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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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木红着双眼，红着鼻子狼狈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直低着头，连十分想念的西木哥哥在面前也没看一眼。
　　“木木，你这是怎么了？”沐太太看着自己的女儿，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妈妈怎么了？怎么身上这么冷？”
　　沐木靠着妈妈的怀，暖暖的温度刺激的她泪腺更加发达，低低抽泣着。
　　“木木，怎么了？告诉妈妈。”沐太太看着女儿，紧张无措。

　　沐木摇头，“没事，没事……妈妈，我们去姥姥家过年吧！好不好？”
　　沐太太哪里还考虑，立刻答应：“好好好，妈妈这就回家收拾行李，让爸爸开车送我们去。”
　　沐木当时最单纯的想法就是想逃开，逃开有西木哥哥讨厌的地方，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喜欢。
　　“木木这样我不放心，饭就下次再吃吧，不好意思。”沐太太对栗夫人说，又转头看向栗珺，对他说：“木木情绪不稳定，等她好些阿姨再请你们全家吃饭。”
　　而一直盯着沐木看的栗珺明显没有去读沐太太的唇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视线里。
　　栗夫人理解的说：“快去吧，木木这孩子肯定碰上了什么事，有事给我打电话。”

　　沐太太不逗留，拥着女儿往家里去。
　　沐木直到此刻，真正要离开的时刻才终于抬头看向日夜想念的那个人。模糊的视线里他不清晰的表情中，唯一令她刺眼的是他紧皱的眉心。
　　他们对视……
　　视线推进……
　　视线平行……
　　视线擦身而过……

　　******
　　寒假，沐木躲在姥姥家不提回家的事。沐太太看她情绪低落，陪她几天，让父母多看着她点，就和丈夫驱车赶回家收拾家里准备过年。

　　所幸姥姥姥爷都忙过年事宜，沐木能有较多的时间独处，念着心里那一份期盼，依旧抹不去对西木哥哥的想念。
　　想，西木哥哥在干嘛呢？
　　想，西木哥哥现在还会不会偶尔想起她？
　　想，如果能见到西木哥哥该有多好！
　　…………
　　…………

　　坐在窗沿，望着玻璃窗外的院子，期待每分每秒……
　　然而，当西木哥哥的身影一步步走近视线里，双手插兜站在院子前，抬首微笑着看向她……
　　沐木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揉眼睛定睛看向院前站立的人影，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她。
　　不是做梦，真的是西木哥哥！
　　沐木疾奔下楼，穿着睡衣裤汲着棉拖，兴冲冲站定在栗珺面前。两颊两圈红晕，气息不稳的看一眼西木哥哥低头，鼻头莫名酸涩！

　　栗珺抬手抚着她的面颊，让她抬头看向自己。
　　【我仅仅骄傲的双眼因为你低着头，它们看不见你的表情！】
　　“西木哥哥……”沐木抱住他。
　　她怎么会忘记！西木哥哥很小的时候就对她说：
　　【我不能说话，听不见，有唯一骄傲的双眼，它们能读懂你说的话，能看清你脸上的情绪。但如果你低头，我看不见你的脸，不能读你的话，这样会让我不安！】
　　【所以木木，不管以后你如何生气，如果你愿意站在我面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请你一定要抬头看着我！】

　　栗珺唇边略有微澜，心头总算轻松。
　　敞开外套，把沐木裹在自己怀里，这种感觉，就好像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栗珺在客厅等，沐木快速的上楼换好衣服，给姥姥姥爷留了字条，两人牵手往热闹的大街上去。
　　摇摇栗珺的手，沐木看着他的眼睛问他：“西木哥哥，你为什么改航班却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生气我和其他人一样，想你去A大读书？”
　　栗珺浅笑着看她，执起她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缓慢写下。
　　【不生气。气温骤降，怕你受冷。】
　　所以知道她会来接机，毫不犹豫改签了航班。却不料母亲忘记要转告，以至发生后来的事。
　　看到她红着眼睛鼻子从机场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怪自己自作主张了。至少，该亲自通知她的！

　　“西木哥哥，既然你不用电话，那以后我给你写信，好不好？”
　　栗珺望着她，点头。只要她不哭红眼睛，她开心，他或许该考虑买个手机了！

　　两人一路向前，过红灯，左右分岔随便选择，没有尽头往前走。
　　肚子饿了进路边的店，吃完推门离开，沿着之前的方向继续向前。歇一歇往前，路程更轻松！
　　傍晚，两人坐在公园对湖的木椅上，对着夕阳看它渐渐消失在天空。

　　回去的路上，栗珺问：【木木，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沐木脚步缓慢下来，低头走了一段抬头：“西木哥哥，上学期我都忙着认真学习了。真的，期末考排名进了前十，我一直很用功。交朋友，……下学期，我会尝试，……好不好？”
　　栗珺对视小心翼翼的沐木，心里叹气。摸摸她的头，【木木，学习和交朋友同样重要！你必须尝试和人交往，拥有自己的朋友。】
　　“西木哥哥就是我的朋友！”沐木低头说。
　　栗珺看到垂头丧气的发顶，无奈的牵起她的手往家走，要买手机的想法近期不打算再考虑。

　　姥姥家眼看就要到，沐木心里开始舍不得，牵住栗珺的手紧了几分。
　　栗珺察觉她的小纠结，放弃送她到路口的打算，直到院子角才停步。
　　掏出一早准备的礼物交到沐木手里，泛黄的路灯隐去栗珺脸上的淡红。
　　【既然不回去，就在姥姥家多玩一段时间，开学前再回去也不晚。这个，是新年礼物！】
　　沐木笑眯眯的握着手里的礼物盒，抬头问：“西木哥哥是为送礼物特意来的吗？”
　　栗珺不说话，偏过头不看她。
　　沐木激动的围腰抱住他，脸贴着他的羊毛衫左右使劲蹭以表达她的开心。
　　胸前毛茸茸的感觉，栗珺微微勾唇，对他，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淡淡茶香》
断鱼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