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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另一个世界
异域的世界,黑暗的天空,一座哥特式的古堡内,无数个身影闪动,一个尖尖的怪异声音响起,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诡异而充满诱惑。传说中丑陋的恶魔们聚集在空旷的宫殿外围,叫嚣着,吵嚷着,当他们听到一个声音时就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啊哈,终于来了,我的朋友们。人都到齐了?”诡异的回荡在宫殿内,就像是马戏团里夸张表演的小丑的那副腔调,却怎么也让人笑不出来。
“杰斯特。”刚刚出现在尼奥家中的女妖坐在一张雪白的巨大圆桌前,数十级的台阶下面是那群刚刚安静下来的恶魔。圆桌四周坐着七个魔鬼,他们装扮怪异,神态狂傲,凶恶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最靠近中央位置的女妖翘着二郎腿,看了看对面唯一一个不属于他们这里的黑影,媚俗的笑了笑,“我想这就是你说的稀客啊。”
女妖口中喊的杰斯特从黑暗中探出身子,他坐在圆桌的正中央的位置,身着深蓝色的袍子,双手握在一起,尖长的血红色的指甲,他带着一顶有两个角的帽子,像兔子的耳朵一样半垂下来,一身怪异的装扮。他的脸黑隐藏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他的眼睛映照着白色大理石圆桌所闪出的诡异的光,刚刚那诡异的声音就是出自他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可没告诉我那个精灵也在。”女妖低声嘶嘶的说。
“就算是给你一个惊喜,我以为你会喜欢,瑞莎。”他的声音诡谲而尖锐,并且表露出一丝冷冷的寒意。
叫瑞莎的女妖也感觉到了那隐隐寒意,但只是耸了耸肩,轻声说:“也许,要是他不对我射箭的话。”
“噢,我们的朋友可真是粗鲁啊。我记得精灵都是很绅士的,不是么?就像杰斯特,懂得怜香惜玉……哈哈。”暗哑的笑声引起一圈恶魔的附和,在他们说话的正上方,那些古老的哥特式浮雕,暗无光芒的神像,燃烧着的火炉,还有攀爬在宫殿角落里丑陋的生物,他们一动不动,就像是整个建筑融为了一体。女妖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曳,更加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瑞莎打量着自己苍白的手指,玩世不恭的说:“那小子,和他哥哥不太一样。”她靠近身边的那个被称作杰斯特的身影,动作轻浮而暧昧,“杰斯特,你打算怎么办?”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他在那个世界长大,当然会不一样。也许他现在正在困惑当中,也许他现在最需要有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应该走什么样的路。”他摊开一只手,露出尖尖的指甲,“我当然要想办法帮助这小子,对么?一个刚刚来到梦托斯大陆的小子,一个对他的家乡一无所知的小子,至少比他的哥哥好应付得多了。”他边说边搬弄这一本干净的书,封面是一片空白。
瑞莎笑着说:“希望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你的老对手?”
坐在他们对面的黑衣人始终把脸藏在硕大的兜帽中,就像是死神一样冰冷的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其他的恶魔更是专注地看着那个黑色兜帽下的人,要不是他坐在这里,他们早就肆意的大喊大叫,急躁的恶魔领主是很厌烦这些“无谓”的讨论。
杰斯特瞥了眼对面的黑影,漫不经心的说:“我们熟悉彼此的把戏,瑞莎。他总是把自己放在至高无上的地位,把自己与他人隔开,什么事都表现的讳莫如深,而且指使这个指使那个,做这样或是那样的事,自己就窝在房间里挖空心思的算计他人,并借此以显示他的权威。可是杰斯特就不这样,杰斯特喜欢和人亲近,亲自动手总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惊喜,杰斯特总是要亲自去迎接我们的客人,小孩子都喜欢小丑。”他把双手摊开,身体微微前倾。
瑞莎尖叫的说:“那我呢?”
“留在这儿吧,好好享受。宝贝儿,我们的客人还要你来照顾,别让人家说我们不够热情好客!”
瑞莎摆了摆手,大笑了几声,说:“算了吧。你认为你能成功么?要只是那个精灵就算了,我敢肯定圣·法罗也肯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止你。”
杰斯特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变得更加令人琢磨不定。“当然……”他狭长的眼角从黑暗中浮现,黑色阴沉的瞳孔,苍白消瘦的面孔,左眼有一条淡淡的像月牙一样的疤痕,大大的鹰钩鼻子,暗红色的笑容,露出里面像吸血鬼似的尖利的牙齿。配上他滑稽的外形和衣服,令人感到一种扭曲的诡异。他眯起眼睛,显得奸诈狡猾。“你怎么想?我的朋友。”
对面的黑衣人微微抬起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下巴的轮廓。“你这身衣服太蠢了。”冰冷至极的声音,瑞莎感觉到那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身边的杰斯特却突然间滑稽的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我的老朋友。你可能忘记我还有个不错的职业。”他蹭的一下站起身,跳过大理石的桌面,稳稳地落在黑衣男子身边。然后他俯下身,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诡异的笑了笑,一挥手桌面上的那本书飞向他的手中,说:“小孩子都喜欢小丑,我就是小丑。我已经赢了穆斯本特那么多次,这次也不会例外。既然瑞莎请不来这位克里斯都的公子,那就由我来下请柬吧。而且……看一看我的大作,多么优秀的剧本?是不是?”
