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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陪在他身边！
不过话不能现在说，也不能那么突然的告诉他，所以我说：“读书，工作，跟喜欢的人有一个幸福的家。”
“……”
我拍拍他的肩，说：“最后这半年我们一起好好奋斗吧。”
他看着我波澜不惊地说：“这就是你的答案，你给我的最终答复么？”
“我需要给你什么答复么？”
他站了起来，表情变得严肃：“李泉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过了今天，这个问题我再也不会问你。”
我眯着眼看他，然后也很认真地回答他说：“答案我没想好，虽然你以后不会问，可是我想好了我就去找你，然后告诉你我的答案。”
“你！”他面对我总是显得很无力，或许我的答案不算太糟，他想了想，面色凝重，垮下肩膀，幽幽地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三五天，也许三五载。”
他没有生气，更多的是没有精力跟我玩文字游戏了，摇摇头，又坐回他的书桌前说：“随你了，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怕时间久了，你就忘了。”
也就是说，多久他都会等，只是我会忘了，忘了有个人还在等我，多少年后怀里有了别的人，组成一个幸福的家，而他还在痴痴地等待一个永远没有回音的答案。
这天我们过得很平静，我就没有想到这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这天我们哪里都没去，他看书我背单词，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这天是我们那一年最后见面的一天，本来也是十二月中旬了，可是他居然没有等到期末就离开了。
这天晚上他紧紧地抱着我说：“请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信任我。”
第二天他不见了，东西收拾的很干净。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要离开，那个人不应该是我么？
这一次是我琢磨不透他那句话的意思了，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为什么说完就走了。
其实他走的时候我知道，可是不愿睁开眼睛最后看他一眼。他在床边站了很久，然后俯下身，嘴唇轻轻落在我脸颊上，是那么的冰凉。
尽管他走了，可饭菜依然每天按时送来，转眼到了期末，之后是寒假，春节，又开学，一学期过了一半。我回忆一年前，我认识了庄翊，惠清退学回家结婚了，如玉去了外国，还有爱看书的季璃，还有那个温暖的张晴。一年后的现在我身边的人更加的少，我以为会一直在一起的罗浩也走了。
庄翊打过好几次电话给我，叫我有空过去他们家玩。我笑他，他不是环游世界去了么，真上他家去了，我找谁玩？其实我知道他是叫我去看看罗浩，罗浩爸爸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庄翊一次次安慰我，罗浩回家不是躲我，而是照顾他爸爸去了，而且他们家请了老师给他专人授课，这样他学习压力不会太大。我知道凭罗浩的实力，他不需要家教也能通过考试的，当然那是在不需要照顾病人的前提下。
去年年底的时候如玉有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说考试很辛苦。春节的时候季璃跟惠清也都有给我电话，拜个年，闲聊了几句。
有次表弟约着我出去，拉着我问：“你到底喜欢谁？”
我笑着反问他：“你觉得我喜欢谁？”
席君？要是他还那么混，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我真要好好考虑当初撮合他跟席君到底对不对了。
李靖说：“我觉得……你喜欢浩哥。”
“哦。”我吃惊地拖长了声调，“然后呢？”
“然后奇怪啊，你们明明应该是互相喜欢的，可是为什么没在一起？”
我拿不准这话是他心里话，还是席君叫他来问的。
“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我知道，所以我也很矛盾，你们都是男人，是外人我也懒得管，可你偏偏是我哥。而且浩哥也是个好人，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如果我是女人，就算倒追也要把他追到手，可他怎么偏偏看上你了……”他嘀咕着。
“我很差？”听他左一个浩哥，右一个浩哥的，还真够亲切。
李靖把手臂搭我肩上说：“哥你别多心，我没说你不好，只是你跟他比……我们换个话题，说说你生日那天怎么回事，那三个问题。”
我哪里还记得那天什么问题，再说喝了那么多酒，我斜着眼看他，他不为所动，固执地紧逼我：“哥，我们兄弟谁跟谁是吧，那晚的事情我不会捅出去，所以你也不该有事瞒着我。”
“我还怕你不成，你有我什么把柄你尽管说啊。”
“那天……其实你没有喝醉对吧。”他很肯定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
他说：“我们一起送你回寝室的，一路上你都很安分，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一走你就发酒疯，把浩哥给……”
我的眼珠在向四处瞟。
他继续说：“那天我最后一个离开你们寝室的，我有看见……你抱着浩哥在笑。”
我不以为然。
我表弟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他今天来找我说这些，那么就代表这事他肯定不会跟罗浩说，再说谁才是他亲人啊。
既然事情他都知道了，我也不打算瞒着他，全部认了。
李靖问：“为什么要装醉，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最后还不负责任？”
他连珠炮似的三个为什么并不算难回答，因为答案早就在我脑子里了，只是那么久以来一直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问过为什么。
