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花火

作者:宇文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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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井下石


      沉思半晌才发现花鱼还没走,反倒深蹙眉头看着我,表情很是阴郁。“干嘛?”我警觉地抓起靠垫挡在胸前,“想咬人哪?”

      “出来一下,”他扭头往阳台走,“我们谈谈。”

      糟了,不会他知道误中迷药来秋后算帐了吧?我才不自投罗网泥!“有什么好谈的!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不来你会后悔的,”他头也不回,沉声甩下一句。

      就怕我去了更后悔!不过我太了解花鱼的为人了,与其说特坚持特有毅力,不如说特固执特死心眼,只要他想,拖也会把我拖到阳台上去,与其消极待战,还不如积极迎敌,我穿鞋起身,不忘悄悄从手袋里摸出防狼电棍,随身携带,有备无患,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更强!

      花鱼见我跟过来,特地折回看看四下无人,随即紧紧关上阳台门,跟准备犯案似的,我有点紧张,“你,你想说什么?”

      “我已经知道――”他正色,“――太郎的身份。”

      什么!!!我惊呆了,他怎么会知道!!!我自问正太的外形毫无纰漏,难道花鱼是用鼻子闻出来的?或者――这家伙只是虚晃一枪兵不厌诈?

      “你果然早就知情,”花鱼观察我的神色,眉头皱得更深,“为什么不报告委员会?绑架未成年王子可是破坏邦交的重罪。”

      谁绑架他了!管吃管喝管牙疼还不要钱,你见过哪个绑票的这么倒贴!“我凭什么报告委员会!你看、清、楚,”我扯起胸襟上的鱼塘荣誉勋章给他看,“我生是鱼塘的人,死是鱼塘的死人,要报告也得报告鱼塘!一仆不事二主,一女不侍二夫,我可是烈女――”被他气得舌头打滑,“我说我是义士!以为人人都是你啊,三心两意两面三刀见风使舵见钱眼开有奶便是娘专吃回头草的墙头草!”

      花鱼被我噎得直翻白眼,反过劲来不由大怒,“好!我是墙头草,我这就去报告委员会!到时候你被控诱拐别指望我给你送饭!”

      “谁要你送饭我还怕你下毒――”等等,他还没打小报告?事情还有转机!我一把拉住他,使劲眨我的大眼睛,“花鱼~~哥哥~~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人家是说――”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其实人生可短暂了,跟睡觉是一样一样地,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Hao儿~~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Hao儿~~你睁一只闭一只,一个正太就过去了,Hao儿~~”

      “你还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花鱼这种智商显然无法理解我的幽默,“现在羽族王室虽秘而不宣,但对此事高度紧张,王子要是在这有什么闪失,大郑国决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双边关系一直脆弱而微妙,即便是意外,也会被理解成有心,一旦两方兵戎相见,后果不堪设想,就算你不在乎羽族也不在乎委员会,难道你就不担心殃及鱼塘?更何况你是直接经手人,谋害王子的罪名不是你又是谁来扛?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通过委员会尽快送王子回国,才能消弭冲突平息风波。”

      我怎么能不担心?!可就算我辜负塘主放弃任务,把没翅膀的羽族正太押回家?我可狠不下这个心,鬼知道他要怎样面对,一旦看不开寻了短见......可怜的孩子,还没娶老婆就死翘翘也太可惜了......可我又不能对花鱼说,王子殿下没有翅膀,而您老有四条腿所以应该放过他云云,只能先稳住局面再从长计议,“说得太对了!不过吧,你也知道,正太那个德性象――”把下面那个“你”字生生吞回去,“――相当较劲,给我点时间好好说服他,免得打草惊蛇,一个看不住又让他跑了。”

      “...... ”花鱼惯性地怀疑我,下了好大决心似的,“24小时,时间一到我立刻汇报委员会。”

      “嗯,足够了,”我so乖so乖地点点头,足够我转移正太了......

      3.26

      是夜,我待众人睡熟后,背上三两细软(含信用卡及手机),悄悄摸进正太房间。我已在第一时间用短信向塘主做了汇报,虽然汇报的不是事实的全部,但保证全部是事实,内容如下:“报告塘主,叛徒花鱼已识破正太身份,为王子的人身安全着想,请求将其转移到安全地带,即,花鱼找不到的地带。”塘主也立刻做出了重要批示,“同意将正太转移到安全地带,即,我也不一定找得到的地带。P.S:度假ing,兹授权你酌情处理相关事宜,即,看着办,别烦我。”

      据此,我酌情决定,带着正太逃往,错了,是欣然前往索马里,据说那儿除了海盗别人都管不了,且只要给足钱连海盗也懒得管你,要是真敢管,我就用啤酒瓶子点火炸他们,谁怕谁啊,我穿高跟鞋的可不怕你们这些光脚的!

