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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试炼
圣诞过后,石化事件又再一次的发生了,这一次同样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这让德拉科略微放心了不少。
不过总是这样放纵那个疑似斯莱特林后裔的人也不是个办法,看来他需要回宠物室一趟了,也不知道最近刚刚能够使用的那些七阶防护系魔法对蛇怪的眼睛有没有效果。要知道,他这一世的身体可不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也对蛇语没有天赋。
轻轻蹙着眉,大法师阁下安然的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思考着找出对方的方法。而他的面前,则摆放着那本大众化的《低阶奥术详解》。即使是对他这个层次的大法师而言,关于基础的奥术知识也是要不断的巩固复习的。
再次发生的石化事件就如同是向平静的湖面中投下一颗小石子一样的引起了整个霍格沃兹的恐慌,这一次就连斯莱特林中的一些学生都有些担忧了。此时的图书馆内人很多,所有人都在查找与斯莱特林的密室有关的消息,然而有所收获的则微乎其微。
“德拉科,关于传闻中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我们应该用什么态度?”布莱斯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轻声的问他,声音很小。其实这种话题应该是属于斯莱特林的内务,不应该在图书馆这种地方问的,但是谁让他们的学院首席大人已经有几天晚上没有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了,而所谓的密室传闻确实在学院的内部引起了极大的不安。毕竟,斯莱特林里也是有一些混血的学生的。
“这件事情,还是回到公共休息室里再说吧。你让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晚餐后在休息室集合,今晚我会在那里。”对于布莱斯突如其来的问题,德拉科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嘴唇动了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做出了回答。
确实是他忽略了,为了充实小蛇们的基础,这几日忙着整理三阶以下的资料,修正一些错误的地方,以至于在石化事件发生以后没有做任何事情。
当晚,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包括小汤姆在内的所有学生都静静的坐在那里沉默着,等待着他们的学院首席发话。
“我知道大家最近受到了一些传言的影响,但我想这并不应该成为各位懈怠学习魔法的理由。”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今晚更是接近阴柔的感觉,这让几个受到密室传言影响最深的混血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任何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种神圣不容侵犯的意味。
“一个合格的法师,即使他只掌握着几种低阶的魔法,也并不会因为一些并不能确认真实与否的缘由而害怕,真正合格的施法者,敢于以自己的意志面对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和挑战,并且绝不会有任何的退缩。”他的声音转而变得严厉了许多,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似乎在传达出“你们真是太让我感到失望了”的意味来,然后他停顿了一会儿,用自己银灰色的双眸无声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银灰色里所蕴含着的坚定和锋利让人想要低下头去,却又在那凝视着的双眸中的强烈警告意味下勉励支撑着。
“很好,看来你们都还支持得住嘛!”他再一次开口,嘲讽而揶揄的低声笑了起来,语气里暗藏的锋芒却缓和了许多,却又在下一刻变得沉重,“如果你们在面对那些不知道真假的传闻时,能够有在面对我时所有的这样坚定的意志,那么我会放心很多,因为那将意味着你们已经基本成为了合格的施法者,即使是面对试炼也很有机会成功通过。”
“试炼?”此时还是一年级的汤姆·里德尔·马尔福的语气里有些疑惑,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并不简单,所以他并不会忽略对方在提及“试炼”时不自觉加重的语气。
“是的,试炼,很久远以前,年轻的施法者决定自己所属袍色的仪式。”德拉科轻轻的笑了起来,此时他半眯着眼睛,有些怀念的味道,“我应该给你们讲过法师议会,试炼就是让那些能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奉献给魔法的人加入他们的行列的仪式。议会禁止那些没有能力的人参加试炼,他们只让那些最优秀、最有可能通过的人参加,因此受邀参加试炼是一种巨大且只给予少数人的荣誉,这项荣誉只允许告诉直系的亲属。但它也同样是危险的,虽然很少,但确实有法师在试炼中丧生,当这种情况发生时,议会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把受邀者的私人物品返还家中。永远不要怀疑,试炼是危险的,即使是那些成功通过了试炼的人也有可能留下不可治愈的伤痛,一位就任过红袍袍首的伟大法师就曾在试炼中失去了自己的一条腿,还有一位后来成为了传奇的黑袍法师在试炼中失去了左眼,于是他在后来成为了大奥术师以后就再也没有用自己的眼睛而是用自己的灵魂视觉来看这个世界。”这个时候,他的口吻变得有些严肃。
