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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入夜时分,络七换了衣装独自一人前往他的帐中。
歌舞升平,嬉笑连天,通明的帐子老远便能听到这些。
帐内,莺歌燕舞,觥筹交错。
他坐在主位,手裹着白色的纱布笑着抬头看向她。
这时候的紫越臻已换上了姜国朝服,如今的身份也不再是兮植烈的兄长,而是前来和谈的钦差。富征坐在右手侧,瞪大眼睛望着络七。
“富征,你瞧瞧,是谁来了。颜姑娘也想参加我们的宴会?”紫越臻左右搂着不同的女子笑着问道。
柔媚的女子笑的暧昧又荡漾。裸露的胳臂勾在紫越臻脖间,仰头便是一杯酒。
“钦差大人,今晚我们就是您的了,您快请这位姑娘出去吧,这样的场合哪里是姑娘家看的。”她媚笑着望向络七。
富征尴尬的拍掉勾着他的手,紧张兮兮的望着络七。
“你们都出去。”络七喝道。乐师立刻停下乐曲,所有人望着站在帐中央这个娇小的人。
“快出去快出去。”富征起身附和道。众人瞧了瞧紫越臻,他低头轻笑,却也不说话,便都乖乖了退了出去。
富征看了络七一眼,也走了出去,帐内只余他们两人。
“络七给臻王爷见礼。”她规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他笑了笑,替自己倒了一杯酒。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跪在原地,却不敢起身。
“我和你回去,求你救我爹。”她抬头看向他。
“哦?我为何要答应你?”他反问。
“我愿任你处置。”她回答。
他起身,走至她面前,低头笑道,“那先伺候我一夜吧。”
络七仰头看着他,忽而笑了起来。
她伸手拿下头上的发簪,一头秀丽的长发铺洒开来,她缓缓起身。解开披风,丝绸的披风便缓缓坠地。紫越臻收起笑容看着她。
她不紧不慢的解开衣襟上的盘扣,脱下外衣,轻薄的纱制中衣便裸露在外,若隐若现,嫩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她上前一步,正要解开中衣衣带,紫越臻忽然伸手将她推开,他脸色极其难看,手指着门口,“滚,你给我滚。”
“我伺候你,你救我父亲。”络七淡淡开口。
“你与我交易?你在乎的人那么多,却惟独没有我是吗?”紫越臻转身不再看她
“我在乎过你。”络七答道。
“那如今呢?”他转头问道。
络七没有回答。如今我把你放在心里。
他紧握的拳头又渗出鲜血,他冷笑着咳嗽起来,“你果真是个绝情的女人。从今日起,我只当没遇见过你,我会昭告天下侧王妃病逝。我给你颜家保留最后的颜面。我会救你父亲。所以,你现在可以从我面前彻底消失了。”
络七愣愣的望着他。
“滚,还不快滚。趁我还愿意放你走,你滚的越远越好。不要等到我反悔。”他手砸向一旁的长几,大声吼道。
络七慌忙穿起地上的衣装,后退几步,便大步离去。
在这安静的夜里,她听得清楚极了,那个男人隐忍的哭声一阵阵揪痛她的心。
她泪如雨下。
…………………………
明月之夜,又是策马奔腾。
仍旧往西。
她不知道为何要走,只知道他叫她走。从此他的生命将不再有她。
他成为天下的主人也好,做他的臻王也罢,从此都与她毫不相关了,其实不是早就不相关了吗?为何当他亲口说出时,心里却是那样的不是滋味。
“小姐和王爷这是何苦呢,明明就是心里头放不下彼此,却非要这样伤人伤己。”
络七闭口不答。大漠之夜,月圆极了。明亮而又清澈。如今她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了,又如何看清楚他呢。
不知何处的篝火旺盛,映照着半边天际。她不知道往何处行去。心里头是满满的伤心。
从此,她命里再见不到他,连想都不能再想。
她是死去的侧王妃,是他的前世。
满脑子浮现的忽然都是他从前对他的好,他从那高高的窗户随她跳入水中。紧张的抱着她。
他看着她和南如意一起时那样不满而又嫉妒的眼神。
他抱着她入睡时那样安详的样子
他说着绵绵情话说看到她便不可自拔
他在祭天高台之上看向台下的眼神忽然那样清晰,他分明是看向她。
他躺在床榻无法苏醒时那样的无助
。。。。。。
她忽然拉紧缰绳,马儿疯狂啼鸣。
“我不走了。”络七看向夙玉。她似乎从未这样清醒过。
调转马头,不过骑行片刻,迎面而来的便是几匹骏马,马蹄声阵阵,夜色妖娆。
越来越近的人,越来越近的心。
络七下马,那人下马。
他向她奔来。
绵软的沙灌满了整双鞋子。
他到了面前,平息了急喘的呼吸,“我后悔了。”
络七望向他的眼睛。
“你不再是我的侧王妃,但你可以是我的侍妾,我要你一辈子跟着我,要你恨我一辈子,我要一辈子折磨着你。”他神情淡漠,却紧皱眉头。因为,只有你恨我你才能记着我,而不是这样的绝情。
络七笑了笑,原本要说的话生生藏进了心里。
她想说,我也后悔了,我要一辈子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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