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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原来是你(2)
白兰心叹了口气道:“哎,只怕离开没那么容易了。”燕沧海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正要询问却见韩九歌站在不远处,满脸笑容的望着这边,后面站了一排家丁。韩九歌走上前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白兰心,他明知道是白兰心,却故作不知道:“这位朋友和在下有两面之缘,还不知道高姓大名。燕兄还不介绍一下吗?”燕沧海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却听白兰心道:“只是江湖上的一个小骗子而已,那有什么高姓大名?”
韩九歌冷哼一声道:“骗子竟然骗到我韩家来了,来人,送官严办。”
燕沧海慌忙道:“他是跟我来的,有什么事情找我。”
“我们韩家向来讲道理,燕兄说出此人的来例,若与我韩家无关,我们自然也不为难。”
白兰心笑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告诉大家便是。我姓白,白钟老爷子正是家父。”
韩九歌急道:“你是…”
白兰心道:“我姓白,单名一个岩字。”
韩九歌大喜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白贤弟。不知白伯父身体一向可好?”
白兰心淡淡得道:“尚还安好。”
韩九歌显然十分热情,抓着白兰心的手,引至客厅,又是佳肴又是美酒。夜半三更还不让归,又要赏月又要作诗,白兰心推脱不会喝酒,也被灌了一两杯,韩九歌自己喝了两壶,燕沧海不放心自然在旁边守着,阿奴也不愿去睡坐在走廊下面。韩九歌拿出古琴,演奏起来。月光之下,清风少许,桂树婆娑,人影斜躺,琴声流动,远远望去才子佳人,俊俏的俊俏,优美的优美,全然一副美的形态。韩九歌演完一曲,让白兰心也弹奏一曲。白兰心对韩九歌一百二十万分的戒备,摇头推辞。韩九歌见白兰心对他拒之千里之外,明白是谷燕的缘故,他向来对女孩子颇为自负,自然不会因此放弃,再说他们已经婚约在身,白兰心迟早是他的人,他又何必急在一时,想到这些,韩九歌一笑道:“我和白贤弟真是相见恨晚,不如今晚我们同室而卧,聊至天明?”白兰心,燕沧海,阿奴都是吃了一惊,燕沧海忙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天这么晚了,白师弟还不快回去休息。”白兰心忙点点头,跟燕沧海一前一后去了,阿奴也赶忙跟上去。韩九歌看着他们离开,淡淡一笑。
白兰心见离韩九歌远了,快走几步赶上燕沧海,从后面环抱了他,把头靠在他背上道:“师兄,我麻烦大了。”白兰心这一抱多是哥哥的情分,燕沧海心中却是一暖。二人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话。阿奴跟在后面,恰恰看到了这一幕。
第二天天刚亮,白兰心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要起身,却觉身体发重,没有半丝力气,咽喉疼地厉害,像是着了风寒,半天才下的床来,开门一看,原来是韩九歌,只见他穿了一件淡绿色的修身长袍,多了几分舒适和恬淡。韩九歌见白兰心脸色憔悴,甚是关心,马上要请大夫。白兰心不肯,韩九歌却不随她,硬是让人去了,只是问了一些起居是否还适应,是否需要添置东西之类。白兰心对他心存芥蒂,还是摇头。韩九歌心中不悦,只是嘱托几句,说什么当自己家里别生分,要什么尽管给我说,然后便离开了。燕沧海来见白兰心,见她脸色憔悴嘴唇苍白,也是心中一疼,马上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散热解毒的药丸给白兰心服了一颗。
