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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惨景怒如惊雷
一时间,两人全都默不开口,好了一会林灿才问:“对了,大哥,你在哪找到阿紫的?”
萧峰说:“阿紫在上海,我这次就是去找她的。顺便路过这里便想来瞧瞧。”
林灿听了心里一惊问:“阿紫怎么在上海?你又怎么知道的?”
萧峰说:“她在智源医院。”
林灿惊叫了一声:“什么?智源医院?那她还?那她还?”林灿连说了两个那她还,却倒底没敢把那还活着吗四个字给问了出来。好容易吸了口气,才转而又问:“她怎么在智源医院,谁送她去的,那医院,那医院,那医院收费可不低啊。”
萧峰摇摇头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现在是苏启文的女儿,苏启文还把她眼睛给治好了。”
林灿一听,不由得感到极其好笑:“苏启文的女儿,苏启文的女儿,她还真有本事啊,三下两下的就做了苏启文的女儿了。”
萧峰听得她话不对劲,便问:“这苏启文倒底是什么来头?”
林灿听了勉强一笑说:“他到是也有点来头,不过在你面前就不值一提了,你去哪直接把阿紫接出来也就是了。”
萧峰听了说:“不管怎么说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承蒙他照顾阿紫的,而且他又治好了阿紫的眼睛,怎么说我都要好好谢他一翻,他要钱我便给他钱,他不要钱,我也不能白了他。”
林灿一听焦急的说:“大哥,不行,苏启文的昧心钱,够他花一百辈子都不止了,你不用再给他钱了,更不能答应他别的任何事。”
萧峰奇道:“为什么?”
林灿定了定心神说:“不为什么,好了,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说了,我想,苏启文也一定不会说什么的。”
萧峰问:“你认识苏启文?”
林灿被他问的心头发虚只说道:“你只管去接阿紫,这跟我认识不认识苏启文又有什么关系。”
萧峰心中一动,却不愿去勉强她,便说:“我就随便问问,也没什么的,你不用多想,回去好好休息吧。”
林灿回到房中,诸多杂念纷至沓来,却哪里睡的着,明知第二日必有诸多意料不到的事项,可依然是睡不着,便算勉强合上眼浅睡一刻,也是随即醒来,及至天亮,时间不长,倒也睡上了十来觉,其睡眠质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第二日一早,高雪便笑问林灿:“林妹妹哪里去,我先把票给买了。”
林灿其实早已思索纠结了半夜,上海本已是她今生再不愿涉足一步的地方,然而这次好不容易才和萧峰重聚,她早在塔林便已下了千百次决心,此番若能再见萧峰之面,便说什么也要死皮赖脸的跟上他,再不受这相思等待的煎熬了。可而今高雪提及买票一事倒让她不好开口说也要跟去上海了。便回口说:“雪姐只买自己的票就好了。我的票就不劳雪姐费心了。”
高雪大方的一笑说:“当真是心比比干多一窍的林妹妹,妹妹如没什么事,就跟我们一道去上海玩几天吧。多一个人路上也热闹些,虽说上海人小家子气了点,可这座国际化大都市也当真算的上是名副其实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四下看看今日之上海。”
林灿见高雪落落大方神彩自如,相形之下,自己确实是太过小家子气了,高雪又说什么上海人小家子气,难不成是在暗指自己,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该知道自己本是半个上海人的啊,她自已的来历,连萧峰也没细问过她,高雪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她本不是掐尖要强惯了的人,可是在萧峰面前这般落了下风,心里总也是不甘,可而今这情况倒也无可奈何。无论哪一方面,高雪都实在比自己强出太多了。
三人一行赶往火车站,忽而萧峰脚步一顿,林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不远处的地上的一块木板上,躺着一个四肢俱无的人,又脏又长的花白头发垂将下来,让人看不清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双死灰色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破烂的搪瓷缸子,里面散碎的扔着一些纸币。林灿心头一紧,整个人忍不住打起了寒颤,她向高雪看去,却见高雪高挑的双眉之下一双眼中也正屏放出熊熊的怒火。
林灿禁不住的扯了扯萧峰的衣襟,颤颤的说:“大哥,我怕。”话语内恐惧之意,表露无疑,萧峰只望着那人并不回头,然而脸上一脸的肃杀却让人望而生畏。高雪此时对两人的心境却都了如明镜,于是说道:“林妹妹冷的厉害,萧大哥,我们先去那边的那家饭店坐坐。”
萧峰回过头来却见林灿整个人已是抖的如筛糠一样,高雪把她整个人半拖半抱在怀里。萧峰心下甚是不解,林灿整个人为何一下子变的这般害怕,在山西之时,黑窑里的那般惨景她也是见了的,自己当场杀人也没见她怕成这样啊,当下伸过手去托在她的胁下,林灿这才勉强站稳,三人一起走到路边的一个饭店。三人寻了一个单间坐定,萧峰温言而问:“二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怕成这样,有我呢,你怕什么呢!”
