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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本来以为过了初七走亲戚也走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第二天就被老妈催着去二娘家,我不大乐
意又拗不过爸妈合力游说,我无奈得看着老爸临时倒戈。果然三大姑七大婶早早在那儿嗑瓜
子聊家长里短了,见我们一家
人到了,三阿婆腿脚有点不太利索,可耳朵倒是灵敏,听大伙在说起我那一次劫后余生的
事,招招手让我过去,我甜甜的叫了一声阿婆,她拉着我的手说,晓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啊?我说没呢,爸妈也来了,阿婆笑眯着眼,发音不太清楚的说,那,那个小黄呢(这称
呼。。。)……小舅妈给阿
婆端过来一碗点心,接着她说,嗨,年轻人的事,您老就别操心了,说不准哪天晓晓就请您
过去喝喜酒了呢。妈也在旁附和说其实现在找个同是老师的也不错,谈得来,人也比较靠
谱。我知道妈虽然在家里不提什么,可是心里还是记挂的,或者乘着这个喜庆的气氛说出来
让我过一过心里去。我回一个笑脸给大伙儿然后一脸无辜的冲着老妈说肚子好饿啊,咱饭桌
上再从长计较如何。妈说改不了吃货的本性,我说能吃能睡,逍遥自在。这话以前爸总用来
反驳妈说他凡事少经营的个性,现在想起来觉着真挺幸福的。
我顾着吃饭,没给妈妈婆婆叔叔婶婶们插话的余地,吃饱喝足,我说不行得去外面转转,好
消化。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打个电话给妈说朋友有点事找我,晚饭就不来二娘这儿吃了。
妈说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着躲啊,我想解释妈又说算了,你要不想,我也不勉强。那你这
饭还吃不吃啊。我说不了。回到家有点后悔,早知道家里冷锅冷灶的还不如被念叨几句换
口饭吃呢,想想又觉得为五斗米折腰绝非小女子行径,额,不过
这一片清冷可真是烘托的我形单影只的身影更添凄凉,我就差写几句歪诗来纪念这一个人的
晚餐了。
决定去采购我最拿手的食材,方便面。
冥思苦想后决定去采购我最拿手的食材,方便面。下午的天阴了不少,风呜呜的鸣着好像比
我还委屈。我抱回一堆零食外加几袋方便面。吃完方便面觉得实在香,又塞了一些零食在嘴
里,忽然想起朋友一句话寂寞让我管不住嘴巴,我想我不是寂寞,只是比较饿而已。爸妈打
电话回来说要晚些回家,我一个人转着台竟然看完了整个新闻联播。V真的有打电话来说找
我出去逛逛,我说这么晚了都,她说故意挑晚上的,我们去放烟花啊。漆黑的夜和流光溢彩
的烟花真的是再合适不过的搭配了。瞬间的璀璨和永恒的生命到底哪个比较有吸引力呢?V
递一根点燃的烟火棒给我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至于瞬间的事物又不免遗憾了些,所以人
生百年刚刚好啊,不长不短,当你觉得有点厌烦了的时候,说不定就是离开的时候了。我说
那离开后去哪里呢。她晃悠着手里的烟花说这我哪知道,也许是变成灰了,也许是变成光,
也许是成为一种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存在。她故意说的阴森森的,背后还有冷风吹过,我正在
兴头上说别闹了,没有回答,我猜她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我就想反过来吓吓她,胆子还没
我大呢,小心自食其果。我心里暗暗的想,也放轻了脚步,这一带人烟比较少,除了不远处
几个酒吧没什么商店,灯光也比较暗,等到手里的烟花燃尽了,我有点不想玩这个游戏了,
于是往有灯光的地方跑,半路上踩到一个人的脚,没命的叫起来。几辆车的灯瞬间亮起来,
恍如白昼,我惊魂未定,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秦越,顿时像遇见救命稻草一样恨不得抓
住他紧紧不放,不对眼前的是——那人眼光冷冷的堪比夜色,漆黑的眸子映照着一星半点的
光辉。我几乎就想调头就走。他说,见鬼了?!说的话比风还冷。我说不好意思,踩到你了。
我现在要去找我朋友,V。我跟他说那么多干嘛,他也不知道V是谁,他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的,没事还站路中央,还有秦越笑那么诡异干什么。吴非指了指从胡同口出来的女生说,
她?V事后说她真的
是迷路了,其实她也很害怕,我说那儿不是你家附近吗?她说黑灯瞎火的谁认得哪条弄堂是
哪条啊?然后她又问我,你当时脸那么红干嘛。我说有吗有吗,明明是灯光的问题,你没看
到吴非的脸还惨白惨白的。V说这倒没注意,不过那人眼睛挺好看的。
当时我俩僵持在那儿,我见别人总是从陌生到熟悉,我见他,却是从熟悉到陌生,最初相见
的熟
悉感已经消磨殆尽,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人,他说,你好像很不喜欢见到我。
语气其实一点没有询问之意,用意料之中的口吻阐释一件既定的事实。此话从何说起,我只
