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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边塞
“为什么问我?”一些人的心理素质就是好,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低头。也许她只是巧合地看到李梦如一眼呢?侥幸这种心态往往深埋在每个人心中。
“没有啦,那不是我背着你跑出去跟别人喝酒到凌晨么,怕你骂我。”洛夏收起在做贼心虚的人眼里有些诡异的表情换上撒娇求饶的可怜状朝简宁吐了吐舌头,“而且人那么多,只看到梦如一眼根本就没机会打招呼。”她清楚地看到眼前的这对男女轻吐一口气,紧绷的脸顿时松懈不少。接下来他们会怎样跟着她演戏呢,真是叫人好奇。果不其然,简宁自觉地配合起自己来,顺着她的剧本。
“跟谁喝的酒啊?我不在的时候你都不晓得照顾自己了么?一个女孩子半夜出入那种场合很危险的,下不为例!”看着这个自己曾深爱的男人一脸严肃地教训自己洛夏冷得起鸡皮疙瘩,是餐厅的空调打得太低了么?
这下李梦如倒是聪明了,默默地享受着晚餐,不时拿起红酒喝上一口,兴许是为了压惊吧,以女人的第六感,眼前跟往常那般不像的洛夏并不那么简单,而自己的男友也不太对劲,只是她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对了对了!”洛夏一边拌着水果色拉又一惊一乍起来,“张启你那天也在那边么?跟你们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啊?酒吧灯光太暗我看不太清晰,可有一瞬灯光打过我还以为是简宁呢,超级像哦。”
张启抬眼看她,无心再继续这幼稚的游戏,看她挂着笑演这么一场戏,心里竟都是难过。“你相信么,那人真的跟你长得好像,我以为你提早回来要给我什么惊喜呢还兴奋地等了两天,结果你说要我去接机。希望落空。”洛夏喜欢看简宁此时脸上的风云骤变,等着他继续跟她演下去。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过份,自己选择的这种方式是对自己感情的残忍,也让张启更为煎熬。可是她忍不住,她想看到他们被当场戳穿的样子,她不想给自己留下原谅的余地。她被赤裸裸地背叛了,朋友、情人,这些年对她最重要的人,所以她不愿原谅。
“够了,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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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留在都城总有一天会被刘羽墨找出来,那时候她要怎么面对他?是跟他兴师问罪从此分道扬镳还是不闻不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关于这些,她不愿意面对。
“近来边塞人蠢蠢欲动,似与塞外蛮夷有所交易。圣上此番派人前去一方面以大军施以压力,另一方面也试着谈判看他们有些什么要求,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所以,待罪原太子刘羽青也将随将军一同前去,试求将功赎罪。”
“随爹爹大军去边塞爹爹定是不准的,要是被知道我逃出宫来他一定会将我送回去,而且……”洛葵听到刘羽青的名字更觉得不可能,“而且刘羽青也一同前去,我就更不可能出得去了。”
“我当然知道。”这些耀堂又怎会不知,“我的意思是,我带你出塞。”七年前,他也只有她此时这般大,在边塞走失了亲人无处可去。洛将军看他温和谦逊心存怜悯将他带在身边。寄人篱下的耀堂沉默寡言,他跟军营的那些兵将不同,他看起来太多书生气让那些粗汉喜欢不起。只有洛将军友善待他,说能在他的眼里看到芸芸众生。而第二个如此待他的,就是八岁的洛葵。他至今还记得初到将军府的那日,阳光依旧懒懒地洒在院落里,一个梳着小辫子穿着紫色锦袍的小姑娘坐在院里默默啜泣,又在看到自己的瞬间破涕为笑,没有任何征兆她冲向自己用稚气地童声问,你是谁?洛旻不陪我玩你陪葵儿玩好吗?哥哥,你长得真好看,葵儿喜欢你……
那时候,她还没有叫自己师傅,那时候他便在心中叫她洛洛。
“出塞?”洛葵不明白耀堂的意思,出去关外也许就真的远离了刘羽墨,可她的一切都在这里,她怎能丢下父母去关外?