林灿抬头看着他,张开嘴欲言又止。高雪见了低头叹了一声惭愧的说:“这是我们的失职。”林灿听了好像落水的人抓了一根稻草一般说:“雪姐,我不怕死,可我当真怕那般的不死不活。我怕,怕的厉害。”
高雪听了叹了一口气说:“莫说你怕,我也怕,我想世人任谁都会怕的。”
萧峰对两人所说的话一头雾水,不解的问:“你们两个究竟说的什么啊?”
高雪看了萧峰一眼说:“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人,也许原本是个很健康的正常人,只是无端的被那些人给盯上了,一个好端端的人就变成了这样。”
高雪一语说毕,萧峰早已怒发冲冠,手中不由的一加劲,一张桌子,便哗的一下四散倒下,口中怒喝:“混账东西,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们既然知道,却又为什么不管,你们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二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高雪听了萧峰的叱喝非但不怒,反而一脸愧色,却也不开口分辩。只替林灿回答他说:“这各事,网上也都有说的,看过的人会有很多,知道的人自然也会很多了。”
萧峰本见木板上那人四肢俱无,心下本已生疑,万不料背后竟有这般黑幕,更料不到这竟是全民皆知的秘密,一时心下一股怒气更是四处游走,无处发泄。只暗暗下定决心,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管上一管。主意既定反而压下的心中的那股怒气,只淡淡的说:“今晚我们先在这里住上一晚,二妹你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怕的。”
高雪说:“有大哥和姐姐都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的。”
林灿低头不语,半天才抬起头说:“大哥,雪姐,我没事的,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和雪姐你们两个去吧,真的不用管我的。”
萧峰拍拍林灿的肩头说:“你这还真是我的知已,不过我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的,让你高雪姐留下来陪你。”
林灿还想说什么,高雪却已经接口说:“那就这样决定了,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先来点酒?”
萧峰一笑说:“跟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心里想什么,可全不用说了,你们俩都替我说完了。”
高雪听了只淡淡一笑,出门安排酒菜,林灿的脸白的脸上,一双本已无神的眼睛,却又黯淡了几分。
夜色渐浓之时,一辆中巴车,悄无声息的驶来车上下来一个贼眉鼠眼鬼头鬼脑的人。把地上那个四肢俱无的人,以及他面前那个脏旧不堪的破旧搪瓷缸子,和身下的木板一并带走。那人开车而去,浑不觉有一丝异样。却不知杀星早已如影随形的尾随而至。
就这样,一辆车东走西拐的,又在另一个地方停下,这里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这老头面前摆着一个小床,小床里是一个沉睡不醒的半大孩子,小床的旁边是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贴着一张红纸,由面写着许许多多的字。那老头见车子到来,伸脚在孩子身上踢了一下,那孩子一骨碌的爬起身来,先打开车门让那老者上车,而后开始往车上装东西,身手极是麻利。车子就这样走走停停一共停了七个地方,每到一处都会上来一两个人,有带着孩子的老人,也有双腿畸形的少年,也有双臂俱无的中年。也有带着两三个孩子的女人。
最终车子行到了一个偏僻废弃厂房,而后先前的那个半大孩子,极为勤快的帮忙把车上的人,往下搀扶搬动。
一群人最终都进得一个大屋去,而那个老头和那个中年女人,并先前开车而来的那个鬼头鬼脑的人,却进了边上另外的一间小屋里。萧峰悄无声息的走至窗下,向窗内瞧去,却见小屋里点着两支粗如儿臂的大蜡烛,此时外面虽已是深秋,可是屋里却是暖意融融,除了先前那人,屋里还坐着一个满脸阴鸷之色的瘦子。几个人把几个盒子里的钱全都推到那个瘦子面前,那人阴着脸一边把钱整入怀中,一边说:“今天的收成倒也凑合了,咱们开饭吧!”