燕沧海的药本来便好,休息半日,白兰心便恢复了不少神采。吃过中饭,白兰半躺在庭前摇椅上,身上盖着毯子,正在读一部煮茶的书。一个小厮上来一礼,道:“公子,我家公子有情。”
“公子没说,只说请公子过去一趟,对您的病大有好处。”
白兰心不愿去,淡淡地道:“就说我身子不适,不便前去。”
“这点我家公子已经吩咐了,抬椅已经准备好了。”
白兰心生气道:“我若不去,你家公子是否要将我绑去?”小厮扑通跪在地上,道:“请公子体谅小人,这点话也传不好,韩家的规矩以后就不用说话了。” 白兰心一凛,暗想:“想不到这韩家的规矩这样酷厉。我又何必为难一个下人?这韩九歌,我今日不见,日后也要见的,多了解一下他,才好想法子对付。”白兰心一路被人抬着去见韩九歌,白兰心住的客房地处韩府的西院,而韩九歌的院子位于韩府主线的后面。穿过后花园,有一座荒凉的院子,是白兰心曾经藏过奴隶的地方,名叫竹苑,最向后走是韩九歌的院子,名叫望苑局。进了韩九歌的院子,小厮敲了敲韩九歌的门,韩九歌在屋内应了声:“下去吧。”小厮低头,纷纷退出了院子。韩九歌推门而出,站着门口凝望着,脸上全是无限柔情。白兰心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有这么一个风姿绰约的男子对她百般温柔,怦然心动,羞红了脸。韩九歌从抬椅上抱起白兰心,白兰心还是男子打扮,这样的场景格外怪异。
韩九歌把白兰心放在书房的摇椅上,并给她盖上毯子。白兰心忽然想起那日在客栈里,韩九歌这是这样对待另一个姑娘,这一切都是他惯用的伎俩,忽然心中有气,怪他看轻了自己。可自己还是男子装扮,忽看见自己的画像,想:“那日他说‘原来是你’,已经是猜到是我。不管这些,看他以后怎么说?”韩九歌见白兰心低头沉思,想来她也猜到自己知道她的身份。韩九歌对女孩子向来自负,却要白兰心亲口承认。白兰心想着谷燕的事,对韩九歌三分埋怨。韩九歌先打破沉静道:“贤弟在想什么?”白兰心淡淡一笑道:“没想什么。”韩九歌埋怨道:“哎,自从你进了我家的大门,还未曾称呼过我。”白兰心暗想:“什么叫做‘自从进了我家的大门’,像是已经嫁到他们家。”她淡淡地道:“兄长长我几岁,自然是韩家哥哥。”
“叫什么韩家哥哥,直接叫哥哥便是。”
白兰心不管这些道:“韩家哥哥叫我来有什么事?”韩九歌只当白兰心不肯叫他,白兰心虽对他芥蒂,但一个称呼也不至于不给。只是对自己亲哥哥白岩感情至深,“哥哥”一词是他的专属,别人是不肯叫的。韩九歌也不追究道:“我准备了一些礼物,麻烦贤弟替我转交给兰妹。”白兰心这才注意,桌子上摆了一些托盘,左边三盘是三套衣服,一件是红色锦缎罗裙,一件白色绣花百蝶裙,一件蓝色束腰落地裙,中间三盘是些玛瑙翡翠珍珠类的饰品,右边三盘珍贵陶瓷之类。白兰心自嘲道:“果真都是贵重物品,只怕我那小妹见也未见过。”韩九歌见白兰心并不是很喜欢,又道:“这只是一点小心意,另一样东西却是我精心准备的,跟我来。”韩九歌拉了白兰心手,掀开幔帘,开了一道小门,里面是一件珍藏室。前面一排排的书架,经史子集都有,还有珍贵书籍的手抄版,然后是字画,再后面是乐器,瑶琴洞箫等,最后是兵器,长刀短刀各有十几把,剑多是成对出现,墙上一杆长枪,最是明亮,应该是常常擦拭。白兰心道:“韩家哥哥,你学过枪吗?”韩九歌道:“无聊之时拿来练练手罢了。你若想看,有空可到校场来。”白兰心道:“明日,我就走了。恐怕无缘见到。”白兰心说完,自己走到一把瑶琴前面,在琴弦上轻轻划了一下,一道美妙的声音一闪而过。白兰心:“韩家哥哥收藏的果真是好琴,这琴木是用上好的梧桐木做的,花纹也雕刻得优美,琴弦是用马尾。弹奏起来无半点杂音。”韩九歌道:“我这有一把更好的,是给…你…不,兰妹准备的。”白兰心急忙道:“韩家哥哥,我乏了。我们出去吧。”白兰心一再拒绝,韩九歌脾气再好也不免窝火,道:“对,这暗室惊奇隐秘,万一发生些什么事,外面不知道,我们岂不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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