好说你想多了。
我对V说我要回家了,秦越说张晓姐你要回家啊,我送你吧,现在太晚了。吴非说秦越你别开
车了,早跟你说少喝点酒。坐我车吧。秦越冲我说没事儿,我酒量你还不知道。秦越一副信
誓旦旦的样子,可是脚步有点虚浮,秦越的酒量我当然知道,一喝酒就上脸,喝了酒还特壮
胆。我说秦越你别逞强,我住不远。吴非把秦越塞进副驾驶的座上,关上门。对我说顺路,
一起走吧。V在一边说张晓有他送你我就放心了,我也要回去了,拜拜。V好像还玩得蛮开
心,我却有点不知所措,吴非坐在车里摇下玻璃说,放心,我没喝酒。我知道他在嘲笑我,
讪讪的拉开车门坐进后排座位上。
街上的灯光倒映在车前的斜面玻璃上,又忽明忽暗的在吴非身上徘徊,车厢里很安静,秦越
好像已经睡着了。后视镜里吴非的表情认真的有点严肃,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我又
去看外面流动的风景,S城不大,可是近几年也在迅速发展,朝着现代化的脚步昂首向前,
四方的建筑一栋栋和车身擦肩而过,我看着那黑色的玻璃幕墙偶尔反射着霓虹灯的光芒,又
想到他冷冷的眼神。我说谢谢你照顾秦越啊,他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我觉得这话说的好像做妈的= =。
他侧过头看看秦越说还好。他说还好的时候就好像真的只是还好而已。他又冷不丁的说一句
你对人向来那么客气的吗?我心想还不是被你传染的,我说没有啊,我是真心的。他嗯了一
声没再说话。
车开过小区门口,我说到了,对,再倒回去一点。我下车走了几步,回头看他的车停了一会
儿,就扬长而去,心里混混沌沌的。
正月十五那天,秦越兴冲冲打电话给我说晚上去看灯吧。S城里的很多娱乐都还挺传统的,会在七夕
放荷花灯,元宵佳节沿街挂起了一长串的花灯,用很朴素的桃花纸糊的,上面写的大多数是
自己的心愿,也有一些灯谜和诗词。小时候最爱去凑热闹,最爱的是眼睛红红的兔子灯,我
和V先到了约定的地点,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里情侣占大半,女孩子被灯透出来的火光映衬
得面带粉色,个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笑语盈盈暗香去。我拿出手机看时间,秦越却迟迟
没来,V等的急了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我拨完电话刚放到耳边,转身看到灯火阑珊的街角
缓缓的走过来的一个人,耳边嘟嘟的声音持续着,眼前是那个人黑漆漆的目光,好像穿透了
所有色彩如磁石一般不可回避。直到他站在跟前了,我才回过神来说你怎么来了。吴非提了
一个兔子灯笼,
兔子灯里的烛火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和他那一身黑色的装束似乎不太搭调,可是他脸上严峻
的表情和兔子脸上那一圈红晕混在一起却有说不出的味道。他把灯递给我,准确的说是塞给
我,不容推却般的,然后沉沉的说,秦越让我带给你的,今晚他要赶戏。我说不会是你
让他赶的吧。V蹭的跑过来说好可爱的兔子啊,我看她眼
睛放光的样子说送给你吧,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兔子灯了。吴非重新固定了一下灯笼里的蜡
烛,把
灯递给V说不能因为他耽搁了大家的进度。如果他能一条就过的话也不会这么麻烦了。我
说他只是个新人,他说演员不分新旧,观众看的是戏。我真觉得这人有个顽固的灵魂,像是
黑色的。神秘又坚硬。
这时候秦越打电话来,把吴非劈头盖脸数了一遍,说什么黄世仁啊,剥削童工啊,不通人情
啊,我一边看着吴非,一边听着秦越连绵不绝的声音如滔滔江水排山倒海而来。不知道说什
么回他,吴非说秦越吗,我点点头,他接过手机说秦越,我这就回来陪你一起工作。当我拿
回手机重新接听的时候秦越说你们还没吃饭吧,快叫上吴非一起去,就说我拍戏不劳他操心
了,这不元宵佳节应该赏灯赏月嘛。
V提议先去吃饭然后压马路去,我就顺水推舟说吴非你也别赶回去了,你是第一次来S城吧,我
当回东道主,带你随处逛逛。V说对啊对啊,良宵苦短何不秉烛游?吴非说良宵苦短不是这
么用的吧。我说管它怎么用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成语用错了,曾经有人半嘲讽半无奈的跟
我说,换了场景换了时间,可是那转瞬即逝的错觉轮回般直抵心头。我抬头看烟花布满了漆
黑的夜,灯海中那人背对而立。吴非回过头来说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饭馆。V说是不是叫明
清人家。
装修的古色古香的明清人家的确别具一格,落地的青花瓷瓶,雕花的檀木窗棂,景泰蓝的筷
子和碗碟,连搭在椅背上的绣花靠垫也诉说着上个世纪甚至更远年代的故事,V说张晓你的
眼睛怎么像这只兔子一样,吴非还是用似解非解的眼神看着我没说话,我说刚才有沙子进眼
睛里去了,V说故事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说我好像来过这儿。吴非说宾至如归的感觉。
我想起那句诗式微式微,胡不归?
