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神之爱尽

　　路克亚紧紧攀着砜伶的胳膊，不停地问东问西。
　　“祭祀品是怎样的一个人？”路克亚兴奋地问。这几天她大概明白了砜伶的性格，你不跟他说话他不会搭理你，但是你若是问他什么他也会说。人也很体贴，就算她什么都不解释，只是一个表情就猜出了她的喜怒。
　　“很普通。”砜伶想避开她，但他实在是不擅长和人捉迷藏。不是他讨厌路克亚，只是她总是问些关于矽歃的事，让他觉得很痛苦，他不想想起他，每次提到矽歃的名字，甚至是相似的东西，他的心都会觉得刺痛。
　　“他长得怎么样？”路克亚问出最想问的问题，第一次见面时，砜伶把自己当成了祭祀品，虽然没听清他的喃语，但她猜的出那是祭祀品的名字，如果自己很像他的话，那么祭祀品也是个极出色的美人。
　　砜伶低头凝视这路克亚，真的很像，只是路克亚的眼神更温柔富有色彩，发色是柔和的橘色，而矽歃则是永远看不透的眼眸，毫无杂色的银发，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相像的人？还是说他可以透过这个人忘掉那个让自己痛苦的人。
　　“到底是怎样的……”路克亚的话音消失在砜伶冰凉的手指上，凉凉的触感在脸颊上微微颤抖，很舒服的感觉。明知道砜伶痴痴看着的人不是自己，路克亚却隐隐有些高兴。
　　看到路克亚的眸光闪动，砜伶一怔，立刻回过神，收回手，他在干什么？！路克亚不是矽歃！
　　路克亚脸爆红，自己在干什么呀！羞涩的情绪让她转身就逃。
　　“你比我想象中得有魅力多了。”身后传来漫不经心的口气，还夹了些明显的玩味。
　　砜伶未回头，毫无感情地回道：“你也比我想象中闲得多了。”
　　玟玫的目光从逃走的身影转到砜伶身上：“我完成了你跟我的约定，你是不是也该有些实际行动了？”
　　“你什么时候完成了你跟我的约定？”砜伶回过身，抬头看着从一开始就在树上的玟玫，这棵树够大，不仔细看确实不容易看出里面藏了一个人。
　　“你不是想耍赖吧。”玟玫瞪大眼看着砜伶，该不是想反悔吧，虽然他的理由有些牵强。
　　“我并没有忘记矽歃大人。”砜伶一动不动地看着玟玫。
　　“路克亚是他的替身，你可以把你对矽歃的爱转到她身上，时间长了你自然就会真的爱上她。”玟玫从树上跳下来，他最近在学习剑术，还要跟深入地了解翼国的风土人情，和内院的纠缠，根本是一点都不闲。
　　“她不是矽歃大人。”
　　“人心是很容易变的。”玟玫看着砜伶，突然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人类，你好像没有平常人该有的气息。”他现在的学习是感觉，人体本身会带有气息，这些气息让空气波动，情绪和动作通过波动感觉出来，再通过对空气的震动感知来预测敌人的动向。这也他是刚刚才发现的，砜伶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完全没有气息。
　　“你竟然发现了？”砜伶惊讶地看着玟玫，除了矽歃外，玟玫是第二个感觉出他没有气息的人。
　　“刚刚发现的。”玟玫凑近砜伶，奇怪道：“但是和平常的那种安静的又不一样。”很少有什么是完全安静无声的，空气是不停旋转运动的，人所谓的宁静只是在普通的人感觉不到这些运转的情况下。
　　“我是靠矽歃大人的力量活下来的。”砜伶并不介意这件事被人知道，“不过也不算是活着，只能算是一种存在。”活着和存在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活着是具有生命的东西才会有的，但存在也可能是死物，他介于这两者之间。
　　“神的力量？”玟玫好奇，神的力量在他得想象中是非常了不得的力量。
　　“不，只是一种巫术，不过确实融合了神的力量。”
　　“话说来，矽歃会成为神吧。”玟玫瞅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了上去，站着真是累，最近他事太多了。
　　“大概吧。”砜伶在玟玫身边坐下，他现在比较能放开心和玟玫说话了。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放手是很明智的选择。”玟玫望着天空，很晴朗的天。
　　“没办法，谁叫他不是个普通人。”砜伶也抬头看着天，这么好的天气，连心情都跟着变好了，和玟玫提起矽歃也没那么难过了。
　　“和普通人恋爱对你比较好。”
　　“或许吧。”
　　“算了，不说这件事，对于发动战争的事，你有没有把握？”玟玫转了个话题。
　　“我尽量。”砜伶望着天空，阳光洒在他得脸上，柔和了他苍白的皮肤。