      我蹑手蹑脚摸到正太床边,推推他,“醒醒,醒醒。”

      正太哼一声睁开眼,见是我,一愣,发现天还没亮,有点迷惑,“你――”忽然兴奋起来,“你是在勾引我么?”

      我靠!这什么世道,连小毛孩子都思想这么复杂!也是,成天跟那个色狼元宝和色
      狮子凝宝厮混,还能指望他三贞九烈不成......我无暇教育他,压低声音,“花鱼知道你是王子了,快跟我走。”

      正太惊讶地张大嘴巴,被我弹了一记额头才醒觉过来,连忙套上运动衫,小声问,“去哪?”

      我怕说索马里吓着他,灵机一动,“天涯海角。”

      “真的!”他兴冲冲地穿鞋,“我还没去过三亚呢~~”

      ......好吧,反正大海啊都是水,花鱼啊四条腿,既然广义上花鱼和猪没什么分别,那索马里和三亚的差距也可以暂时忽略不计了......

      我拉起正太,一路摸到门口,正太忽然停住,焦虑地望着我,眼中泛起了泪花,“玛玛――”

      得,把这祖宗给忘了!话说最近凝宝和正太分单双号share玛玛,看来分赃公平一团和气,我以为正太喜新厌旧了,谁知还是这么执着,我可不能让他去找玛玛,惊醒凝宝就等于惊醒全家啊,只好哄他,“凝宝会照顾它的,”怕他不放心,赶紧又说,“玛玛身在曹营心在汉,无论你到哪,它的心都是和你一起的!难道你会怀疑它对你的感情吗?它可是从未怀疑过你啊!”

      正太想想,觉得逻辑上很正确,便释然地跟着我溜出门来。

      我摸出花鱼的车钥匙,刚想开车门,定睛一看简直是怒火中烧,“我靠!谁这么缺德啊,偷人家车轮子!”

      正太对着垫了一摞砖头的“老死赖死”也愣住了,偷眼看我,“不是你......”

      “要是我能就卸一个轮?要卸也得卸四个啊!”我很鄙视他低估我的实力,你说我招谁惹谁了,不就认识个花鱼么,就被连累得有家不能归,有车不能开,有正太还得拐带,想起来人生真是凄凉啊凄凉,“算了,打个黑车。”

      也不知道是黑车调休还是今晚严打,我拉着正太都走出二里地了,别说车,连点尾气都没瞧见,正太走不动了,蹲下来摇晃我的手,“姐姐,我累了,我要坐车。”

      我也蹲下来,摇晃他的手,“太郎,我也累了,我也要坐车......”

      正太头一次见我这么无赖,惊讶地与我对视三秒,麻溜地站了起来,“我错了......”

      “我知道,”我满意地起身,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再坚持一下下哈,你总不想落到花鱼手里吧?想象一下,你被喂饱洗净、金灿灿地包装好、打上一个粉色蝴蝶结、被委员会全体隆重送回家、然后你的爹地和委员们虚伪地谈笑晏晏,等人都走了就原形毕露打你个屁股开花......”正太果然打了个寒战,脚下加快了步子。

      我们一路披星戴月,街灯忽明忽暗,伸手只见两指,忽听得路边草丛簌簌作响,说时快那时更快,就见一道黑影从草丛中窜出,嗷地一声扑上前来!千钧一发之际,我把正太护在身后,运足气大喊一声,“凝宝,你干什么!”

      那黑影被我一吼,竟生生停住,我仔细瞧去,但见它――皮滑毛亮,眼若铜铃,一张大口,两排白牙,浑如凝宝转世,狮子分身,只除了――毛是黑的......我舔了舔嘴唇,彬彬有礼地问道,“敢问足下高姓大名?可识得慕容凝风?”一面给正太使个眼色,意思是――“认错了,快跑!”

      正太接收灵敏拔腿就跑,那只大黑狗见状急欲追赶,被我一跃上前拦住去路,不由狂性大发,大嘴一张就向我咬来,我大为光火,双手叉腰,怒目圆睁,“站住!”

      黑狗毫不理会,左一口右一口地寻空子下嘴,我右一跳左一跳地找地儿闪躲,慢着――我明白了!它听不懂人话啊,我这不是对狗弹钢琴么,我得讲狗话,狗话怎么说来着,我以前可是上过新东方的,“呜~~汪汪!”

      黑狗一愣,往后退一点,也不示弱,“汪、汪汪、汪汪汪~呜汪!”

