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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奔赴战场
半刻钟过去,所有花郎带着自己的狼徒,都已在训练场排队站好,只等上头消息。整个训练场都显得异常的安静,就算再爱多嘴讲话的龙华香徒这会儿也不敢乱说什么。
舒雅四下望了望,却是没有见到无名之徒毗昙——自从下午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之后,她就再没见到他了。
他去哪儿了?舒雅正疑惑着,风月主虎才拿着王的圣旨出现了,在他身后,站着花郎的主人天明公主。
虎才宣布王的旨意说:神国受到百济入侵,失去了速含城,大邺城告急,徐罗伐面临危机,神国要出动大部兵力反击,因此,守卫神国的花郎和狼徒们在这个时候也要参战。
要去打仗了。舒雅只听到这几个字眼,像许多龙华香徒一样,她只惊慌地听到这几个字眼。他们不像其他花郎引领的狼徒上过战场,他们只是乡巴佬而已,从未打过仗杀过人啊。所以,他们如此惊慌,惊慌得有些骚乱。
“龙华香徒!”风月主注意到,不禁大声问:“你们害怕了吗?”
同样没有上过战场的金庾信见状,忙单膝跪地,大声答:“龙华香徒甘愿为神国献出一切!”
“甘愿为神国献出一切。”舒雅等龙华香徒也都跪地,以表忠诚。接着,其他花郎引领的狼徒也都跪地喊了同样的话:甘愿为神国献出一切。
接着,天明公布了为所有狼徒分配的战时编制。基本上,两支狼徒合并成一个部。其中,龙华香徒和无名之徒被纳入了飞天之徒的麾下。
“无名之徒毗昙郎。”虎才叫这个名字,却是无人回应,他不禁问:“无名之徒毗昙郎去哪儿了?”
“下午有人见他出宫去了。”护国仙徒林宗答。
“关键时候竟然……”
“风月主,毗昙郎的事先不管了。”天明打断虎才的责怨,郑重道:“赶紧安排花郎出征吧,时间急迫。”
“是,公主。”
当晚,所有的狼徒在花郎的带领下起程跟随大部队就要奔赴硝烟之地。翌日天明的时候,他们赶到大邺城、速含城和百济阿莫城的分界地方才安营扎寨停下休息。
平日里吵吵嚷嚷的龙华香徒跟苏阏川领导的飞天之徒少有来往,这会儿合并在一起,双方都觉得委屈。用石品对苏阏川说的话描述:龙华香徒就是一些拖后腿的草包。苏阏川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他也为自己分到这样一支队伍感到头疼不已。
事实上,舒雅也觉得天明的安排有些出人意外。如果为了方便行事,公主应该把龙华香徒和林宗领导的护国仙徒合并在一起啊,这两支狼徒才是真心效忠公主的,而飞天之徒是中立派系……不过,所幸公主没有把龙华香徒和石品领导的青龙翼徒编制成一线。否则真该乱套了。
然而,就算是飞天之徒,龙华香徒也有几分忌惮,就像一个平日里无人搭理只得自个儿跟自个儿玩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要接触一个贵族的少爷,怕被瞧不起,却要装得无所谓。
“这群傻小子,就怕到连进去休息也不敢吗?”竹方看不过眼,突然跳出来头前带路,一边大义凛然说:“那也是我们龙华香徒的帐篷。唉哟,这群傻小子。”
所有人都跟着他,以为他有多大的胆子。孰料刚进帐篷,看到纷纷望过来的飞天之徒不屑甚至鄙夷的眼神,他嘿嘿笑了笑就把高岛和舒雅推到了自己前面。
舒雅也不好愣着,笑着往床铺边上走,直至龙华香徒都坐了下来,尚且相安无事。
“龙华香徒的乡巴佬们,可不要拖我们飞天之徒的后腿。”平日里经常出现在苏阏川身边的大眼睛狼徒七贤突然站起身,忽而指着舒雅说:“特别是你,垫底的。”
听到这样的话,舒雅心底极不舒服,她不想在这个时候闹事,但是转念,她觉得不发威只怕飞天之徒这些人还以为龙华香徒这样好欺负。念及此,她顿时站了起来,挺起胸膛直逼七贤,恶狠狠道:“臭小子,请你放尊重点儿。”
“怎么样?”七贤毫不让步,来劲了也挺胸上前。
舒雅不甘示弱,再往前两人就撞上了,再一撞两人就动手了。双方劝架的人都上的话,一场群架也就这么开始了,达到无法收拾的局面。七贤的头发被抓乱了,竹方伤到老腰了,时烈鼻孔流血了……
“住手!”苏阏川来了,他一声吼,飞天之徒和龙华香徒方才分开各自站好。
“怎么回事?”苏阏川生气地问七贤。
七贤低着头,倒是没有作声。
很快,金庾信也跑来了,他的样子很紧张,看着舒雅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先动手的。”舒雅解释。
“对,是他们飞天之徒先动手的。”时烈擦着鼻血说,“他们侮辱我们在先。”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金舒玄弟监来了,还没有人来得及回答他,兵部令薛原将军带着宝宗也一脸温存地赶了来。
“庾信郎。”薛原看着金庾信,叫了一声。
“属下管教无方,愿意领罪。”金庾信忙求罪于身。
“你随我的大部队攻打速含城。”薛原却说着与群架无关的事。
所有人都很诧异。苏阏川不禁站出来,疑虑道:“可是将军,龙华香徒已纳入我的麾下……”
“庾信郎一个人,”薛原打断他,简单解释,“他的龙华香徒依然由你带领。”
他因何将金庾信单独提出去?