“天啊,这样恐怖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谋杀……”一声短暂的惊呼,发出声音的是和哈利一起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罗恩·韦斯莱,唯一一个进了斯莱特林的韦斯莱。
“是吗,你将其称之为恐怖?”德拉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是与平日里迥然不同的严肃和冷酷漠然,一贯傲慢而优雅的语调第一次没有了作为贵族所特有的那种装腔作势,变得凌寒而清洌,“你可知道,曾经有一位伟大黑袍法师的亲人在那位法师年轻时被要求参加试炼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那位伟大法师是这样回答他的那位亲友的:我被命令保守这一秘密,而我也将恪守到底!因为它对我来说,是如此重要,它就是我的一切!你看,我曾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和时间来学习和实践魔法,只为了得到这个可能会降临到我身上的机会,如今这个机会终于到来,难道能够仅仅因为危险而放弃,让它从我的生命中溜走吗?生命本就是危险的,死亡漂浮在空气中无处不在,你会因为惧怕死亡而逃避战斗吗?不会!所以,我也不会因为惧怕死亡而放弃它,因为魔法于我的意义就如同宝剑于你的意义是一样的!刀锋必须在烈火里熔炼,你不是从来都明白这个道理吗?同样的,我也十分明白,一个法师的灵魂是由魔法的试炼锤锻而出,我是自愿进入火中,这火焰很可能会毁灭我,但假如我熬过了它,那么每一次锤炼都是在塑造我的本质,从我身上榨取的每一滴汁液都是在锻炼强化我的灵魂,尽管它并不能减轻我的痛苦而只会在我体内不断扭曲、烧灼,不时的让我觉得自己还宁可选择死亡。”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冰冷而嘲讽,却又带着不可名状的平静。
“知道吗?就是我所说的那位伟大法师,如果不是他曾经所承诺的那个誓言的话,原本是可能会被拦阻在魔法的大门之外的。那是比试炼更早的,为了知晓经过了六年学习的孩子们是否具有古语所称的“神之礼物”的天赋而存在的一个小小的书写测验。正如他们的那位天赋并不太好的老师所说,当他们在书写秘法单词的时候,并不仅仅是在用墨水书写,也是在用自己的血液书写,魔法经过身体进入羽毛笔再到达卷轴。而在那一天,那位伟大法师所书写在羊皮纸上的黑色字母毫无动静,原本是这样的,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他在心里向着三位魔法之神祈祷并与之立下约定的话。魔法之神啊,如果你们真是神明,而非仅仅只是月亮,那么就请不要让我失败,不要让我迟疑。请帮助我,我将把生命奉献给你,我将永远侍奉你,我将为你之名增添荣耀!他的誓言是如此之重,虽然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只是嘴上念着他们的名字,但那个时候他却是发自内心的信仰他们的,他那时还非常年轻,或许并不明白自己向三位魔法之神做出的约定,那会违背许多人的信仰,也会让他自己陷入致命的危险的约定,但面对三位魔法之神的询问,他说‘我明白’,并准备好了他们将会要求他所作出的牺牲。”此时他的嘴角流露出冷笑,以及感伤,“或许,那位伟大的法师非常邪恶,而且冷酷无情,杀死过很多的人,但他永远不曾忘记自己的誓言,不会忘记自己对魔法之神的信仰,以及对魔法的纯净无暇的爱,并且在多年后黑暗之后塔克西丝意图实施她那邪恶的念头时,以黑袍的身份实践了自己曾经的誓言,那在年轻时为了魔法而向三位不同阵营的魔法之神所立下的誓约。尽管当时议会里有很多人都恐惧他,尽管作为挫败塔克西丝阴谋的人却称她为吾后,尽管他从不曾就任过黑袍的袍首,尽管他长年居住在帕兰萨斯大法师塔中足不出户,但即使是在他最邪恶的时候,也不曾遗失过三位魔法之神特别是努塔瑞殿下的宠爱。这位伟大的法师,他的名字叫做雷斯林·马哲理。”
终于,这个故事讲到了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着,但他最后还是讲了出来:“或许正如在他得知了自己的阴谋成功后只能得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而在临近成功前的最后一刻心甘情愿的放弃,以及在他从长久的安眠中苏醒后对自己的侄子帕林所说的一样,他这辈子的所有欢愉,都是来自于魔法,也正如在那一年年轻的雷斯林·马哲理来到法师议会参加试炼时帕萨理安所做出的评价,无论这个人将会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会为法师们带来荣耀和名誉,并推动这个世界的前进。”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一次发出声音的是汤姆·里德尔,这位曾经的黑魔王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名为敬畏的情绪,自德拉科所讲的故事之中。
“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对此,曾经亲自领略过那个人的风采的德拉科只是微笑,这微笑是如此温暖,又带着与黑暗截然不同的清爽气息,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魔杖,一双眸子已经不复昔时,万年前在帕兰萨斯大法师塔里的那些记忆,将永远是他的生命中最温暖美好的回忆,这让他不由轻轻叹息,“然而,这样的人却是古早的有着真神的年代里真实存在的,即使如今只是在历史的典藏里才能见识到那个人昔日的一点一滴风采,即使在魔法史里连他的名字也不敢提,但不能否认的是,那样的人确实是那个时代至今最伟大的法师,与帕萨理安同样的伟大,或许他并不曾做过多少事情,也不曾留下过多少痕迹,却正如终年环绕在那个人身周的玫瑰香气,只要领略过一次就令人永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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