      什么,它想要过路费?三个月的狗粮?我义正词严,“汪汪唯!呜~~呜汪!”(中狗文对照版本:你有执照吗?有发票吗?)

      “呜......”黑狗沉默了。

      “汪汪呜呜汪呜!汪汪汪!”(无照经营还敢要钱!叫城管抓你!)我恐吓它。

      “呜......”黑狗闭着嘴望着我,模样又可怜又可恨。

      同是天涯沦落人......(以下为节省版面不再引用原文,直接翻译)“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我掏出花鱼的车钥匙,“你叼着这个去城里最好的公寓,找姓花名鱼的,就说一个美女雇你当快递,换三个月狗粮绰绰有余。“

      “他要是不换呢?”黑狗眨巴眼睛。

      “不换你就咬他!随便咬!”我晃晃钥匙,“再把这个丢进下水道!”

      黑狗用前爪接过,仔细鉴定一会,觉得应该比三个月狗粮值钱,喜出望外,扭头就颠,跑两步又停下,汪汪两声,“谢谢啊!”

      “不客气!”我摆摆手,“一路顺风!”

      我自觉拯救了一只失足青狗,为社会安定团结又做出了贡献,不知当局会不会给我颁个小红花呢?正陶醉着忽然觉得少了点啥,“呀!太郎!”一瞅这孩子早没影了,我急忙快步追赶,“太郎!你别跑了!狗跑了!”怎么听起来他和狗有关系似的......

      “我――”正太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啊!!!”

      太郎!我惊得魂飞魄散,一面叫一面向前冲,“太郎!你怎么了!”

      只有呼呼的风声。

      “太郎,你在哪,你回答我啊!”我疯了似地往前跑,忽然眼前一黑,便是天旋地转。

      “啊!”“啊!”两声惨叫同时响起。

      我想不用他回答了,我都知道了,他――就在我脚底下,什么,我在哪?这个――我也知道,我在......一个没有井盖的下水沟里......

      6.3

      鉴于肉垫尚未抗议,我决定先不起来,可得检查检查,这么高摔下来,一旦疑似伤残得立马致电保险公司啊,奸商们巴不得光交钱不出事就算出事也能不赔就不赔呢,我可不能给他们省钱!揉揉胳膊伸伸腿,还凑合,虽然摔得狠点,至少身上零件都是全的,又能想到索赔,智商应该也没有问题,就是疼啊,都怪正太太瘦了,我硌得慌......

      我翻身坐起,机警地扫视四周,但见壁如圆桶,井底大小仅相当于横铺的正太,井壁上蛇行着许多粗细不一的管子,似乎还有水声,举头不见明月,低头全是泥巴,再加上端坐的我,活脱脱一个现成的典故――坐井观天,而且这井还挺深,别说我不是□□,就是个千年□□精也跳不出去。我不愧做惯大事,眉头一动便有了主意,忙扒出手机拨三个七,元宝说了,这是惑水尊贵独享VIP热线,一拨电话他24小时应召,拖车不贴条打架不收费管接管送还管付帐单,我是成熟独立的事业女性,一般不屑于场外求助,不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猪千日吃在一顿,眼下他也够肥了,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我满怀期待地等啊等,话筒里却连半点声息也无,凝神一看――靠,竟然没信号!移动不是号称覆盖城八区下水道全线吗?还敢说“我能我行听我的”,根本就是“不能不行不听我的”!我残存一点希望,心想或许“移动”就得移动着打,且调整方位先,正太这时却很不识相地发出了声音,“姐~~姐~~我想~~”

      “吵什么吵!”我被干扰了思路很不耐烦,“没看我正忙着呢!”

      “我~~我~~”正太努力够着我的袖子,拉拉我,“其实~~我是~~想说~~你还~~压着我呢~~”

      啊?怎么把这茬忘了,都怪正太的触感质地太象沙发了......我赶紧挪地,拉起正太拍土,不忘纠正用词,“哪有哪有,我就是倒了那么一下下哈,是倒,绝对是倒哈~~”孩子就是小啊,还不明白乱用“压”这个动词的后果有多严重,尤其后面跟着“正太”这个名词的时候......

      虽然没有翅膀但终归是飞禽家族出身,一番折腾后,正太反倒比我还硬朗,他优雅地扶了扶只剩一条腿的眼镜,先抬头望望天,又看看我,以一种科学的客观的实事求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态度发话了,“出不去吧?”

