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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江小鱼平生最怕无聊。
不过偶尔,也有希望自己能“无聊”一下的时候。
但当事情想来找你时,不管你在树上,水里,甚至萧咪咪地宫的粪坑里,都别妄想能躲掉。
树下很热闹。三男一女,上演的是万年不变的纨绔子弟调戏柔弱美女的戏码。
为首面白无须的公子哥摇了摇扇子:“此地山美水美,姑娘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妨让在下为你开解开解?”
他背后的人阴阳怪气地笑起来:“是啊,几杯美酒下肚,包你快乐似神仙,绝不会再想到什么寻死之事……”
“寻死……是啊,我是来寻死的。”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呆呆念到,突然扑倒在地,大哭起来:“我明明吃下了世界上最毒的毒药,为何还活在世上?你们杀了我吧!花无缺死了,已经死了,我也该去陪他的,省的留在这世上受人欺辱!”她哭起来简直毫无形象,倒把那三个整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简直是一宗闹剧。
就这么出老掉牙的戏码,扮演坏人的不知所谓,被调戏的美女也不在状态,那哭声如魔音穿脑,生生坏了他悠闲的小憩。
也不知是哭声扰人,还是铁心兰话里那口口声声的“花无缺死了”更恼人,小鱼儿忽地不耐烦起来,一个翻身,已出现在树下。
“谁死了?还是谁正要死?”他嘻嘻笑道,“这玄武宫现下神医邪医怪医魔医扎堆,趁早报个名,不然阎王殿也不是那么好进的。铁姑娘,你家铁战大叔好像在找你呢。”
“江小鱼!”见识过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斗,现在这玄武宫里,还有谁会不认识眼前这浑身邪气,又俊美地不得了的少年?“原来这位姑娘是狂狮铁战之女。小鱼兄既然在此,想必也没我们的事了。”
语毕,三人飞也似地离开了。这空落落的角落里,眨眼工夫又就剩下两人。
“小鱼儿……”早已忘记哭泣,铁心兰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少年,眼里似有无数星子闪烁,“你又一次救了我,我知道,你总是会出现救我的……”
被她星光点点的泪眼盯得头皮发麻,小鱼儿头大地倒退了一步:“第一,顺序有误,是我先选了这棵树睡午觉,你们后找了这棵树谈判。第二,目的不对,不是我想救你,是你们打扰了我睡觉,我出声赶走你们——包括你。第三,我没有救你,你也不需要我救,即使不抬出你爹与花无缺的名字,那几个说三脚猫都太抬举的公子哥,也不是你铁姑娘的对手。”
“你,你一定要这样对我说话吗?”轻咬贝齿,铁心兰低下头,眼中又有泪光闪过:“是。你出现在这里,那么果然是无缺死了,为了我死了……”
铁心兰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花无缺也对不起你。但是他死了,我也要死了,难道你竟然不肯在最后跟我好好说话?”
小鱼儿道:“花无缺没有死。也许一百年后他会,但绝不需要你现在就开始哭。他是我唯一血脉相关的大哥,如果世上只有一个人希望他活着,那也一定是我。他不会死。至于你,那连名字都没有的‘世界上最毒的毒药’,别说只吞了一点,就算全部吃下,苏樱也有办法把你从阎王手中抢回来,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听你再说出那个字来。”
铁心兰瞪大眼:“他没有……大哥……你们……我早该知道的。”她突然又哭又笑,竟不知自己心里是欢喜多些,还是惊吓多些。
小鱼儿柔声道:“铁姑娘,小兰,你觉得自己对不起我吗?你真的错了。”
“咦……”
“你搞错了啊。从来只有江小鱼对不起铁心兰,哪有铁心兰的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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