黑衣男子看着小丑翻弄着那本没有一个字的“书”,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小丑转过身,张开双臂凶狠的看着下面无数的恶魔,邪恶的笑着说:“去吧,却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你们的老板已经同意让你们玩个够,还不快动起来?”小丑癫狂的踮起脚像在跳着踢踏舞一样,肆意的大笑着说:“扭扭你们的屁股!快!随做得好谁就能多拿些年终奖金。好戏开场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古堡里回荡着小丑奸逆诡异的笑声,圆桌前的几个恶魔像是征得了主子的同意,化成灰烟消失不见。大厅内所有的恶魔像飞出洞穴的蝙蝠一样离开古堡,如同黑色的瘟疫一样蔓延至整片天空。
在另一座完全不同的古堡里,古色古香的帷幔下,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教袍依靠在靠垫上,正在看手中很厚很厚的书,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神情专注。他并不英俊,甚至不是很面善,但他的表情却令人觉得很安心。温暖的阳光洒进房间,一片金色的世界。
“洛尔神父?”
男子抬起头,看着来者,放下厚重的书。
“洛尔神父!我看到了——我看到——”跑进来的穿着银色铠甲的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神父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慢点说,罗纳德。”
罗纳德喘着粗气,面色激动的看着神父,然后终于喘出口气来,说:“我看到了预言上写的红光!就在摩多莫科菲尔山那边——”
神父咳了两声,停顿片刻,然后突然从床上窜起来,走到士兵面前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
“红光,从摩多莫科菲尔山的南面发出的红光!”
神父恍悟后立刻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穿过长廊,士兵马上跟在他身后。“从你看见那道光到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大概——大概十分钟!”
神父疾步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走到旋转楼梯前转过身,瞪大了眼睛看着士兵再次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神父!”士兵不敢撒谎。
最后洛尔神父说了句“呆在这儿”,然后快步爬上旋转楼梯,长长地旋转楼梯终于到了尽头,一个房间出现在神父眼前,里面的装饰精致而典雅,屋内始终缭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来了。”洛尔神父站在房间中央,对着一侧的露天阳台上一个人说,那个人背对着他,似乎正在欣赏圣多哥仙境般的景色。挺拔的身材,银灰色的头发和同样黑色的教袍,那个人没有说什么。
洛尔神父见状又接着说:“你必须做点什么去阻止那个疯子,别让他接近我们仅存的希望。”
那个人微微低了低头,然后淡淡的说:“本,你知道我无法阻止他。”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种深深的无奈流露了出来。
洛尔神父走到他的身边,一同俯视着城堡外面广阔的土地,然后劝说道:“就算是为了米娜和撒伊,而且我会帮助你的。丹尼尔,就算是为了她们,你不应该放弃。”
叫丹尼尔的男子转过头看着本杰明·洛尔神父,他的眉毛很浓而且很刚劲,很有特点,薄薄的嘴唇,挺拔的鼻子,还有银灰色的短发,他很英俊,很高雅,但眼角深深的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已经雕刻在他的脸上。“我没有放弃,没有。我只是担心,所有的罗盘又开始旋转,平衡被再度打破,一切又要重回起点。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本。”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这里,事情总要有个了结。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方法毁掉你,丹尼尔,可他次次都失败了。即便他现在还不知道克里娅的转世究竟是谁,但谁能保证他永远找不到她?如果你不希望悲剧再次重演,最好尽早了结。”
丹尼尔轻声说:“她……也回来了?”
洛尔神父微微点头:“她对某人情有独钟,很快就会到了。”
丹尼尔皱了皱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摇摇头。
“我不认为她是出于某种报恩的态度,你更不应该为了这种理由对她那么冷淡,你我都看到了,即便他们有相同的面孔,但她们还是不一样的。我也曾经试图让她远离这里,可命运无法改变。你要明白,无论你现在对她多么的冷言冷语,无论你将她安置在多么远的地方不闻不问,她都是会回来的。这里是她的归宿,她命中注定的事情,她的王冠就静静地放在那里。每个人有权利选择自己的道路,我们的小姑娘一直在为此努力,既然现在她以一个游侠的身份回到这里,就是兑现当初对你的承诺,向你证明她的能力。好了,别跟我讲你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我们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指引她。”
圣·法罗看着他的朋友,他最最信赖的朋友。
“她知道的,她很聪明,即便她并不了解我这样做的原因,但她知道我是有理由的。我真的尽全力想要改变这一切,本。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想好怎么处理了么?”本杰明点点头,问道。
“当然,亚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而且,我已经通知了尼古拉斯,他很快就能回到【月食塔】,找到尼奥把他安全的带来。”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翱翔在圣多哥城上空巨大的苍鹰身上,顺着目光眺望这里明媚湛蓝的天空,而西边则是另一番景象。黑暗的势力迅速的膨胀,黑色乌云遮蔽了那边的天空,圣多哥城中的人无不担心,也许那一天灭顶之灾将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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