      您要是能飞咱们就指定能出去!我忍着没说出声,谁叫我厚道,再说正太又不是烤鸡翅,就算往伤口上撒盐也不会更入味更好吃,只得做无碍状,“等我把元宝凝宝叫来,就能出去了,我看看信号――”靠,转来转去我都转了十来圈了,别说一格,连一粒信号都没有!关键时刻摆我一道,难不成“移动”是花鱼开的?我沮丧地放弃了高科技的第一方案,决定改用更为原生态的第二方案,但见我前腿弓,后腿蹬,凝神内敛,气运丹田――“救命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正太也随声附和,被我一瞪吞了回去,还挺委屈,“不是得有回声么?”

      太有才了!!!我实在无法抑制对正太他爹的崇拜之情,得有多强基因花多大精力才能培养出这种儿子啊,要是我的崽,准一早――掐死了......

      “救命啊~~救命啊~~”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呼救,正太不敢再制造音效,也全力喊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我们俩呼叫了好久,上头还是静悄悄的,我喊得满眼金星胸口发闷,不由靠在井壁上感伤起来,想我惑水,一代妖姬,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无端却在这小阴沟里翻船,莫非真是我十全十美人见人爱,以至打破三界的生态平衡,连满天神佛也要惩戒我?我说菩萨们哪~~只要您们放我出去,我发誓从此后,茹素吃斋,修真学道,不开杀戒不近男色――停!一激动说大发了,菩萨......咱们重来......

      我正忙着表忠心,上头突然有人嚎了一嗓子,“喂~~还在么~~”

      这也太灵了!早知菩萨们都在线,我就慢点许愿了......我有点小懊悔,正太抢先答应,“在!我们都在!”

      6.5

      “哦,”花鱼的扑克脸远远地探下来,“问的就是你。”

      切,用得着说得这么明白吗,也没指望你来救我啊!真是现世报啊现世报,不仅落井还被这个家伙下石,简直是虎落深坑被犬欺,算了,我能屈能伸,我不跟他计较,我不只有胸围还有胸怀,低头就低头,先出去再说,我揉了揉眼睛,用饱含感激泪水的美瞳深情地望向了花鱼。

      花鱼对上我的视线,做平静无视状,继续跟正太拍马屁,“殿下还好吧?”

      正太还很不满被花鱼揭穿身份,含糊地应了一声,“你能帮我们出去吗?”

      “嗯,”花鱼开始做寻觅翻腾状,“我能帮你出去,”很快地丢下一条绳索来,“殿下接住。”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先拉一拉,再看一看,貌似结实,应该不会断,刚想招呼正太,心中忽地一动,乖乖隆冬辣块妈妈,防花鱼之心一日不可无啊,正太一出去,又没有我保护,难保花鱼不会露出狰狞面目威逼小正太去委员会报到,那不就大事不好前功尽弃了?我怎么对得起塘主和正太啊!我打定主意,绳子在腰上绕两圈,打个结,命令花鱼,“拉我上去。”

      花鱼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装得跟小型上帝似的,“殿下先上来。”

      “不行,我先上,”我斩钉截铁,拽紧绳子,“我才不相信你!”

      “不行,殿下先上,”花鱼针锋相对,跟我拔河,“我也不相信你!”

      “谁用你相信!”我嗤之以鼻,“当谁爱理你呢?告诉你,如今我们各司其职各为其主,你要是好声好气,说不定我还勉强跟你战略合作一把,要是你顽固不化一意孤行,大不了一拍两散,你也休想碰正太一根汗毛!”

      “......”花鱼眉头纠结,大老远都能看出一个川字,“我提醒你,你现在还在底下,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是好心才愿意救你。”

      “好心个肺!爱救不救!”我最恨别人威胁我,“今个我还就不上去了!想逮正太,有本事你就下来!”

      “你――”花鱼被我气得青面獠牙,“有本事你就上来!”

      “我就――”我正想说“我就不上去你奈我何”,忽听得正太嗷的一声,刹那时我只觉背后一阵剧痛,便重重向前倒去,倒下时我恍惚想起,刚才打的好像是个死结?

      有时候我真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算了,梦里我很女王地牵着好多匹白马,还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正太完全不了解我的志向,所以才一直晃一直晃一直晃,还很琼瑶地带着哭腔叫我,“不要死不要死你不要死啊~~”我浑身酸软,实在被他晃得受不了,只好睁眼,阳光刺目,视线还有点模糊,“让我睡个好觉不行啊!”

      正太愣住,扭头看着旁边人,“姐姐――是不是――摔傻了?”

      那人扫我一眼,“她还能更傻么?”

      我使劲眨了眨眼,这才看清是死对头花鱼,瞧瞧那小人得志尖嘴猴腮的模样!我有气无力又不失英勇地喊出声,“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花鱼讶然,自言自语道,“还真能......”