　　“什么叫尽量？我可是努力帮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内院的人对此非常坚持，我想就算是矽歃大人来了也是会反对的。”
　　“这么一直拖下去什么都不会改变，只是在浪费时间。”
　　“等等看吧，或许会有什么转机。”
　　“啊啊。”玟玫躺倒在草坪上，累死了，怎么会这么累啊。
　　如果战争开始，玟玫也许可以救回翊恚。他也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不管结果如何，矽歃一定会在战争结束后出现的，那个时候，他就能再看看他。他是属于矽歃的，尽管他不属于自己，但是自己的一切都是矽歃的，所以，他不会忘了他，也不愿忘了他，直至自己彻底的消失。至于路克亚，就先让她成为矽歃的替代品吧，让自己不因思念而痛苦的矽歃的替代品。
　　“你生病了吗？脸色很难看。”
　　我什么时候脸色好看过，砜伶心中默默地腹诽着，但是知道玟玫只是关心他才这么说的，就回道：“我需要定时饮用特殊的药汤。”
　　“那和人需要吃东西是一样的道理吧。”玟玫猛的坐起，“你要吃什么，我叫人给你找。”
　　“那是只有矽歃大人才知道的配方，而且也需要借助神的力量。”砜伶努力回想矽歃的制作过程，那些材料都是他找来的，所以这不是问题，只是过程是矽歃用神力完成的，这可能需要些时间。如果没有果花汁，他很快就会死掉。
　　“先寻找材料吧，然后试着调试，说不定很快……”
　　“领者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慌慌张张的小侍女跑到玟玫面前才看到砜伶，急忙向他行了一个简单的礼，“砜伶大人。”
　　“有什么你们闲谈吧，我先回去。”砜伶站起来，走向自己住的屋子。
　　“再见。”玟玫坐着没动，只是简单地向砜伶挥了挥手。
　　一看不到砜伶的身影，小侍女马上焦急地叫起来：“领者大人不好了，卡菱大人和珈赫大人打起来了！”
　　“你说什么！”玟玫腾地坐起来，“你确定是他们两个吗？”据他所知，卡菱和珈赫的关系很好，怎么可能会打起来。
　　“没有，是他们。您快点去吧，菈恪大人都劝不住。”小侍女急得直跺脚。
　　“在哪？”玟玫站起来，跟在小侍女的身后快步走向大殿的位置。
　　到了大殿前，卡菱和珈赫果然在缠斗，只是珈赫是剑士，擅长近身攻击，卡菱是巫师，远战更适合他，但是看起来卡菱的近身搏斗也不差，两人斗的难解难分。
　　玟玫站在边上，看着两人打得精彩。突然珈赫一个横扫，踢飞了卡菱，他才上前，挡住卡菱又补过来的一脚。“别打了。”
　　“你走开，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珈赫收了手，但是仍不打算放过卡菱。
　　“你们为什么打起来？”玟玫站在卡菱身前，一副阻挡到底的摸样。
　　“领者，请您让开，这是我和珈赫之间的事。”卡菱慢吞吞地爬起，可见刚才的一脚不轻。
　　“你还有脸说。”珈赫冷哼了一声。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是翎葑的师傅，我喜欢他，我现在要去见他，有什么不可以！”卡菱激动地叫着，他就是喜欢他，不然他也不会在这。
　　“你还敢说！”珈赫一把抓起卡菱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重重扇了他一个耳光，“你要是那么喜欢他，就去啊，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把你拖出去喂潶龃当点心！”
　　“不用你管！”卡菱挣扎着，给了珈赫一拳，“我就是死在他手上，我也心甘情愿。”
　　“喂，我可不可插句嘴。”玟玫适时地阻止了又要打起来的两人。
　　“领者，请您不要搀和我们的事。”珈赫回头，给了玟玫一个粗暴的警告眼神。
　　“呐呐，我不是想要管你们的事，只是别在这里好吗？”玟玫扫了眼四周呆滞的人，显然他们被刚知道的事情雷到了。
　　卡菱注意到周围的人，脸色一红，挣脱珈赫的钳制，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卡菱，你跟我来。”玟玫笑笑，不动声色地打着珈赫的脸色，他冷着脸，却也没有出手阻拦。卡菱不动声色地跟在玟玫身后，到了平时议会的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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