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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她
凝愁处,似忆宣华旧事,总是杳难逢,女子这般眼角含泪黯然情伤的模样便在这刻闪入夜昕的脑海中,一闪即逝,但总是令人产生莫名的心痛之意。
带着一丝胆怯与紧张之意夜昕慢慢的靠近那张床,却在安稳的坐在那张床上后心生安落之意,这件事仿佛上天也极不愿意她来差手啊,她这般困惑的想到,却在自己感到这种想法之后暗生笑意。
她轻轻地用手在薄被之上轻轻滑动,残有的余温提醒她有人不久前还在这儿安睡过,可能自己贸然的闯入便无意间打破了那份“和谐”吧,夜昕嘴角微微轻扬的想到究竟会是什么事情令一个女子甘愿扮作女鬼隐藏于这座荒废的寺院,这般的好奇之意令她顿时精神大振。
她暗暗的打量四周,见到周围虽然是浅浅的覆盖着一片尘埃毫无人居住的样子,但自己所做的床铺却干净整齐,还依稀的散发着女子温暖的体香,淡淡的味道依稀可寻,薄被周围零星的散落着几丝长发,所以她便更加肯定这是一个女子暂居的香闺,只是有件事情却令她奇怪的发紧,这四周看来看去什么都具备,唯独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女子梳妆常用的铜镜。
她在桌子旁边见到一把象牙梳子安放于一边,似乎可瞧得见其主人刚刚起来用它打理万丈青丝的情景,只是女子闺房之内毫无铜镜之意却令人不得不好奇是何缘故,这件事的缘由在夜昕接下来的计划中便被慢慢的剖析出来了。她细细探寻之后发现房内并无其它机关之后便静静的独坐一边开始思量,只一会儿她便露出笑意。
当夜幕开始将临时,房间被渐染上一尘余辉,整个房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令人觉得安心,只是厢房四周杂草重生,却是一番芳草萋萋之景啊,令人顿生凄凉之意,静静地顿趴在床铺下的夜昕此刻内心异常紧张,脑中的那根玄被绷得紧紧的,寂静的房间只听得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尤为尖锐,夜昕感觉自己的心疯狂的跳动快要爆发啦,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有点小心翼翼的,她大气不敢出的紧紧贴近地面盯着逐渐靠近的影子,看来是一个有孕在身的女人,透过影子夜昕瞧见了微隆的腹部。
她待影子靠近床铺安坐在床上时,便迅速的爬出来站到来人面前,果不其然听见女子尖叫的声音并且准备起身逃跑,但有身孕的人毕竟行动不便,之前受了惊吓再加上欲起身逃跑,使她气息有点混乱,这刻她捂住肚子痛苦的喘息。
夜昕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暗暗中将仙术集中于手中后便开始替女子轻揉肚子,动作小心而又体贴一遍又一遍,直到女子不再喘息安稳下来后,便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置于床铺之上,这一刻夜昕才瞧见女子的脸,只一眼便呆了。
不是太美,而是令人惋惜,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若这般形容女子的容貌实在是太过于肤浅了,只是那倾国般的面容上却有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瞧着实在是令人大为叹息,实际上在这月色下看来实际有种森然的寒意,但夜昕抑制住内心的叹息,只是淡然的看着女子安睡。
这应该是一个被情伤过的女子吧,不知她经历过何样的纠缠而落于此地,这般的寒意令人生出丝丝的悲伤气息,一缕一缕的由内心最细腻的地方柔柔的升起,叫人生生发痛。
夜昕不知道自己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产生如此心痛的感觉,大概,大概是为了那个过去吧,为了那个记忆中一直被伤害的女人吧,也许自己当时过于冷漠,令她午夜回想起来会有一种淡淡的悔意,也许这个女子身上悲伤的气息和她过于相似,所以她便产生相同的感受吧。
片刻之后女子才于沉睡之中慢慢清醒过来,当她睁开眼瞧见安坐于一边的夜昕时,立刻惊慌的掀开被子欲再次逃跑,夜昕轻描淡写道:“你若再逃开,我可不敢担保你腹中小孩的安危哦?”女子立刻停止了挣扎,低着头有点哽咽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苦苦纠缠?”