金庾信不禁看一眼父亲金舒玄,只是也没办法,这是军令。
薛原是美实的人,会不会趁着这次机会除掉公主在培养的势力也未可知。他要带从未上过战场的金庾信去攻打被敌军占领的速含城,只怕别有用心吧。
舒雅很担忧,但是小小的她,连发言权都没有。
中午,金庾信就要跟着大部队出发了。出发之前,他恳求自己的父亲金舒玄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守护好我的龙华香徒。”他又对自己的狼徒好生嘱咐,要他们上了战场,拿出平日训练时的精神,活着回家。
望着一身戎装的他,舒雅真有点害怕,她怕这是最后一次别离——上了战场,最说不定的就是命吧。
“我走了。”他望着自己的狼徒,或许也有同样的感觉。
“庾信郎,”在他转身的时候,舒雅终于喊他道,“要保重。”
金庾信深深地看她一眼,又扫视大家,也说:“你们也要保重。”
就这样,薛原带领的大部队去攻打速含城了,留下金舒玄和苏阏川还有石品等人留守待命。
狼徒们除了帮忙救治前线转移的伤亡战士,就百无聊赖了。上过战场的青龙翼徒协城就一个劲儿带着大伙儿嘲笑龙华香徒,还拿战场的死亡和残忍吓唬他们。他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几乎将一向胆小的时烈给吓得浑身颤栗。
诚然,只要没有青龙翼徒和飞天之徒的叨扰,龙华香徒还是会自己找乐子的,他们聚在一起,玩着竹方教授的猜拳游戏。
翌日清晨,他们终于接到了攻打百济阿莫城的军令。打开敌军第一道防线突破口的任务,落在了苏阏川身上。苏阏川就那样带着二十多名狼徒,悄悄地沿着山坡一直往上,准备爬离敌军守卫山头二十步的地方突然展开攻击。然而,在距离山头还有五十多步的时候,时烈因为草蛇缠上裤脚吓得尖叫着站起身,惊动了敌军。
苏阏川气得脾气都没法儿撒,当即命令狼徒防护式迎着敌人的乱箭艰难前行。有人丧命了,时烈吓得不知所措。
“时烈啊,快走!”舒雅一边用盾牌挡箭,一边爬过去拽他。
“快前进!躲在那里只会死!”苏阏川见状大喝。
龙华香徒一听赶紧往上爬,舒雅和时烈也不例外。终于爬上山顶了,他们却是不敢杀人,竹方和高岛索性躲进了敌人的帐篷……直至有人被杀。
混战一刻钟,敌人被杀光了,突破口一经打开,金舒玄再带兵攻打敌人第一道防线,变得轻巧许多,很快取得胜利。任务结束,苏阏川部死五伤六。回到营帐,他拔出剑对准了时烈。时烈胆战心惊。舒雅亦然。
苏阏川说:“如果离敌军二十步的地方发动攻击,我们就不会有人伤亡,可你在距离敌军五十多步的地方发出响动。我要削你首级,以固军纪。”
“阏川郎!”看他就要举剑,舒雅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恳求说:“再给时烈一次机会吧?我们没有上过战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竹方高岛等人也纷纷跪地求饶。
“这是军纪。”苏阏川却是冷冷地看舒雅,命令道:“走开。”
“阏川郎,”舒雅不肯松手,还是恳求,“战争才刚刚开始,你就要杀自己的士兵,这样只会让士气低落啊。至少……至少也要让我们为战斗而死,让我们为战斗而死吧?”
“让开!”苏阏川用力甩开她,再度举起了剑。
“住手。”金舒玄来了。他对苏阏川说:“那个孩子说得对,战争才刚刚开始,不宜杀自己的士兵。”
苏阏川没有多言,只是把金舒玄的话当成命令来听。
后来,新的军令下来了。
薛原那边命令金舒玄部拿下百济的阿莫城,尽管敌我兵力悬殊。苏阏川和石品很是不理解。
“单靠我们这点兵力,要拿下敌军的阿莫城?”石品感到不可思议。
“本以为攻破敌人第一道防线,”苏阏川说,“只是佯攻分散敌人注意,以助大军夺回速含城。”
“军令如山。”金舒玄在心里叹了口气。
两天后,他们不辱使命,破了敌人一道又一道关卡。然而,他们得到一个消息,速含城的军队向阿莫城集结,即将包围金舒玄的新罗军队。
至此,金舒玄才知道,这是薛原声东击西的阴谋,一个完美的可以以战之名消灭金舒玄又能拯救神国之危难夺回速含城的阴谋——当百济军以为新罗的大部队在攻打阿莫城而调军跑去支援的时候,薛原则带着大部队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轻巧地占领速含城,最后陷金舒玄部于骑虎难下之境。
“将军,请恕属下多言。”金庾信了解其中微妙,不禁向薛原进言,“此举金舒玄弟监万分危险,我们当派兵援助才是。”
“没有援助。”薛原温存地告诉他,“只有撤退的军令。”
“现在百济军都向阿莫城集结,就算是撤退……”
“撤退的军令,”薛原打断他,“由你传达。”
金庾信知道多说无益,于是果断接受了这个任务。当即,他就骑上快马,只身赶往阿莫城,一路闯关斩将,只为传达“没有救援”的“撤退令”,只为救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狼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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