      正太见状忙握住我的手,泪珠在眼中打转,“姐姐,你不能傻啊,咱们还没出去呢,没法给你找大夫啊~~”

      嗯?!我用力甩甩头,手搭凉棚遮住光线,这才发现四壁漆黑,原来还在地底世界转悠呢!!!我出离愤怒,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指着花鱼的鼻子,“你!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花鱼瞪着我,胸膛起伏,看样子还想恶人先动手。

      “不要!”正太冲过来拦在我俩中间,低头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对不起......”

      对不起?正太竟然会说对不起?完了,完了,大祸临头了!我犹如五雷轰顶半点动弹不得,就听他又道,“其实,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很怕老鼠,所以才会,才会撞倒你,还把他也拉下来了......”

      我这回不用再叫“天啊”,因为我已经痛苦到无语问苍天了,掉进来两个不够,还要再饶上一个,真真天有绝人之路,人间不管正道还是歪道里里外外全是TMD沧桑......

      金鱼智力问答环节:
      惑水:提问!见到米老鼠该怎么办?
      正太:回答!热烈拥抱!坚决合影!
      惑水:正确!再提问,见到老鼠该怎么办?
      正太:再回答!惊声尖叫!迅速逃跑!
      惑水:错!正确答案是:一脚踩住,狞笑三声,说,“小样,别以为摘了手套我就不认识你了!”

      我真该早点给正太补课来着......

      6.9

      我悔恨不已,双手握拳,悒郁望天,天――有多蓝,坑――就有多深......我默然,扭头,“哎!你能爬上去吗?”

      花鱼头上三道黑线,“不能。”

      “真没用!”我鄙视他。

      “那你爬啊!”他很气愤。

      “我又没说我一定有用!”我鄙视他的智商。

      “哼,”他余怒未消,冷笑,“要不是有人胡搅蛮缠,这会一百个王子都在外面了!”

      “要不是有人固执己见,一百只耗子也拉不下你来!”我干脆地回敬,我这还气不打一处来呢!

      “我固执己见?”花鱼瞪眼,“明明是你不顾大局任性妄为,不仅不配合委员会工作,还公然拐带王子逃走,让王子陷入险境,你不认错还反咬一口!”

      “工作、工作、全是工作!”我气得揪下高跟鞋,对他挥舞,“你这个冷血动物!知不知道世上还有别的!知不知道条条框框之外还有一种东西叫人情味?你总想着捉拿正太,好像他一回宫当国王就天下太平皆大欢喜,你有没有设身处地为他想一想,凭什么要他承受那么多,他还是个孩子!”

      “他是个孩子,可他首先是大郑国的王子!”花鱼油盐不进。

      “王子又怎么样,天子又怎么样,过得不开心还不如臭水沟的耗子!”我掷地有声。

      “再不开心也是王子!”花鱼正色,“是王子就不能逃避责任,就要继承王位治理国家!”

      “说得轻巧,没有翅膀你让他怎么继承!”我气极,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我和花鱼都怔住了,花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向正太。正太很快从惊讶中平静下来,嘴角倔强地抿起,眸中却星光一闪。

      “他真的――”花鱼太过震惊还想求证。

      还问!怕正太不哭啊,我狠狠瞪他,“闭嘴!”

      他气结,“又不是我说的!”

      “是你逼的,”我叉腰,“你不逼我怎么会说!”

      “别说了!”正太忽然喊了一句,旋即紧紧咬着嘴唇,蓝眼睛里水汪汪的,蹲下来抱住膝盖,喃喃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当国王,我不要被人笑话没翅膀,我不要被所有人看不起......”

      “别怕!”我看不得谁受委屈,豪气顿生,拍胸脯,“有什么大不了的!没翅膀就没翅膀,不想当国王咱就不当,大不了姐姐我养你!”反正已经喂了一个凝宝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正太闻言深受感动,很有点想窜上来抱着我大哭的意思,我刚想说别客气其实我就是这么一说咱们还得从长计议细水长流哈,就见他脸色一变,指着我背后尖叫一声,“老鼠!”

      我的心很快,

      我的人比我的心更快,

      我的手比我的人更快,

      我的鞋比我的手更快,

      我的鞋如天涯般辽阔寂寞,如明月般皎洁忧郁,有时一鞋子挥出,又仿佛是空~~

      仿佛是空,又仿佛不是,又仿佛半空,又仿佛全空~~

      我说你们倒是看看我打中了没有哇!总让我闭着眼也不是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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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锹又一锹,一锹又一锹~~
    那段是仿古大师的,大伙看出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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