轻叹一声,夜昕伸手拂去衣袖之上所沾染上的灰尘,这才抬眼细细的打量女子,女子被她这般打量,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突然意识到夜昕所指之意后立刻脸色大变,她捂住脸焦急道:“你莫看,你。”声音有点哽咽,夜昕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嘴角轻扬道:“生活太寂寞,我想看见你的故事,若你所愿,我便会助你达成心中愿望哦。”虽然语气之中的含着笑意,但是细细看她的眼睛,只是一片清冷的漠然之色。
女子顿时觉得有点能理解她话中所隐藏的——孤寂之意,女子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能在深夜之中独自于此处的人,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况且,她也许就像是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觉得生活很无趣吧,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女子慢慢掂量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叫我夜昕便可。”女子见到她笑靥如花般对自己轻声道,奇迹般的女子竟然道出了自己的真名,“慧娘。”女子才刚刚道明自己的名字后便感到一阵晕厥,最后的意识便是见到了眼前的姑娘露出的奸诈的笑容,女子心中暗忖自己这回是不是掉入一个陷阱之中啊,然后便是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思念便是牵挂,在一阵暗香侵袭之中,女子摇摇欲坠的撑着着柔弱无骨的身子欲起身一探究竟,却听到一个尤为悦耳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分为熟悉,令女子恍然间觉得临如梦之前那场对话,那件事只是黄粱一梦的错觉罢了。
“慧娘,小心点,莫伤了身子啊。”那声音有点婉转道,可是动作却是令人不容置喙的坚决,慧娘愣愣的见她将枕头置放于自己肩下,眼神霎时温柔的看向自己,明明是温柔的可以融化人的一江春水,慧娘还是感觉出了背后的淡漠之意,恐怕这等眼神也是别有她意吧,只是这种眼神便叫她感觉到其实这个姑娘恐怕心不在此,也许是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吧,这样的人,倒也可怜。
她那里得知其实眼前的姑娘早早把她当做记忆中的那个悲伤的女人,只是想平复那种暗藏悔意的心情,让自己好过一点。
“给孩子想了个什么好名啊?”夜昕笑意盈盈的望着慧娘的肚子轻声道,慧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微隆的肚子,满眼温柔的凝神道:“还没想好,事情……”突然回忆到了当时的场景,慧娘脸色有点发白,顿住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她还是无法回想当时的情景,只能在午夜梦回时自己突然在噩梦中醒来,捂住被子生生的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泪与那份悲痛的心情,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无人知晓自己悲伤,自己的绝望,自己痛苦的过去了。
没想到上天却给了她一丝机会,能让她发泄出来,夜昕静静的抱住她的头轻轻的安抚,慧娘眼中的泪却是再也忍不住向下一滴滴的滑落,晶莹的泪珠顺着柔和的脸颊慢慢的滴落在床榻之上,渐染了一片又一片,待慧娘哭过半晌之后才觉得心中之气顿时消散不少,她突然觉得有点害羞,自己竟然在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小姑娘面前痛哭流涕,这实在是,哎,她有点羞赧的别过头不去看眼前之人。
夜昕有点好笑看着眼前之人别过头别扭的样子,她这是在害羞吗?夜昕疑惑地想到,然而对未知秘密的强烈的好奇心还是叫她生生的开口了,她轻轻问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恍如晴天霹雳般,慧娘直愣愣的转过头看向夜昕,眼中满怀恨意,但转而那种恨意渐消转化为慢慢的悲伤,一点一点的溢出来,感觉那种悲伤直要蔓延在自己内心去,夜昕忍住了生疼的内心,她无法明白自己为何会产生这种感觉,这种切身体会的强烈感受,但她还是这么看似悠然的听着慧娘将那个人的名字吐露出来,“孩子的父亲,是薛绍。”她的表情,是痛苦至极的无奈。
那一年,她还念少不懂情为何物,那一年,她对人世还是懵懂无知以为一切在她的掌控之内,就这么碰碰转转的,年华便失去了大半,只因为,当年与他未曾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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