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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二)
太皇太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微笑着说:[也没有什么不对。]也是因为这个小丫头才这么招人喜欢吧。
从坤宁宫出来,皇甫掬明敛起脸上的笑容。
她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她并没有自家姐姐那么聪明,她能做的便是学会自保,不让人担心。
[皇姐,如果是你,又会如何回答老祖宗的问题呢?]她望着天边的彩霞轻声问着。
……
…… ……
外面,北风呼啸。
南方的初冬,比起北方要暖和得多,可那刺骨的湿冷却叫人难受。
室内,火盆烧得旺盛,因此很暖和。
[太傅,该喝药了。]松涛端着放着药碗的托盘从外面进来。
那个背靠在床上的男子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来,淡淡的应着:[嗯。]
[今天外面冷,这药煎好了,奴才就立即拿过来。]松涛将托盘放在桌上,拿起药碗递过去,边唠叨着:[凤公子交待了,这药要趁热喝才好。]
徐长流接过,看着乌黑的药汁,眉头不禁微微的皱了一下。
松涛见了不禁觉得好笑,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劝道:[太傅,这药是苦了点,可是很见效。]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一口气将药喝光,将碗递了过去。
松涛连忙接过空碗,将茶水递过去。
接过喝了好大一口,这才冲淡了那苦涩的味道,徐长流将茶杯放在一旁。
[公主到。]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徐长流立即道:[快请。]
[是。]松涛立即走向门口。
太傅生病的这几天以来,公主总是每天都来探望一番,陪着太傅说说话,直到他累了财离去,可见公主对太傅是多么的重视。
门打开,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让芳云守在门外,皇甫掬宇步入内间,那个男子就半躺在床上。
[见过公主。]徐长流说:[恕下官无法下床接见公主大驾。]
[太傅,]她大步走过去,语气略带不满的说道:[这儿又没有外人,你何必与我如此见外?]
他笑了笑,君臣之礼不可忘。她纵然从不在意,可他身为人师,是一刻不敢或忘。
[太傅,今天可见好转?]坐在了松涛早就准备好在床边的椅子上,她微笑着问。
他道:[谢公主关心,下官好多了。]话落,咳嗽了几声。
[都怪我疏忽了,太傅没有武功护身,又久居京城,不习惯这西南的天气,又长途拔泄的赶路…我若多在意一些,太傅就不会病倒了。]望着那张略带苍白的俊脸,她有些自责的说。
他连忙摇头道:[不关公主的事,是我自己的身体太差罢了。]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闻言,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该注意的。这个满腹才华的男子不同于那些练武之人,文弱的他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公主,云城不宜久留。]他很明白如今的形势,略微担忧的说:[卫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联盟成功,这会该是派人来夺取联盟书了。]
[此事我早有安排。]她微笑着安抚他:[太傅就安心养病,这些事你不需要费心。]
[公主…]
她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轻声道:[太傅,难道你对我还没有信心吗?]
早在使团到达云城之时,她早已作出安排,只是这事做得很隐秘,没有人察觉而已。
闻言,他微微一怔。这个女孩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这几年她的进步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她的手段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禁在心里苦笑一声,他这是关心则乱啊。
[也罢。]他笑了一下,在床上躺好,道:[我就安心休养好了。]
见他面露困色,她也笑了笑说道:[太傅,你好好休养,外面的心就不需要费神了,一切有我呢。]
听她这么说,不知为何,他的心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嗯。]他微笑。
[你安心养病,我也少担心一些。]她低声说。
他一怔,看着少女的脸,那眉宇之间带着些许的担忧。明白她为自己担心了,不禁有些自责的垂下了眼皮。
是啊,他不该再给她造成负担了。
缓缓的闭上眼睛,那他就尽快养好身体吧,为了少让她担心一些。
见他闭上了眼睛,她微微的笑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从他成为自己的太傅的那一刻起,他所想所思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如何顺利登上帝位。
他所求的并非荣华富贵,也非帝师这虚名,只因他知道她要的就是那把龙椅。
听他的呼吸平和,确定了床上的男子已然入睡。笑着给他拉好被子,她才转身走出房间。
见她出来,松涛看了看内间,问:[公主,太傅…]
[太傅睡下了,你不要打扰他。]她淡淡的吩咐着。
松涛应着:[是。]
[你这次做得很好,待回京之后,本殿会有赏的。]看着外面的门,她平声道。
[谢公主。]松涛连忙跪下谢恩。
她挥了挥手,叮嘱道:[好好伺候太傅,表现得好,本殿不会亏待了你的。]
[是,奴才遵命。]
她走出了房间,领着芳云离开。
松涛自地上起来,目送她远去。
……
…… ……
树,被剑气所断。
人,又一个倒下。
树林里,一场激烈的生死激战正在进行。
那个白衣女子一柄软剑招架着十多人的攻击,却不见一丝丝的败绩。
白色的衣服被血染红,痕迹斑斓,也不知道是她的血还是敌人的,趁得那张没有表情的俏脸有点诡异的绮丽。
[别死撑了。]突然,有人说话了。
那是一个红衣的女子,蒙着红色面纱,大红的衣服上用金线绣着朵朵细小的牡丹,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勾出条条金色的弧形。
白衣女子没有出声,眸中冷光一闪,出招更加狠了,就见又一条生命消失在她的软剑下。
她知道自己今天必定要杀出重围,因为这个消息对皇甫掬宇甚至整个祁国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即使拼了命,也要将这个消息传递到。
想到这,她眯了眯眼,软剑以诡异的轨道收割下一条人命。
[好。]红衣女子--纤月娇笑一声,道:[不愧是凤堡教出来的人,是有两把子,可惜你今天必须陨落在此,除非你臣服于我,那你还有一条活路。]
一剑挥出,又一条生命随着这动作而消失。白依影冷电似的目光扫过去,用那一贯平板的声音道:[痴人说梦。]
别说红魔传的毒功没有用上,光是凤修瞿教授的武功,这个女人就别想在她身上占到半点便宜。
[是吗?]纤月笑了,看着那个白衣女子,妩媚的凤目中闪过一抹残忍的冷光,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话落,红绸像是有生命的蛇一样向着白依影激射而去,前端系着的弯月似的利刀,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冷光。
闪身躲开,白依影看到刚刚身后那棵树应声而倒。
她微微的眯了眯眼,这个红衣女子的内力好浑厚。思索之间,又一剑结束了一条人命。
由于纤月的加入,她渐渐处于下风。车轮战这样持续下去,她必定会因为内力不继而命丧于此。
不,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她只能杀,必须活着离开这里。
必须!
娇喝一声,软剑化为灵蛇向那些黑衣人。眨眼之间,剩下的几个杀手全部倒下,跳开一丈,她持剑冷冷的望着那个红衣女子。
纤月心惊不已,沉着一张俏脸盯住那个白衣女子。这些杀手都是一流的高手,却被她在眨眼之间全部歼灭了。
白依影,她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纤月握紧了红绸,她知道自己绝对大意不得,白依影将会是自己遇到过最厉害的一个对手。
[难怪皇甫掬宇用你当贴身护卫,如此的身手呵。]纤月叹息道。
难怪,主人派去的杀手从来没有成功过,只因为皇甫掬宇的身边有她的身影--白依影。
抿紧了唇,白依影极力恢复着内力。
她很明白以自己目前的伤势是很难将这个女人击杀,可是她还是有自信可以将对方重伤。
[也许,在这儿留下了你的命,是最好的。]纤月娇笑着道。
白依影却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对方。
双方一时间就这样看互相着,谁也没有动手。
一阵风吹来,落叶被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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