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天际

　　“我只想自由。”她侧过头，对走在身旁的斯万说道。
　　“你现在不自由吗？爱丽丝？”斯万十分不解地看向她。
　　她笑笑：“杀光所有质疑我的人，才能得到自由。”
　　“爱丽丝，你是在开玩笑吧？”斯万拍拍她的背，“你不像十恶不赦的杀人狂。”
　　她也不反驳，只是喃喃自语道：“愚蠢的人类，癫狂的魔族，哪个站在世界之上比较好？呵。”
　　“爱丽丝！我们快到雪漫城了！”比起斯万的兴奋，她的表情则冷淡了许多。
　　背包里有几把钥匙，其中一把是在雪漫城的住家。
　　其实回不回“家”里住，对她来说并无所谓。
　　但带着一个大男人行动总不方便，她让斯万在家里等她。
　　“爱丽丝，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斯万对她笑道。
　　有那么一刻，他的身影与许多人重叠。
　　为什么他们都有自信相信她会回来？
　　也许她早就忘记他们的等待，人类总爱把自己太当一回事……
　　世界少了谁，都还是一样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救世？龙裔简直就像个笑话，不是吗？马丁……

　　拉罗夫替她解了绑，横抱着她走向浴池。
　　一路上，拉罗夫和她说起在海尔根的遭遇：“我差点被龙，被龙裔，被帝国军的走狗杀死……呵呵，哈瓦达肯定没料到我还活着！”
　　“你为什么那么恨帝国……”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得虚弱。
　　“如果你的妻子孩子被他们残忍杀死，你也会恨。”拉罗夫沉下脸，“宽恕帝国军的恶行，只会让更多诺德人受到压迫！”
　　“……”她想说即使风暴斗篷胜利了，这种事也只是在重复。把自己曾经受到的痛苦，重复加诸到对方的身上而已。
　　那是没有结束的仇恨。
　　“库鲁小姐，你是吸血鬼和人类的混种，从小到大，你不也遭受过那些人的歧视么？”拉罗夫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你比任何人都能体会那种感觉，不是吗？”
　　“……”她沉默着，没有作答。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冒着热气的浴池边。
　　拉罗夫抱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温热的水中。
　　“虽然我很想留下。”拉罗夫流露出些许遗憾的目光，“我必须离开，现在战事已经迫在眉睫。”
　　待拉罗夫转身离开后，她才一头沉入水中。

　　“库鲁，对不起……”
　　“库鲁，你快走！快离开这里！”
　　“库鲁，爸爸没能保护你……不要去恨你的母亲……这不是她能选择的……”
　　“就是她！库鲁！她的母亲是吸血鬼！”
　　“库鲁，欢迎你加入黑暗兄弟会。夜母会永远庇护你！”
　　鲜血，人肉，恐惧，背叛，以及死亡。

　　走进龙霄宫，她向雪漫城的城主说明了来意。
　　“抓龙？可以啊，不过现在战事即将到来，我想我腾不出时间帮你抓龙。”
　　“战事？”她皱眉。
　　“乌弗瑞克和图留斯那两个家伙，总喜欢把全部人牵扯进去……”雪漫城主说这话时，声音极为不悦，“他们真该凑成一对。”
　　“现在双方应该先放下争执。”她静静地说道，“如果奥杜因灭了世，还有什么可以争的？”愚蠢的人类，果然只有她能救他们。她在心底冷哼道。
　　“我希望由你主持一场和平会议，在中立的灰胡子地盘。你是龙裔，灰胡子他们会愿意帮你的。”领主的提议令她微微一笑。
　　“这样是不错，可我刚从那里回来。你准备抓龙的陷阱，我要先去一趟独孤城。”
　　“你去独孤城做什么？”
　　“见见图留斯将军，以及那位美丽的皇后艾利西弗殿下……”一路上，她可没少向斯万问起。尽管她早就知道艾利西弗这个女人，但一听到斯万说艾利西弗凡见过她的人，无不歌颂她的美丽。
　　这点让她非常不爽。
　　从龙霄宫回来，经过风宅，她只是放慢脚步，却没有进去。
　　来到城门口，她雇了一辆马车，直径前往独孤城了。

　　“我需要做什么？”沐浴完的她找到了拉罗夫商议战事的地方。
　　其他人对于她的出现都报以不快，只有拉罗夫对她露出微笑。
　　“库鲁小姐，我们忠实的盟友！”拉罗夫向其他人介绍她，“也是我们伟大的龙裔，她将拯救天际脱离龙的魔爪！”
　　其他人看看她，又看看拉罗夫，然后一齐高呼起来。
　　拉罗夫转身，朝她单膝跪下，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库鲁小姐，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请你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她沉默地看着拉罗夫。
　　拉罗夫站了起来：“这次我们要先夺下雪漫城！”
　　其他人又是一阵高呼。
　　而她却突然感到寒冷般地抱住自己，她居然成了龙裔，居然要替爱丽丝走完这段路……
　　她并不想战胜帝国，或者拯救世界。
　　被需要着就好，这样就够了吗？

　　蓝色宫殿。
　　“艾利西弗，和我走吧！”
　　“不！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我爱你！艾利西弗！我不能让那种男人霸占着你，霸占着我们诺德人的领土！”
　　“可他是我的丈夫！乌弗瑞克，我恨你！”
　　“艾利西弗！”
　　男人强悍的胸膛，炙热的眼神，狂热的吻，她从他的怀里，从梦里挣扎着起来。
　　“殿下，您又发噩梦了吗？”侍女们紧张地上前询问。
　　“没事，你们都下去吧。”她按住湿汗的额头，无力地挥挥手。
　　“是，殿下。”侍女们恭敬地退下。
　　偌大的寝殿里只留下她一个人，还有，梦的余温……

　　“这个赌，我不一定会输。”小女孩笑得灿烂。
　　“十赌九输。”俊美的男子悠然地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输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女孩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是不了解屈于下位的痛苦，当然我也不了解你怎么忍心看自己的孩子互相残杀。”
　　“孩子？”男子挑眉，“好吧，也许他们是我的孩子。但不管神也好，人也好，每一个都有自己的选择。灭世是他的职责，我能责怪他么？”
　　“可你也没有阻止。”小女孩紧盯住气定神闲的男子，“如果我能成为神，或许就能理解你的想法。”
　　“是吗？你的主人爱丽丝，不也一直没有明白吗。”男子笑笑，“从凡人变成神，能经历这个过程的，不超过三个。原来我还对她抱有一丝兴趣，结果。”男子轻哼了一声。
　　“凡人依然是凡人，纵使得到神的权力，她的世界里仍然只有马丁马丁。”
　　“为什么我感觉你是在嫉妒马丁。”小女孩一针见血道，“我闻到一股酸味。”
　　“笑话？我需要去嫉妒谁么？”男子发出笑声，“如果你赢了，你就会得到神位。如果你输了……”
　　男子欲言又止。
　　“我知道下场。”小女孩冷森地回道，目光中透着坚决，“我从未替自己想过后路。”
　　“席尔，你的狠绝，我非常中意。”扬起邪魅的微笑，他挑起小女孩的小下巴，“所以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相对公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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