叫你。”
顾思诀哑然,顾郁倏又说:“今天就我们两个吃饭?不会半路又冒出来一个你的什么大学同学,高中同学,什么同事啊,相亲对象出来吧?”
顾思诀被呛的说不出话,习惯性的伸手去捏顾郁倏的脸,却想起自己正在开车,正欲缩回伸到一半的手时,顾郁倏乖巧的凑到他手边,顾思诀笑得祸国殃民,轻轻在她脸颊上捏了捏。
“看吧看吧,看我多好,多乖,以后找女朋友就要找我这样的知道不。”
顾思诀挑眉。
顾郁倏其实还有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不如你就找我当女朋友算了’,但最后咽下去了。她又继续唠叨:“你以后给我找嫂子一定要先过目给我看,我跟你说,你们男人看女人没有我们女人看女人准,有的女的吧,她看上去特乖巧特听话,但实际上就是个渣…”
顾郁倏自己就‘天下女人没几个好东西’一理论发表了一路的演讲,在顾思诀把车拐进停车位的时候以一句‘顾思诀啊,我觉得你以后不要找老婆了比较好啊。’作为结尾。
顾思诀把钥匙一拔,抬手揉乱顾郁倏的头发:“想得倒美,以后等你结婚了,你哥我不就孤家寡人了?”
顾郁倏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不结婚陪你嘛。”这时顾思诀已经下车了,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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