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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33天
有时候打开邮箱,看到那个熟悉的地址,也会偷偷地想,是不是写封信?可是,对于我这种天生就缺乏浪漫细胞的无可救药的即不文艺、也不二逼的普通女青年来说,用“没什么,我就是想写封信给你”这样的话来当整封E-mail的内容,实在是有很多困难。我好像天生是个浪漫的绝缘体,从来都把破坏画面美感作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当然,我也确实有这样的天赋,从硬件上来说便更是如此。比方说,屈臣氏搞促销,满多少换购的那种,人家姑娘跑过去,就算买的东西不到换购规定的价格,收银的小伙也会一好心就说:“那你等别人一起结帐,这样就可以换购了。”我要是过去,你猜人怎么说,这活动今天取消了,就磕碜到这个地步!
算了,我也不在这里仰天长啸了,这二十多年,咱还不是过来了么?这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觉得大的不得了的事,你觉得会毁了你一辈子的事,它要是发生了,你也就只能认了,而且时间长了,你还会发现它也没那么严重,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这是个至理名言啊!但我没明白它为什么没能像高尔基还是培根的话一样被襄个框,挂到我们中小学的教室墙上给供起来。后来我明白了,这可能是因为它太短了,显得很没有内涵。
我还想探究一下,我们应该如何让这四个字表现它的伟大,然而,有东西打断了我。我说嘛,咱说了这么长一段单口了,怎么还不来个捧哏的?打断我的是放在我裤带里的手机,它坚持不懈的震动穿过我厚厚的脂肪层终于被我拥有漫长反射弧的神经感受到了,是小月月的电话,当然这只是我手机存储的名字,当她的面我可不敢造次。
“喂,月儿姐?” 其实月儿姐不比我大,也不喜欢扮御姐,但自从出了“小月月”那档子事,她怕自己毁坏名人形象,从此不想跟“月月”这两个字儿沾边。
“喂,阿佘,我过节了。”各位,我知道“阿佘”是时下走穴大陆、势头正旺的前TVB当家花旦佘诗曼的昵称,我也知道牛头不对马嘴的我不该霸占这个名字,对不起,我没有管她叫牛头还是马嘴的意思。但是我从了我爸,得了这么个有文化的姓,我总不能让闺蜜们叫我“老太君”啊,阿佘就阿佘吧,我忍了。
“儿童节还没到啊?”我的责任是让听我说话的人吐血。
“是前两天的那个节!”我知道她顿时有点凌乱。
“哦,淘宝全场五折的那个节啊?” 听得出她有些哭腔,但是我的惯例是再没心没肺地添点儿堵。
“没开玩笑!!”
“好吧,大小姐,这又是跟姑爷闹哪出啊?”月儿姐和姑爷,俩人这是牛脾气对上了犟驴子,合拍得很,俗话说了,一只碗它也响不了啊。也就是今年,姑爷去了美国留学,两个人才算消停了点儿。但我也知道,这电话费没少花在口水战上,只是今年姑爷不再有多余的电话费来叫我给他们的战争当裁判了,我也就少了不少热闹。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莫不是我俩最近各忙各的,见面时间少了,月儿姐有点不适应我这嘴上的十八般武艺了?还是,其实是宿舍里的信号不太好?我在这两个猜测之间徘徊,于是还是决定用一个“喂?”来试验一下我后一个猜测。
事实是,我用了五个“喂”来试验,最终的结论是“又断线了”。我刚想掐了拨过去,话筒里传来若隐若现的“嘤嘤”的哭声。看来,今天的信号还行。
“这是怎么了呀?”我又把话筒放回耳边。
“混蛋,我失恋了!!”这句话的分贝让我立刻后悔上一个动作做早了,她这声嘶力竭的混蛋是骂姑爷还是骂我呢?
“又分了?”我长叹一口气,他们之间的分分合合比我看过的电视剧还多,几乎每周都演出,露天加免费。
“这次是真的。”说到这个,她立刻又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地讲述这一个月来的事,越洋电话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无法见面就无法和解,然后两人都累了,本来出国后小心翼翼不提分手的他们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分手是和平分手,但伤心也是真伤心。月儿姐边哽咽边说话,听上去就像个垂死挣扎的病人,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也差不离。
“阿佘啊——”她这个“啊”字拖得意味深长,我知道她不是为了叫我,这家伙在那借故抒情呢,可以想象这个“啊”里的声泪俱下。
“嗯?”