萧峰再到大屋旁一看,却见那个半大的孩子,先到一口锅旁,揭天盖子露出一锅的热粥,那半大孩子先将饭一一盛好,而后给那些人一一端到身前,最后剩的一碗却去端给那个四肢俱无的人,一口一口喂他吃了。再回过头来,一锅饭已是干干净净,唯独没有了他自己的,而他似乎半点也不吃惊,只默默的收拾眼前的东西。萧峰又到那小屋窗前,见里面四个人正在一边吃喝一边说话:“有那小丫头在,省力倒是真省了不少力,不过我总觉得不大放心,还是给她减点料吧?”另一个声音说:“再说吧,刚把她拐来时,她还小,可这两年有她在,我们都懒多了,一时没了她,恐怕要很不习惯了。”
岂料他话音未落,便觉冷风一阵,抬头一看,不知何时眼前竟站着一个神威凛凛的大汉,至于他是何时进来的,自己竟全无知觉,他不觉得脸上变色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耳中却听那大汉口中冷冷的说:“是谁借给的狗胆,这样来的钱你也敢要?”
那瘦子听了一时也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口中强硬的说:“我们丐帮自来便是这样。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那大汉早见少林这日这般模样,心里的早就一肚子火一直无处发泄,此刻一听他竟自称丐帮,怒极反笑:“就凭你们这群下三滥都不配的东西也敢自称是丐帮?”手臂一长已将那人扼在手中,正在此时,他听得脑后传有声响,立知身后的三人已持物偷袭,当下也不回头,只把手中的人向后一抛,只听得一阵扑通的乱响之后,转过身来,却见四人脑浆崩裂,血肉模糊全都没了活气。
就在这时那大汉又是冷声一哼说:“滚进来!”
门外的人听了,便颤颤的挨了进来,却正是先前那个半大孩子,却见他一进来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口中求饶:“你,你别杀了,我知道他们的钱在哪里,我把他们的钱全给你,你饶了我别杀我。”
而后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来到先前那个瘦子面前,把手伸到他的身上一阵掏摸,上上下下竟然掏出了各种各样的十来张卡。一边掏还一边说:“你别杀我,这里面的钱有好几百万呢,秘码我全知道,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带你去取钱。现金除了他身上这些在他床底下还有。”
那大汉却是萧峰,这时他看了那个半大孩子一眼冷冷的问:“你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密码呢?
那半大孩子怯怯的看了萧峰一眼说:“我是被他们拐来的,白天装病出去给他们要钱,晚上回来就帮他们照看那些,那些人。”
萧峰看了那孩子一眼问:“你多大了?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父母是谁吗?”
那孩子哆哆嗦嗦的说:“我十五了,六年前被他们给拐来的,父母的名字我都记得,可是确不知道家是哪里的。”
萧峰看着那孩子瘦小的身子说:“可我看你不像有十五,倒像是只有十一二岁。”
那孩子咋着胆子说:“我是女孩子,身量本就比男孩子要小些,再说我一直宁可饿着也不敢多吃东西的,他们早就说过我要是大点,就要给我去点料的。”
萧峰冷冷一哼用冰冷瘆人的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一样重复着去点料那三个字。
那孩子听得心里发毛,以为没听明白,于是颤抖着说:“就是砍了胳膊腿。”
萧峰冷冷的说:“起来吧,你年龄虽小,可能在这些下三滥手里活过来,还能探知他们的存钱的密码,也算是很有心计,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意外到来,估计你也快对他们下手了吧!”
那孩子听了他先前说让站起来,本已经站了起来,可是听到后来却几欲跌倒,她的确早已生出下手之心。其实她若只是单纯想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能够逃走,只是她心中不忿这些年被他们这些人害的吃的这些苦,于是决定把这些钱偷走再跑,这些心事,她连身边这些朝夕相处的人都瞒的丝风不漏,可万没想到眼前这人只是一个照面便将自己的心事说的清清楚楚,心里不由的更加又惊又惧。
萧峰将她的举动全都瞧在眼里,自知所料半点不错。于是冷冷说道:“你说这里面的钱有几百万,我想恐怕远不止这个数字!你刚才偷偷藏在袖子里的那两张上只怕是存钱最多的两张吧?!你既然这么想要钱,这些钱我倒都可以给你,只是有件事你必需给我办妥了。就是那边屋子里的那些人,你要给我全部的好好照看,有一个照顾不到的,我立时回来取你的小命,知道吗?!”
那女孩子年纪虽小,却从小多见人情世故,善于察言观色揣摸人心。些时听萧峰语气,见萧峰的神情,知道他所说绝非假话,当下没口子的答应。她本想只是要偷些钱以备逃出去以后,也算有个依附,顺便也出一出心中的那口恶气。此时见萧峰把他们全杀了,心里本自高兴,又一听要把钱全给自己更是意外之喜,至于好好照顾那些人,只要有了钱,倒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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