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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1
十四自那日起,果然没有再来纠缠。这让婶婶又有些疑心,可到底没精神过问此事了。因为自十五后,府里的年酒又连续摆了几日,直到了二月初二,才算忙完了年事。合府上下自婶婶起早就疲惫不堪了。随后不过休养几日,就又强打精神开始忙我们姐妹几个选秀的事。
一连忙了几日,婶婶见物品一应打点齐了,这才放下心来。将其余琐事一概交由郭络罗氏打理。
后又觉得我们的姐妹的骑射不精,怕落了先机。便同叔父商量让我们参选前到庄子上多多练习。旗人注重马上功夫,就连女子们也多擅于骑射,与我们交往走动的许多人家的姑娘都精于此道。
云湘是因为素来身子弱些,所以也就多有懒散了。而我们姐妹中我虽从小常常扮成男孩随父亲外出行猎,但也不敢说骑的甚好,挽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而姐姐则因从小随着祖母长大,还过勉强会骑罢了。
庄子在京西,离皇家围场不远,与太子的一个庄子比邻。除了前面的百亩良田和村落外,后面还有一片密林并小山与围场相连,到也不算小了。又听闻太子素喜这里的树木繁密,野兽众多,是个围猎的好地方,每年是必来个两三次的。但太子何等身份,所以两个庄子上的来往其实并不多。
府里怕委屈了我们这些娇客,早早就打发下人过来打扫别院,又派府里的嬷嬷带着小丫头们把我们姐妹所需的一应物品都先安置好了。我们这才赶着一个大睛天,来到了这里。
真的不错,别院很幽静,我很喜欢。而家人们早就在山下选好了一块空地,这里地势平坦接临的林子也不密。于是让人把闲杂人等都打发了,又派小厮们在周围守着,庄上的人一概不准靠近。我们姐妹每日在这是骑马说笑,到也真是很轻松自在。
二月早春,天气时好时坏。这一日明明早上还是艳阳高照,可是不久却变脸似得飘起了雪渣。
姐姐和云湘见天色不好,早早就回去了。我向来是不惧雨雪的,看雪下的不大,想来回去也是无事可做,不若再留一会儿子。那里红绡早打发人送来了雪褂和手炉。我就让下人牵着马,信步在林间慢踱,天色并没有特别阴暗,微风中间或带着一点点凉凉的雪渣,到也让人心情舒畅。
又过了一会儿,跟着的下人说:“姑娘,再往前走就出了咱们庄子地界了。再说前面的林子也密,恐怕不太安全了。”
我回头望去,见后面跟来的家人甚多,还有绿意带着两个粗使的丫头在不远处待候着。料想多待一会儿并无大碍,况且周围的环境很是安静,天色也慢慢舒睛了。
“再走了一会儿吧,我看这天儿也晴了。”
“是。”下人不敢逆我,也就不作声的又向前走了一会儿。
突然,嗖的一声,一枝箭直射到我的马前。这马儿想是安静惯了,被突的一声响动,吓的一扬前蹄,挣脱了牵马的下人,疯了似得向前冲去。
我吓得紧紧抓着马缰,伏在马上一动也不敢动。耳听着身后呼叫追跑的声音越来越远,不久后便消失不见了,慢慢只剩下风声、树枝的沙沙声和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就这样不知向前跑了多远,那马跑得脱力了,才终于慢了下来。我这才敢抬眼四望,却看到前面还是望不到边的林子,心里不觉凉了下来。
这种情形下我自是不敢下马的,怕林子里会窜出什么活物来,所以只能任马儿慢慢得向前走。周围除了树枝相碰的声音和马儿粗重的喘息声,静得怕人。恐惧如水一般在环绕四周,几乎一点点额外的声响都让我怕到想要失声喊叫。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是要葬身于此了!
可就在这时,天色又慢慢暗了下来。不一会儿,又下起了雪片。
就我几乎绝望时,前方突然传为一阵马蹄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到了我眼前了。来的是一队人马,都带着弓箭猎狗。莫不是庄上的人来寻我了,我心中一喜。
“大胆,什么人敢擅闯太子行庄?”听到这一声断喝,我自是明白了来人的身份。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围猎。
为首的见我不答,又喝道:“回话,再不出声就放箭了。”
“我是袁府的女眷,马惊了才闯到了这里,劳烦各位给我家庄子上送个信,我府上必有重谢。”
对面的人想是早就看到了我的穿着不若普通村妇,所以才只是在远处喝问,却不曾让人上来拿我。只见为首的人和旁边的低低的说了些什么后,才又说到:“既是这样,我就派人先把姑娘送到我们歇脚的小屋,然后让人通知贵庄来接,这里离庄子上还有一些路程,我们都是些粗人,一路带着姑娘,怕多有不便。”
我转念一想也好,便点头同意了。当下,他们派了一小队人前后围着我的马,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走了一会儿,到了一所很破旧的小木屋前面。一个人下马走到跟前,打了个千,说:“委屈姑娘在屋里坐一会儿,我们几个在屋外守着。这里是一袋水和一包点心,姑娘别嫌脏,好歹用些。只怕从庄子上到这里得半天的功夫呢!”