年关终于落了幕,一些家门口高挂着的红灯笼也拆下来,红纸已经有点发白。有些还挂着
的,在初春的风中左摇右晃,没有什么支撑似的,好像被重新忙碌起来的人们所遗忘。
正月十五那天以后,我一直在家准备一些开学用的教学素材,出门也少,偶尔听秦越和V说
起戏拍的如何如何,V和秦越走得挺近,V比我小一些,和秦越在一起更像是同龄人。不过她
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说起过秦越这人太小孩子气,我说你多大啊,还嫌人家小,她说我心理
年龄可大多了。我猜想她对吴非应该更感兴趣,不过也没听她太多说起吴非。
开了学,我有一次打电话和秦越聊天的时候问你们的戏还要拍多久,他说目前这个部分拍得
差不多了,接下去可能要换场地。他说最近吴非忙得脚不沾地的,心里很爽。我说忙什么
呢,他说这我不知道,也不想关心,反正他没时间管我了最好。我说他也是督促你多学点,
秦越说姐你要站在我这边啊。我说你别套近乎,我不吃这套。秦越说是了是了,你可千万别
说什么大道理了,吴非说的我耳朵都快起茧了。我暗想吴非那样一个话不多说的人在他面前
磨叽的样子,想想就笑起来。秦越说没同情心。我说我没笑你,笑吴非呢。他说这还差不
多,想了想又说诶,你笑吴非什么啊?我说笑他摊上你这个宝呗。秦越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
贬我呢。我说自行理解去。
有一天我正在上课,学生们忽然不约而同的看向教室门口,我停下舞蹈动作,一看是系里的
主任,旁边的是吴非。系主任过来说吴先生要选几个学生参与电视剧的拍摄,学生们也都听
见了,议论纷纷。吴非转了一圈,又跟我指指一些学生,我把名字告诉给他,他说那今天下
午有空的话叫他们来试一下戏。他犹豫了一阵说我刚才看见你跳舞,还不错,你不介意的话
我想请你客串一下舞蹈老师。我对演戏可谓一窍不通,刚想拒绝,吴非又说这几天一直想找
个合适的人。系主任说刚才吴先生还笑说得来全不费工夫呢。他看我面露难色说没关系,你
先考虑一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第二天我就直接去找他了,一帮人在操场上忙活搭背景,秦越跑过来说拍戏挺好玩的,你就
试试看呗。吴非看见我俩走过来,我对吴非说你要手下留情,我可真的是新人。吴非很满意
的笑着说不敢怠慢。
说是客串,可是场次还不少,有一些镜头我可怜巴巴的看着吴非说能不能不要特写,吴非
斩钉截铁的说不行。我说反正拍出来不好看也累得人去剪,吴非说先拍了再说。也许是觉得
我实在是太笨,吴非终于在第n次NG的时候过来跟我说放松一点,就像你平时教学生跳舞那
样。我说我平时也是这样子的啊。他说缺点什么,微笑。他说着摆出微笑的pose,好温暖的
笑容,似曾相识。
恍恍惚惚结束了第一天的拍摄,我翻翻给我剧本大概还有十来场戏,心里有点发愁,让我跳
跳舞做动作还行,让我面对镜头说一长串话还要各种表情,我对自己的表演毫无把握。我看
吴非整理完东西还不走,休息室里除了我俩,只有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收拾。我有点不好意思
的说现在退出成吗?没想到吴非说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么容易放弃的。我说每个人都有适合
自己的,我想表演不适合我吧。吴非说你不走过去看看怎么知道?我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
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吴非说我这不坐着说话呢。我绷不住笑出来,说没看出来你还挺冷幽
默。吴非拿过剧本说你这红红绿绿划着的是没底的吧,我说其实没划的那些也没底。我看他
很无奈的样子说,来,我当甲,帮你对一下戏。
第二天导演说张晓你进步不小啊,他不知道昨晚吴非也差点劝我回头是岸呢,我朝吴非眨眨
眼,他装作没看见。秦越说张晓姐你还挺有演戏天赋的嘛,其实吴非才是。于是我后
来问吴非,你怎么不出演一下自己制作的戏。他说不喜欢把角色
混在一起,单纯的制作人挺好。
时间过得不紧不慢,可能是和吴非接触多了,他身上那种从容不迫的感觉和时间有点像。我似乎渐渐喜欢上了表演的方式,可以说一些生活
中不会说的话,做一些平时不会去触碰的事。渐渐的动作表情也自然熟络起来,我看吴非对于年轻的演员态度都是很好的,不知道秦越是触
