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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洞房还是得玩暧昧
正在外庭打理宾客事宜的王爷和夫人,突然听到四周砖瓦上传来窸窣的声响。
王爷心里诧异,对着夫人说,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翻墙,难道是想借此机会谋杀皇上不成?
但王爷转念又一想,说,不对,若是来刺杀皇上的,怎么会挑这个时候,挑这个地点。这可是花王府,谁敢明目张胆地在这行凶啊!
王爷夫人看着王爷好生奇怪,说,如果是真的要刺杀皇上,那也应该是趁着皇上回宫的路上作埋伏啊,怎么都跑到花王府来了。
是趁着人多手杂,江湖术士挑着这个空档来偷窃的么?花王爷倒也觉得奇怪,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我花王府平日里就不设什么看管侍卫,照样没人敢来行偷窃之事。
夫人讲道,这王都里谁都知道我家虽然收藏多,但金银珠宝甚是稀少,我家王爷根本就不爱奢华。他们要偷也是冲着银子和珠宝划算些吧!
王爷不解的叹了口气。
夫人突然觉得有点寒意,还是故作轻松地说,再说,他们谁敢偷到我的府上,被抓住可就脑袋不保了。况且,谁不知道王爷和桀儿武功高强,天下几乎无人能敌,那三脚猫的功夫想偷也不敢来偷啊!
是那被我揭穿的大臣心里不服气,命人前来找上官家报仇的么?还是连花王府都搀和进来了他们不服气,就打算来毁了两家的联姻,打算出了那口恶气?王爷讲。
王爷夫人安慰地拍拍王爷的肩膀,安慰说,但是那些相互勾结的逆党,都被王爷您调查清楚关进了监狱啊,怎么有机会反抗?就算是未清理的余党,他们最应该做的也不会是来破坏婉儿小姐和我家桀儿的婚事吧!
王爷稍稍舒了口气,还是不安地说,想必多少是冲着我们两家来的,难道是专门为了婉儿和桀儿来的那这就不好办了,今天可是他们大婚的日子。
夫人没有出声了。她脸色平静,心想,自己和王爷这么多年在一起了,什么风风雨雨没经历过,有王爷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突然,老王爷想了一会觉得都不对劲,然后突然脸色一变,说道,不妙!难道是皇上?!虽然皇上一直看起来愚钝无害,但据自己在宫中的亲信多次提醒说,这个皇上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夫人对这话有些诧异了 。
王爷继续说道,起初我是不信,但他们提醒多了,我便暗中观察了下。除了在公众面前举止一切都很正常之外,他似乎和宫外有着不可小觑的紧密联系。并且这是密报偷偷观察到的,他说皇上有着巨大的阴谋。
夫人惊讶地问,有什么线索么?
王爷想到这里,有些慌神了,他说,但我一直认为,如果皇上真的是这样的话,他的心思未免太过谨慎了,甚至到了一个可怕地地步。和宫外的联系之后,那些传送门风声不仅丝毫未走露,甚至事后几乎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王爷看着夫人不解的眼神,继续解释道,问题出就出在这里,每次王爷追踪着和皇上有过直接或间接的联系的人及其家属时,都断了线索。
因为有过牵扯的人和他们的家属,似乎都人间蒸发了,丝毫搜索不到一点讯息。左邻右舍的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明事理的甚至还传言其中闹鬼的传闻。
王爷夫人突然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说,这个皇上表面上看来,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但又好像仔细揣摩一下,这里面有着巨大的问题!越是平静的生活一旦汹涌起来就越惊涛骇浪。这是我从事多年朝政以来得出的最有规律的经验。
夫人问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了。但我是最了解王爷的,王爷这么深明大义,怎么会提前没料到呢?
王爷拍拍夫人的手,示意她放心,说,我不是没想到,我只是不敢这么想,想到皇上就如同自己亲生儿子一般,都是一起抚养成人的。
王爷说,我很早就知道,皇上如果哪一天,不需要我了,我便是他最大的威胁。纵使知道,但这么多年他还是必须帮助他,辅佐他,直到他能处理自己的国家,能让自己的朝臣信服,能安定天下的黎民百姓。
夫人看着王爷,竟然如此忠心无私,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为王爷理好衣襟。顺着他的手势,扶他站了起来。
王爷老态龙钟地躯干已经稍稍弯曲,他一边蹒跚而行,一边说,我受他父王之托,我答应他的父王要好好照顾他的。纵使最后,我知道,皇上会将我视作威胁,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只能
悲壮地为了国家大事而牺牲。这是我逃不了的宿命,这是我不得不接受的无奈。
夫人扶着王爷仔仔细细聆听着,不复多言。
王爷摇摇头,不解地说,但是,我一直不敢想的东西就这么来了,我还是有些诧异。皇上行动地太快了,难道,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教导和辅助,他就没有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激之情么?
夫人为王爷沏了一杯茶,端给王爷。
王爷品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既然来了,那老臣也只能含笑去追随他的父王了,希望整个国家能在他的手上蒸蒸日上,也不枉费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突然说到这里,王爷停下来了。他身子微微一颤,仿佛惊醒了一般,咳嗽了几声,说,不,他现在不只是要老臣的命。他是打算灭掉花家和上官家两家人命啊!
夫人轻轻地拍打着王爷的背,亲自为他理气。示意他不要着急。
原来,他之所以会不明就里听信小人谗言诛杀上官家,是早就预谋好了的。王爷自顾自地说道。
王爷的声音有些颤抖了,看来皇上是打算先灭了上官家,等到朝中势力基本稳固,然后再除掉花家,没想到啊没想到,皇上心计竟然如此之深,设下的这盘棋这还真是局好棋!
他突然一个转身,说,而令他没想到的应该是,我竟然去了刑场救了上官家。并且让花家和上官家联姻了,这么一来,两家势力大增,固然对他来说,是滋生了更是一个可怕的威胁。
他对着夫人,拉起夫人的手,对她说,所以他也就不打算管什么先后顺序,趁着今天大喜正好都在一起,干脆打算一并铲除了。所以皇上才如此心急,提前这么快就开始有所行动了吧!
夫人眼底透着许些怜悯和悲凉,但还是微微说了句,王爷,莫要乱了阵脚,该来的始终会来的,能躲过便是大好,躲不了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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