“还是抵不过距离和时间啊……”听到这话,我本可以用“如鲠在喉”来形容的,不过还是太文艺,对我来说,更贴切的比喻是“像吃了屎一样”。什么距离和时间啊,这句话俗啊,太俗了,是不是很耳熟?这是以前只在纠结到你需要靠快进来完成观看的电视剧和缠绵悱恻牌虐情小说里才出现的台词,此刻由你的密友说出来,让你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那样的惊讶,当然,没那么喜悦,其震惊程度应该就像韩国人竟然表示屈原会说思密达一样样的。看来,创作不仅高于生活,它还源于生活啊!
听着听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有义务借她一个肩膀,准确来说是还她一个肩膀:“亲爱的,别哭了啊,你在哪呢?”
“我?我在……我在HAPPY呢!”
这话一听就不对劲,就说我反射弧长吧,后知后觉的我才察觉出她的语气里早已经带了几分醉意,不好,这是要酒后乱性啊!!救人如救火,我一个人当然是救不动了,call上我哥,立刻赶赴事发现场。
赶到的时候,丫在三里屯的洗手间滔滔不绝呢,敢情从开始打电话就在这儿,没出息的家伙。这姐们儿多好的酒量啊,把她给喝趴下,这得多少瓶?结果,这姑娘见我们来了,还来劲儿了,吐完往吧台一坐,不走了,怎么拖都没用。
“你倒是来帮帮忙啊。”看着旁边两手插到风衣口袋里的帅哥,摆着如此面无表情的pose,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跟这家伙做了拜把子兄弟。
他倒好,风度翩翩地上前,然后也一屁股坐下:“老板,来两瓶!”
这是没电脑,要是有,我得把那聊天时候“我晕”的各种表情给他来两打!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苏苏,”丫还敢温柔地回头,一副笑死人不偿命,“要不给你也来一瓶?”忘了说,其实我有个还不错的小名,叫苏苏。
“免了。”本姑娘冰清玉洁,滴酒不沾,好吧,我承认是我酒量为负,沾酒必醉。这要是真喝了,我比月儿姐还像失恋的!
两人也没管我,就往死里磕,一瓶接着一瓶,要不是知道我哥工作以后攒了点儿,还真不敢让他俩在这里作。
“苏苏啊。”一直在拼酒的我哥在月儿姐牺牲之后终于消停了一会,这时候想起回过头找我来了。
又笑,笑你个丁脑啊!忘了说,他是千杯不醉,现在充其量就像是喝多了汽水,想上厕所的那种程度。
“干嘛?”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我也过节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没看我,把剩下的半瓶酒也灌了下去。
我立刻原地石化,好嘛,这事儿还有赶趟儿的。我知道了,都是《失恋33天》的错,好死不死地干嘛在光棍节播嘛,这不是让大家都且等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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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写文,也是第一次在网上郑重地发表,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郑重能维持多久。。。毕竟很忙。。。答应很多朋友要写文,答应了很久,但是都没有勇气写完,也更没勇气发表,才发现,无论看上去多勇敢,我在自己很珍惜的事情上还是很没有信心,很胆小的。每个故事,要不就是想到了大概线索,没想到中间如何串联,要不就是只有开头,或者只有结尾,甚至于梦里做出了情节详细曲折的梦,但每一次它们还都是死无全尸地无疾而终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把这个写下来,谢谢给我灵感的朋友,虽然她可能不知道,虽然现在谢她有些没心肝。不过其实她跟这故事也不算有关系啦。
自问第一次写文,我很谨慎,也确实没有什么能力驾驭太远离我生活的部分(历史除外),说实话,真没想到我会写一部现代小说,之前构思的都是历史小说。。。晕。。。总之,希望这部小说有人喜欢,但又很希望其实没多少观众,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对此文负责到什么地步,也真的很怕板砖(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孩子)。也许是上天的旨意,让我在今天发文了吧,恩,就把这一切当成一个天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