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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曹营十
两天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我正在和侍画弹琴,因为数日以来的成功让我俩放松了警惕,所以曹丕到来的时候,我一点也没察觉,正和侍画讲小时候的笑话,她笑得花枝乱颤,转头看见曹丕,脸色立马拉长了。
我走出书案跪拜,曹丕左右看过我生活的环境,再看我如今的状态,讽刺道:“还以为你会哭哭啼啼,没想到是乐在其中啊?”
我不说话,轻轻站起,他走过我身边,疑惑道:“我记得你前些日子还是贞烈得很,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副样子?莫非……我父侯将你驯服了?”
我仍然无动于衷,他怒道:“何以不答我的话?”
我道:“公子有问我问题吗?”
他径直撞过来,我连番后退:“你屈服了,你居然屈服了,为什么?你不是这般不屑做我曹家的人吗!”
我的小腿撞上案几,后看一点,正视他道:“我自认为,我只是你父侯的宠物而已。”
他挑起我的下颚,本来差不多的身高,这下算是让我正视着他的眼眸:“那么……你也甘心吗!”
“我愿意。”
他猛地松手摔袖,就要离开,侍画叹一口气,我看着他的背影,他又是转过来道:“被你这么一气,我都忘了来这的目的。”
我欠身道:“公子还有何事?”
门外由曹丕带来的守卫将门带上,他向我张开双手承平,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道:“来,给我宽衣,我要宠幸你。”
侍画大惊失色,跪下道:“不可以!夫人她……相爷不会同意的!”
曹丕冷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退下!”
我回头看侍画一眼,示意她离开。
等到整个大殿只有我们俩的时候,里间的檀香袅娜传来,沁人心脾,曹丕猛地缓一口气,依旧伸手道:“还不过来。”
我走过去给他脱去外衣,繁复的结扣这么也解不开,我低头一直折腾,他皱眉道:“你是怎么服侍人的?这点事情也办不好?”说着就拿开我的手,自己动手。我接过外衣披到衣架上,突然觉得脚底一轻,深吸口气,曹丕从身后将我抱起,向着里间而去。
靠近床铺的时候他突然脚下一崴,压着我一起撞上了床,我被撞得生疼,转头爬床起来,伸一脚踹开他,他倒地不醒。
侍画这才从外间跑来,心急如焚:“晕了?晕了!”
我也是摇摇欲坠,吩咐道:“解药……快点。”
是夜曹操过来,曹丕已经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一身凌乱不堪。我正是沐浴好,习惯坐在阳台上看远方,曹操面色阴沉的从里间走出,紧接着曹丕亦是慌慌张张的跟了出来,一路怆然的追着曹操出了铜雀台。
临走前曹操那一眼,恨不得将我从这高高的铜雀台上射下去。
我清了身体里的宿毒,转头便进屋去睡了。床还没收拾好,全是一股男人的味道,我只好跑去侍画房里,同她挤一晚了。
这些天曹操日日来,我都觉得自己有时走着也会出现幻想,偏偏他身体颇好,闻了这么多迷香也是毫无伤害。后来才知原来师傅也给曹操看过脉,每次曹操从铜雀台回来,他都会变着法子给他喝一点解药。要这迷迭香真让他折寿了,师傅也会觉得良心不安的。
一个月过去了,曹操允了师傅来看我,师傅给我把脉的时候,曹操就坐在一边。昨晚我同他吵架,问他为何还不放郭嘉离开,他说是本人要留着,他也赶不了。我就知道他是这般出尔反尔的人,生气的时候他推了我一把,我刚好撞在柜子上,当时气头上没什么感觉,等到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居然觉得肚子疼。
师傅把完脉后只说精神不佳,休息休息就好,曹操蹙眉道:“没别的事了吗?”
师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也就直话直说道:“她肚子没动静?”
师傅一愣,我痴呆一下,“你什么意思?”
曹操起身过来,坐到我身边道:“我这前前后后都来了两个月了,你怎么还是没有怀孕?”
我起身走远点道:“你在胡说什么呢?我——”
师傅见我们又要争吵,连连止住道:“这……可能小乔有点水土不服,还没习惯这北方的生活吧,养养就好了……孩子总会有的。”
我道:“我为什么要有你的孩子,我当初只答应上铜雀台,没说要给你生孩子。”
曹操冷眼:“你莫不是觉得以后离了铜雀台,还能回到周瑜身边?我这厢对你用心如此,你还埋怨起我了?”
我睁眼看他,师傅拦住我道:“这就是相爷不对了,小乔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之身体也有些不太稳妥,不当让她生气激动……这人一火大,孩子当然怀不上的……”
曹操吁一口气,走出大殿道:“果真女人难养……你一天怀不上,我便每天过来。”
我就要追着打他,师傅拦住我道:“别别……别再任性了!芊芊。”
我没好气的坐下来,侍画端来的茶水也被我摔了,侍画凝眉生气道:“这下要怎么办?看来这老贼是不肯放过我家夫人了。”
师傅道:“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难得我能来看看你俩。”
侍画见我伤心绝意,安慰道:“夫人别怕,公子以后会原谅你的,侍画可以作证,夫人一直都是清白的。”
我道:“有用吗?现在变个孩子才是真的,不然他每天来,我迟早会想杀了他的。”
师傅嗟叹连连,我道:“师傅,为何你还在曹营,你不是该带奉孝离开了吗?”
师傅道:“这……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把他那头牛架走。”
我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你只管带着他走,这样以后我才能尽心尽力考虑我和侍画该怎么逃走啊!要不然他每天来,我都没机会逃。”
师傅也是意味深长道:“这假脉你自己可以弄出来,但是要活生生的一个孩子就难了。”
没过一阵,门外突然来了几个侍卫道:“华先生,军师又酗酒了,相爷让您去看看。”
我一慌,就要跟着出去,师傅将我推在里头,摇头道:“稍安勿躁。”
铜雀台都感受不到一年四季,看到侍画折来的一支桃花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春天就要过去了。
四月,曹操与袁绍对峙官渡,谴将征讨刘备。派遣之前,拉了一众谋臣功臣来铜雀台醉生梦死。
铜雀台比起三个月前已经算是热闹许多,其间三个月,曹操与曹丕父子二人征战,但凡遇到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掳了回来,送到铜雀台,连原本相府的一帮美艳侍婢,也全都辇车安排到了这里。
我的东南一隅,反倒比起别处显得格外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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