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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人类的欲望永无止境,“奴隶市场”也永远热闹繁华。我坐在我的包厢里,仿佛回到三年半前,一样狂热的人群,一样美丽的奴隶,台上的少年一抬头,我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当年风灿烂如星的眼眸。
我的手揽过去,紧紧抱住身边的风,把头埋在他怀里。我犹如此,风的感觉当比我强烈一千倍一万倍。他是如何忍耐着坐在这里,一任往事历历重现?从不知道,我的心会为别人如此疼痛。
风的手抚着我的头发,一遍一遍的轻喃:“我没事,我没事。”我闷声道:“你没事,我有事。这里又闷又吵,我待不下去啦。”可恨这赵中原,身为始作俑者居然一直没露面。
包厢外有人敲门。风打开门,进来的是位侍者,必恭必敬地告诉我们,赵中原临时有约,今天不能来了。
我怒极反笑:“好你个赵中原,把我齐离当猴子耍?!”
“赵先生吩咐了,要我们代为致上最高的歉意。”侍者仍是恭恭敬敬得转达赵中原的话:“赵先生为齐先生挑选了个一等品作赔罪,请齐先生有空时务必来提货处验货。”
我一呆。赵中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时沉吟起来。风和侍者低声交换了们几句,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离,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奴隶?”
我想了想:“也好。”
眼前的少年纤细而美丽,精致得让人叹息。可是——再怎么看,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奴隶。
“离,你怎么看?”风悄悄问我。
我摇头不答。原以为这个奴隶必有古怪,现下我不由迷惑起来。赵中原特意买个绝色奴隶给我,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我和风的关系,想离间我和风的感情?不,他不会玩这么肤浅幼稚的游戏。那他是……?
一边候着的调教师凑上前来:“齐先生可满意?”
我点点头:“不错。”
调教师又问:“齐先生可需要其他服务?”
我疑惑:“其他?还有什么附加服务么?”
调教师点点头:“刺青啦,烙印啦,穿环啦,我们可以提供最完美的装饰。不过也有客人喜欢自己为奴隶装饰,所以我们只为提出要求的客人服务。”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横卧在铁笼里的少年——一个剽悍男子正压住他的手脚,方便另一人为他打下烙印——笑道:“有兴趣的话,不妨去看看。”
当初买下风时,我是直接把他从台上带走的,是以这些花样我全不知晓。一时好奇,我走上前去,看看这烙印到底怎生模样。
少年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色线条,宛然便是只展翅高飞的凤凰。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技术,烙印上既然没有一点破皮和焦烂,倒像是用笔一点点描出来的,美丽无双。少年苍白着脸,嘴唇咬得鲜血淋漓,不一会儿便昏厥过去。
调教师在一旁解释道:“因为材料的关系,疼是要比一般的烙印疼上一点的。不过我们所打的烙印那绝对是美的没话说。怎么样,齐先生要不要为您的奴隶也来上一幅?”
我摇摇头,笑道:“不必了。我喜欢干干净净的。”既然看不出什么不对来,我不想再多留。少年先带回去,给他笔钱让他回家罢。
我转头对身边的风微笑:“风,我们回去了。”
风没有应声。他的眼神恐惧而恍惚,牢牢盯在剽悍男子身上。脸上的血色早已退尽。我抓住他的肩膀,掌下的躯体紧张而僵硬,感觉得出来,风用了极大的毅力才使自己的身体没有颤抖。
“风,风!”我轻轻唤着他。他勉强勾勾唇角,语声模糊而急促:“我们离开,我们离开……”
一回到“奴隶市场”为我们准备的客房,风勉强支撑的精神立刻垮下来。他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不断地颤抖。
“那个人,”风沙哑着喉咙告诉我,“就是负责调教我的人。我不服,总想着要跑。可是每次都逃不掉……抓了回来……他用皮鞭狠狠地抽……”风颤抖着,声音渐渐高起来:“……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是奴隶,不是!不是!不是!”
我伸出手把他揉进怀里,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你不是奴隶,不是,不是,不是……”
心痛!心痛!当年的伤害经过了两年沉淀,似乎已经痊愈了。可是一旦再遇见相关的人事,才发现伤口根本没有愈合,只是藏得更深,更痛。
一遍遍地在风耳边低喃,直到风终于沉沉睡去。我小心地让他在床上躺好,仔细盖好被子,出门做我想做的事情。
调教师见我去而复返有些奇怪:“齐先生改注意了?”我点点头:“我要你帮我做个烙印。”他一脸的为难:“可是,您的奴隶我们已经送去您那里了啊。”我摇摇手:“不是他,是我。我要你为我烙一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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