到了他哪个禁区。我和他在一块的时候,谈的多是戏里的事,好像除此之外,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我也发现只有说起工作的时候吴非的表
情是最轻松愉悦的。
客串的戏份结束的当天,我正在收拾东西打算赶回学校去上课,这几天耽误了不少课程,虽然学校领导表示理解,但也希望能尽快补上。吴
非进来说你舞跳的真的不错。我当他是客气的说辞,回他说谢谢夸奖。他又问你打算一直当老师?我不知道他这么说什么意思,那好像无需
问。我说我很喜欢老师的职业。他说如果有别的选择呢?我说当老师就是我的选择。怎么跟他说起这些好像在探讨人生课题。我最后想了想
说吴非你是一个我很想了解的人。我把实话说出来,想看看他什么反应,他没什么反应的说这话不止你一个人说过,我本来还想说可惜你似
乎并不给人机会,你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所谓是不是?但我心里酸酸的,觉得挺沮丧,于是说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知道身后的他
是摇摇头一如既往的笑笑了事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准备接下去的工作。
那部戏播出的时候已经在暮春时节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吴非联系过几次,没说什么要紧的话,戏播出后的影响不错,秦越拥有了一大票
的忠实粉丝,他还总跟我诉苦说出门太麻烦,我说你低调点就好了。他说我已经很低调了,只不过戴了最新款式的墨镜挎了只限量版的名牌
包包而已。我说嗯注意人身安全啊。。。那天吴非忽然打电话来说,C姐有事找我,我说哪个C姐,然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致的情况是
她看了吴非制作的那部剧,觉得我在里面演的不错,有意签我到她的影视制作公司。我说啊?吴非说听明白没有?我说好像明白了,不过我
表演的有那么出色吗?C姐好像听到了,在旁边说本色出演的挺到位。我说我再想想,让C姐也考虑考虑。免得到时候看错了人后悔。
我想了两天,然后跟吴非说我还是不去了,我在这儿挺好。C姐的公司在北京,我不太想去那么远的城市,虽然其实我对那里挺熟悉的。吴
非说C姐人挺好的,娱乐圈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说肯定不简单。他沉默代替回答。我又说你这算是来说服我吗?他说制作人的职业习惯
吧。这件事就这样有点不了了之。
V听说这件事后第一个反应说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北京吗?我说哪有,她说每次看到那些照片你就出神,她说的大概是我房间里贴的故宫的图
片。我说向往是一回事,真正去又是另一回事,她说搞不懂你。其实我自己又何尝搞得懂自己。
后来是C姐亲自打电话来,我正在临摹那幅游园惊梦的画,作者原来是一位已经毕业的学生,偶尔回学校来帮忙代课,他看到我很喜欢那幅
画,就说等把剩下的颜色填好了送给我,我说这样就挺好,他看了看没有填完的空白,说这样看的话,好像留点想象空间也不错。我没有问
他那幅画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想不同的人对一件事物的不同理解才是那件事物存在的全部意义吧。我把那幅
画挂在床头,在一张木兰写真的上方。我搁下笔说C姐真不好意思,听C姐的言语,我能想象她大概是个30多岁,优雅干练的女人。C姐说你
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试着走走不同的路呢,也许峰回路转会有意外的收获呢?我说谢谢你的欣赏,我其实是个挺没主意的人,我渴望安定但是
又求而不得,只好勉强维持着目前的状态不想去打破它。C姐说真正的安定不是靠外面环境给的,是心境。我挺羡慕C姐的这种理性坚强的个
性,也许是对她的信任或者好感,我不由得动摇了最初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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