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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如同满天的烟火一样,轰隆隆的来,灿烂又华丽,只不过刷一下绽放之后,繁华也就到了头。施南的假期就这样落了幕,那些留恋与不知足的情绪也就只能像热烈过后余下的满地碎屑,隔天一早就必须打扫干净。
开工第一天,施南就知道,对刚刚过去的短暂假期恋恋不舍的人可不止她一人,放眼望去,办公室尽是无精打采的同事,就连拿开工红包时也没表现出多大兴趣,据说专家们给这种情况取了个名字叫“节后综合症”,施南心想,这名字没取错,云枫的大半同事基本上都被这症给综合了。
在磨磨蹭蹭、郁郁寡欢的氛围里,这天也就算完了,还好第一天工作不多,即使效率低下也不容易被看出来。
第二天一跨进公司,施南立马觉得气氛不一样了。
前台女孩笑靥如花,连眼睛里都放出愉悦光彩,比那些经过标准八颗牙微笑训练的空姐还要迷人。
走进电梯,身旁的同事(特别是年轻同事),两眼放光、满脸欢喜,就像心底有一个巨大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别人这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还被那个该死的综合症困扰着?”
施南坐在办公桌前,表面不动声色地处理各项事务,心里却在抓狂。
直到邮件派送员敲响她的门。
“Sarah,这是您的花。”
“……花……什么花……”
小伙子向她扬了扬手上的花束,“您看帮您放在哪儿呢?”
“等等,这花你是不是送错了?”
小伙子理解成是对他工作的质疑,不高兴了,“我进公司一年多了,从来没有送错过邮件,虽然今天是有很多花要送,可去年情人节花更多我也没出错。再说,这束花又不是红玫瑰,我肯定不会送错的。这里不是有卡片吗,不相信你可以打开确认一下。”
施南听到情人节几个字,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桌上的台历,果然,今天不就是2月14号嘛。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这些年别说收花了,就连关系暧昧的异性朋友也没有一个,若不是经人提醒,她怎么着也想不到情人节上头去。
这时候,施南才看清楚这束花,花束由十来支洁白的郁金香组成,外面用淡粉的薄纱随意包裹,腰间系了一根金色的丝带有些调皮地随人的动作飘动。
仅仅用一只手就可以握住花束,的确如送邮件的小伙子所说,这不是玫瑰,不像印象中情人节该送出的花,没有火红炙热的颜色,没有千篇一律的隆重,但你却不能否认送花人的独具一格。
在包装花束的两层薄纱之间,有一个淡金色的小信封,为了让两人都好下台,她只好把信封抽了出来。信封的正面工整端正的写着几个字——致:施南小姐。
她手一抖,又把信封塞了回去,然后从小伙子手上接过花束,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谢。
直到小伙子的脚步声远了,她才打开信封,卡片上写着:“每个女孩都应该有仰慕者。”落款:余钦安。
施南彻底乱了!
她找了只花瓶把花插起来,又回到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看似专心的忙碌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彻底被搅乱了!
他在情人节这天送花给她是什么意思?
谁是她的仰慕者?他吗?
可惜她已经不是女孩!
春节前,余钦安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说是工作太忙,连回老家陪父母过年也不行,也就没时间给她拜年,所以提前祝她节日快乐。那么现在,他在百忙之中还记住了在这个日子送花给她,她是不是应该很感动?
她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向他道谢?至少出于礼貌也当如此。
一整天,这些问题都在她的脑袋里打转,就像那些不时钻进鼻子的淡淡花香,让她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
下班前,冷杰拿着一张纸进了总助办公室。
当他看到桌上的鲜花时,他楞了一下,他觉得这种诧异就像是看到已经永远离开他们的大哥突然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一样。怎么会产生这么古怪的想法?
细究之下,他认为一定是因为两人都是单亲妈妈的关系,他才在潜意识里误把Sarah当成了那个人,以为这是一束不可能到来的鲜花。
“男朋友送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没话找话。
施南没想到上司进门第一句话问这个,“呃”了半天没说出话。
“这是我刚想到的几个点子,你尽快拟出纲要再交由部门负责人给出详细的方案。”
施南接过那张纸就回答:“好的,我马上做。”
“那倒不必,明天再做吧,在今天剥夺下属的约会,背后会被人骂的,我可不想。”冷杰难得打趣地说。
“没关系的,我没约会,那个只是……普通朋友……”
“哦,这样啊,普通朋友,不过我倒是听说郁金香的花语是‘爱的表白’。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嘛,公司又不会干涉员工谈恋爱,只要不是办公室恋情。赶快收拾收拾下班吧,人家的一番心意还是不要辜负才好!”
直到Jesson的脚步踱回了他的办公室,施南还在吃惊,这个冷冰冰的上司竟然知道郁金香的花语。
不过,她想得更多的则是那句“爱的表白”,送这束花的人也懂这个花语吗?他是在向她表白吗?
施南最终还是主动给余钦安打了电话,在不得不打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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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南按时下班了,当然没有去赴什么压根儿就没有的约会。就算那真的是对方的表白,她也需要仔细想想自己能否接受,更何况他没有明言。
下班高峰,车厢里沉闷的空气让不得空闲的大脑有些吃不消,施南只能停止对大脑的虐待。“不想那些没用的了,有精力还是想想Jesson交待的工作吧,争取晚上做出来。”她把工作带回家了,在工作的同时还可以陪在乐乐身边。比起渺茫的爱情,这些生活赐予她的小小恩惠更能带给她具体的幸福感。
成年后,施南就随身携带家里的钥匙,但她几乎不用,因为无论何时,家里肯定有妈妈在等她,为她开门。而通常在这个时段,迎接她的还有香喷喷的饭菜。
施南又用力敲了几下,门内还是没有回应,虽然她觉得奇怪,却一次也没想过会有任何一种让她觉得不幸的可能性。
她只得拿出那把使用率为零的钥匙,插*进锁孔,感觉极其陌生的,第一次用钥匙打开自家大门。
屋里没有应有的饭菜香气,她叫了两声“妈”也没人应。她放下东西,顾不得换鞋就进屋察看,在妈妈的屋里——
施妈妈坐在床边的地板上,靠床沿支撑着身体,额上的汗浸湿了脸颊的头发,嘴巴大张着急促地呼吸,已经虚脱得说不出话。
饶是经历过诸多苦难、坚强如斯的施南也受不了眼前这一幕的刺激。她的眼泪一下飙出来,哭喊着扑上去。
“妈,妈你怎么了……”
“你不要吓我,妈,妈……”
施妈妈只能用眼神安慰大惊失色的女儿,而那双无神的眼睛里透出来的痛苦看在施南眼里,无异于在剜她的心。
“我去叫救护车!妈,你忍一下,你再忍一下!”
从痛苦中稍微清醒过来,施南想起首先应该去打电话。转过身时她看到乐乐蹲在墙脚,瑟缩在一起,显然被吓坏了,他的眼角有泪水滑出,虽然没发出声音,但他的的确确在哭!他在哭!乐乐竟然在哭!
如果被陈医生看到一定会说不可思议吧,不过她现在顾不了他。
她将乐乐一把抱起来,就赶紧冲出去打电话。
打完120后,施南又给余钦安打了电话,没有更多的原因,就因为他是医生,虽然她知道他只是外科医生,但如果这个时候他在这里,应该能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也该会安心很多。
或许这就是病急乱投医吧!
不过现在的她顾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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