“有劳了。”我接过了水和点心,走进了小屋。
这屋子只有里外两间且又小又暗,门窗也不严紧,但想是提前打扫过了,到也算是干净。我走到里间靠窗的椅子坐了下来,心才算是稍稍安定。枯坐了一会儿,听见窗外又有马蹄声。想是庄子上的人到了吧!料是管事的人早就到了太子的庄子上,听到有消息就急急的赶来了吧!
可我透过那窗子不严的缝隙向外看去,来人不过几个,其中到有三个人系着黄带子,有两个向跟着的人交待了些什么,就又勿勿的打马走了。
剩下的两三个人,待候着唯一个黄带子下了马。只见他脚步有些不稳,踉踉呛呛的让人扶着向木屋走来。
不是庄上的人,怕是打猎的爷们累了,来到这里歇脚。心下奇怪屋外的待卫为何没有跟他们提起我在屋内。可又转念一想,来人身份高贵,那些奴才自是不会为了我而将他拒之门外的,而且自己现在别人的庄子上少不了要将就些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门打开了,一阵凉风迎面扑来,不觉让人打了个寒战。
来人见我在屋里,到很是客气,“打扰姑娘了,听外面的待卫说了姑娘在里面。可我们爷今儿高兴喝酒喝多了。您看这里离庄子远,就这么回去怕爷的身体受不了。只能委屈姑娘,让爷在这屋里躺一会儿。奴才在这里待候着,姑娘有什么事,也只管咐吩就是了。”
“不敢劳动尊驾,只是不知这里离庄子上有多远,我家人什么时候能到?”
“这姑娘可就是为难小的了,奴才是服待爷打猎的,也是刚知道姑娘在这里。不过,按平日的路程,这一来一回怕是要半天儿的功夫了。”
听他说的跟待卫差不多,我就不再多问了。本想到外间去,但想起外间很凌乱并没有坐地方,就只得又坐回椅子上。
那人服待了那位爷脱了靴子躺在床上,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又转过身对我说:“姑娘,奴才出去烧点热水,绞个毛巾给爷擦把脸,也给姑娘泡怀热茶。爷这边有劳姑娘照应一下,有事就喊外面的人进来。”
我见他说的没什么不妥,也就点头答应了。
那人走了一会儿,床上的爷就喊着渴要水喝,我打开门要叫外面的待卫进来,这才发现屋外不但空无一人,就连来时的马也不见了。
我心中一惊,细细回想刚才,才觉得此事蹊跷非常。可不容我多想,喊渴的声音又从屋里传了过来。我一时无法,只得先把门关上,转身又进了屋里。
只见那位爷已经起身坐在了床上,可能因为酒热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拉的凌凌乱乱,微露出了胸膛,脚上没有穿鞋只着袜子踩在地上。想是醉的深了,双眼有些迷朦,神志也并未清醒,只是胡乱的到处摸索。
我急忙走上去,把桌上的水袋递给了他。他接过水猛灌了一番,神志好像稍微恢复了一些,才抬起头打量我。
屋中光线十分昏暗,但对视间我还是能确认,这位爷是认识的。
打量我半天,他好像也认出了我。随即用沙哑的声音说:“是你?”
“是,给四爷请安。”我对他屈身福了福。
谁知他竟探着身子来扶我。我心中一惊,这不像是平日里的四爷会干的事!于是,将身子向旁边偏,想躲过他的手。可终是慢了半分,他抓着我的手臂向前一带,就将我整个人带到了自己面前。然后用手臂环着我,让我更不能脱身。我们几乎脸对脸的对视着。我吓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怕挣扎起来,更惹他发狂,就只得这么全身僵着站在那里。
“在母妃宫里,只是觉得有趣,此时才发现你到也是十分的惹人怜爱。”他声音听起来更为沙哑低沉。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我。另一只手,竟然放肆的开始轻抚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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