“你没去过关外吧,那里有一望无垠的草原,塞外人热情豪爽,女子跟男儿一样可以放声大笑骑马射箭,高兴的时候端起酒杯把酒言欢围着篝火跳舞歌唱。怎么想,你在那都会变得快乐。”耀堂的眼里仿佛燃起了两团火光,映照着姑娘火红的面颊,洛葵没有发现,那火光里竟是无穷的向往。
“洛洛,你那么不快乐,我多想让你一直都快乐。”
洛葵转过身去将手伸进水里,水面上自己骑着一区枣红色的小马在草原上驰骋,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笑,身后的男子很快赶了上来,拉起长弓射向头顶的那只大雕。男子举起被射下的大雕骄傲地朝自己炫耀,那张脸看起来是那么别扭,因为那是笑容自然的刘羽墨。她赶紧摇了摇脑袋,抹掉脑中那张不可思议的脸。
“好。我跟你去。”洛葵根本没做任何考虑地离开了皇宫,那么无处可去的她只能继续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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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你怎会主动请缨去助洛家平定蛮夷?”皇后听到消息后立即赶去了华阳宫。静园与宫人们正进进出出为刘羽青准备行装。打从搬出了东宫,静园的病反倒有了起色,不再每天神神叨叨着孩子,但却静默地像是换了个人。刘羽青的心不在她身上,平时也就当她是空气而已。“参见皇后娘娘。”见皇后进殿她赶忙上前请安,皇后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朝刘羽青走去。静园一只拳紧紧握了起来,一只手轻轻抚在平坦的小腹上。
“母后。”刘羽青看起来比从前憔悴不少,青丝间不知从何时起夹杂进了些许银发,面上曾有的轻浮之色也收敛了很多。皇后来的时候他正对着案上的地图苦思冥想。
“你说说,你一太子跑去边塞干嘛,万一谈不拢那边塞人联合外戚造起反来,你叫母后怎么办?你舅舅的20万大军早已就位,洛家大部分兵力还驻守在边塞,都城的那小部分也将要北上,此等局势就等你一声令下。凭都城不足十万的禁卫军我们定是胜券在握,何况你父皇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根本连个准备都没有,你又何必去绕那么个圈子呢?”
“母后误会了。”刘羽青听皇后此番言论一出,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将书房门关起。“我要舅舅的兵布在城外,若此次谈判不成,那战事损失的将是洛家的兵,而我上官家的兵力在最后以保护都城为由保存实力;若谈判成功,那我这段时日的卧薪尝胆就有了成效,那时儿臣的人在父皇面前也就能说得上话了。到时让舅舅的兵撤走神不知鬼不觉,总比造反来得妥当吧。”
“可万一……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真打起来你怎么也要保护好自己呀。”皇后就刘羽青这一个儿子,一失足从太子位上掉了下来,她可不愿再看见儿子的性命有何差池。可对刘羽青来说,他不拼上一把那跟死也没什么两样。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刘羽青开门看,原来是探子来的飞鸽传书。他接下鸽子脚下的字条展开一看,不禁笑出了声来:“九弟啊九弟,你竟有如此有趣的段子。”随即提笔写下:切勿打草惊蛇,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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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妃帮枫儿掖了掖被子,轻轻地在他胸口拍打着。“真的不打算把人给找回来?”刘羽墨依旧穿着玄色长袍,两手背在身后脸色清冷地站在殿中。没有人可以成为对他最重要的人,因为那样他就多了一个弱点给敌人。所以,他不打算去找,他希望时候到了人自然回来。
“堂堂一个皇子丢了老婆,这要传开了多少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赵贵妃继续扇风,总觉得洛葵的出走会牵连发生什么事情。
“没关系,就说病了回母亲身边了。过段日子等她气消了,我再派人带回来。”他说得淡然,却没底到那个时候洛葵会在哪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消气。越是单纯的人越是不会轻易谅解她看到的阴谋。
“娘!娘,你不要走!”刘羽枫忽然整个人卷缩起来,出了一头的汗在梦里挣扎叫唤着,赵贵妃轻怕着他想将他从梦里叫醒:“枫儿不怕,母妃在这里,乖。枫儿不怕……”
刘羽墨用深黑的眼眸看了枫儿一眼,顿时瞳孔中风云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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