明眼人都觉得他比我好，都觉得他喜欢我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一定也都认为我理所应当的要接受他的照顾，可我又不是女人。他那次回来后我越发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我想要跟他站在对等的位置上。告诉所有人我李泉能跟他罗浩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也不是为了他的权，我们始终是对等的，站在同一高度。谁都不比谁差，我们可以相互依赖，也可以相互帮助。
我生日那天的问题确实记不清楚了，但是我没有回答，不是逃避，而是不想让大家尴尬，毕竟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无法接受同性恋的。
喝了那么多酒，尽管不是醉的什么都认不清，至少也不是很清醒。我会对他做那样的事情，一是出自内心真诚的渴望，二是酒精作用，三是男人的傲气，想征服的欲望作祟。
我不是不负责，而是因为罗浩的妈妈，这个厉害的女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堕落”呢。就算罗浩把我保护得再好，他妈妈还是接触到我了，当然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既然未来是两个人的，我就不会让罗浩一个人去独自承担面对这一切，不会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接受他的保护。因此我也跟他妈妈有了约定，将来不管罗浩走到哪里，我都要凭自己的实力跟上他的脚步。这些我自然不会跟罗浩说，不然他会有意停下脚步等我，可我不想这样，我怕阻碍了他的发展，但我也相信自己能追上他。
李靖听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用了一分钟来消化这些信息，之后怒吼着说：“表哥你混蛋啊，还有，我替你喝了的那一瓶酒，你那天却没坦白。”
我无辜地眨眨眼：“答案我那天说了呀。”
“你没说，”他气焰越发高涨，“你只说好，但是没说。”
我故作吃惊地说：“对啊，我喜欢的人就是浩啊。”
“好……浩……啊！表哥你耍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骗！”
我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对他说：“表弟，你是我表弟，不是亲弟弟，而且我有告诉你，是你没听清，而且……是谁告诉你我跟罗浩那天晚上的事情的？”
“……”
这事肯定不会是罗浩自己说的，李靖嘴里也问不出东西来了。既然装醉的事情被发现了，我也就不装了。回想那天送我回寝室的，除了罗浩，李靖还有可人跟佳人。
第二天我就去了可人他们的寝室，不管他们是不是睡的正爽，我直接把可人从暖和的被子里拉起来，搂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在中国有些事情能做但是不能说，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可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哀怨地看着我说：“兄弟，我最多就是八卦，可是不爱传播八卦。”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佳人明显在被子里动了动。
我明了地点头，然后朝佳人的床铺走去。
佳人很自觉地坐了起来接受我的聆讯。
我说：“中国还有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佳人说：“小的知道，这半年来蹭吃蹭喝我也挺过意不去的，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吃了浩哥的饭就一定要帮他做点事……”
“打住，能别绕弯子么？”
佳人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们两这点破事从研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从不能接受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到现在撮合你们，我觉得我的心灵已经很强大了，可是看你们磨叽着我又干着急，那晚的事情……我听到一点猜到一点，你也知道我们这破宿舍的墙不怎么隔音是吧，而之后看你们两人的反应也知道你有多缺德了是吧，罗浩很优秀你很人渣是吧，你腹黑又阴险是吧，可是兄弟一场还是不忍心你们痛苦是吧，所以……我想到了你表弟。”
我毫不犹疑地给了他背上一巴掌，从没发现这小子口才那么好，把我损成这样，还让自己像英雄一样闪着光芒。
现在事情也都弄清楚了，就是我周围的这些狐朋狗友都知道那天我把罗浩给睡了，而且一转身还不认账那种，大家看着着急。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不好多嘴，可是现在罗浩走了，回家了，他们心里也犯怵，生怕弄出点什么事情来。
这学期过的不快不慢，我除了写论文，就在认真学习英语，此外还学了一门德语。
有时见到欧阳鹏，他就追着问我债还清了么，问我罗浩呢。
我摇摇头告诉他，之前的债罗浩替我换了，可是我欠他的债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一开始也就是玩笑话，可是没有想到在两个月后，我真的欠下了他还不清的债。
这学期结束的时候，我把内心的想法跟老爸老妈说了，听完后老妈什么都没说，回到房间关上了门，门里隐隐有哭声传出来。老爸不抽烟，不喝酒，不说脏话，这时他也只是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只要你能够幸福，就放手去做吧，家里有我，你也始终是我们的孩子。”
庄翊告诉我罗浩的爸爸陷入了深度昏迷，偶尔醒来也只是一遍遍叫着罗浩的名字。罗浩也通过了欧洲工商管理学院的考试，应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允许他最迟晚一年入学。
这时罗浩的爸爸奇迹般的清醒过来了一天，叫他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罗浩也决定按时入学。
庄翊叫我快去，不然晚了真的来不及了。
那一天是7月10日。
我没带任何行李，独自一人出现在了罗浩家的“庄园”门外，伸出一个手指，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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