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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记忆
“我要辞职，先生。”
Shadow的眼中一如既往的认真，声音亦是平静无波的寡淡，她手下的杯子中水面平稳，幽幽折射阳光。
阿诺德轻轻切开牛排，“唔”了一声算是表态。
Shadow额角青筋一跳，手指紧了紧。半晌，搁下杯子，站起身来。
“等等。”阿诺德放下餐具，从挂着的长风衣口袋中掏出厚厚一封信，推给Shadow。完成这个动作，冷淡如常的男子做下，继续，吃。
“这是什么？”Shadow如有预感，皱眉。
“这次的工作。”
“……”
“一切妥当。”
当！
Shadow手中的玻璃杯狠狠摔在了地上，杯中浅柠檬色的液体如同主任的怨懑一般溢散开来。
阿诺德抬眼看了她一眼，终于肯做出交流的姿态。
“你要辞职。”他挑眉。
Shadow点头。
“那么，完成它。”阿诺德语音清冷，不容置喙。
Shadow张口欲言，阿诺德却首次开口打断。
“这是你第17次辞职。”
“是的长官。”Shadow干脆道：“这也是您第17次用任务打发我。”
阿诺德手中的刀磕在盘子上，发出“当啷”一声。
Shadow扬眉，嘴角抽搐，似乎是微微笑了出来。
阿诺德表情镇定依旧，拾起手巾擦嘴，顿一顿，却突然道: “这次任务结束，我准许你。”
Shadow身体不尽意地一颤，眼中却迅速划过一道不明意味的光芒。
“您说真的？”
阿诺德不赞同的扫她一眼，似笑非笑: “似乎在你眼里，我，不讲信用？”
咳。Shadow偏过头去，不语。只是手中玻璃杯子，水面摇曳不停。
阳光渐渐偏移，愈发金橙地温暖，房间中静谧，似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响。
Shadow凝视着眼前冷峻男子的脸，温暖的光线下，他的线条似乎也略略柔和。
就像……
就像……
就像那个时候啊……
Shadow的记忆铺展开来。
金黄的阳光，灿白的冰雪，一团团对流浪者而言，意味着死亡的，白雾。
无力负担自己生命重量的女孩蜷缩在街巷的拐角，连发抖的力气也欠奉。
脚步声来来往往，无人投来简单一瞥，趾高气昂的家猫扒在主人毛绒的帽子中，咧嘴，笑。
直到一双脚，从马车中优雅而略显为难的跳下，踩着冰雪，来到她的眼前。
带着体温的温暖大氅稍稍给了她抬头的力气，她于是看见了那双向她伸来的细嫩小手。
少年的手。
“一起走吗？”
干净的如同冰雪的少年表情也散发冷意，她却意外感到无上的温暖。
毫无疑问的点头，迟疑着伸手，不知是怕弄脏那双干净手掌，还是怕被嫌弃。
却被紧紧握住，用不容质疑的力度。
从此，有了自己的名字。
从此，留在离净土最近的地方。
Shadow不可抑制的笑起来，换来阿诺德奇怪的一瞥。
敛笑，她望他，眼神比往常更加认真，甚至带着些些留恋似的,记忆中一般的感觉。
“那么，先生，一言为定。”
阿诺德眼中有什么闪过，最终定格在放心的笑意。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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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