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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an
格林德沃犹豫了一会儿,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而且某个角度来说这更加接近于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
这不是他惯常会做的事情。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极其“习惯”这件事情。他走入浴室,将浴缸放满水,水温正好,他扒拉开铝制的罐头将其中红褐色的液体倒了进去。
就像阿尔的头发,他想。
他准备好了带着星星和月亮的紫色的袍子(毫无疑问是阿尔最喜欢的),接着回到实验室继续他关于麻瓜科技与魔法结合的实验。
半个小时后,他看见他年轻的情人带着健康的刚刚从热水中出炉的粉红走进实验室。
“那么,令人惊异的依旧还在试验中?”邓布利多一遍擦干他正在滴水的头发一边道。
“还有一点数据有偏差,我觉得距离一个完整的容器来说,显然稳定性太差了。”格林德沃毫不客气的用一种带着□□的眼光扫过邓布利多。
“我知道,但是毫无疑问,‘我们’已经在这上面做了很大改进,你知道——更长的时效,毕竟只有麻瓜的科技才能有效输入数据,这是魔法办不到的。”邓布利多不以为然的回答。
“收起你的那套麻瓜理论吧,我一向认为没有魔法办不到的事情。”
“但是死而复生不行,毫无疑问。”邓布利多的头发差不多已经干了,他不喜欢用魔法烘干头发的习惯似乎也被保留了下来,白色柔软的织物摊在椅背上,“其实我觉得用血液写入数据是个不错的注意,百分之一百的仿真性。”他说。
“但那不是真实。”格林德沃似乎有着奇怪的执念。
“你还记得在我把你送进纽蒙迦德的时候说过什么吗?”邓布利多偏过头,发尾扫到了格林德沃的鼻子,带着潮湿的气味。
“虚假永远无法替代真实,无论是爱或者别的任何事情?”格林德沃如同机械一般刻板的复述道。
“你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邓布利多显得有些沮丧。
“这不重要。”格林德沃蓝色的眼睛依旧专注的注视着手头的实验,我觉得有些事情比那句话重要的多。”
邓布利多皱起眉,接着他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
“是格兰杰小姐。”格林德沃开口,颇为乏善陈可得语气,“她又发现了什么需要我们?
“一个法律执行司的小问题。”邓布利多回答。
“所以,无穷无尽的打工?”格林德沃冷哼,“为了魔法界?”
“不,是为了我们。”邓布利多耐心的纠正并且走进他们的卧室换衣服。
“这是个意外。”赫敏•格兰杰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我从来没想过……”
“谋杀,处心积虑的。”格林德沃道,“索命咒,毫不留情。”
“盖勒特。”邓布利多轻声叫,“别那么吓人。”
“那么这位布朗小姐干了什么,才会被‘非人类’的妒忌杀死?”格林德沃看着鱼缸上面贴着的熟悉的照片语气冰冷,“格兰杰小姐,我记得我一开始就提醒过随便引进麻瓜科技的后果,你看,现在死亡的已经是活生生的人类,而杀害他们的则是麻瓜的科技。”
“格林德沃,你不能这样说话,别忘记了,你不过也是……”
“赫敏!”邓布利多的语气似乎并不那么友善了,至少不是赫敏印象中那个和善的校长,难道外表年龄的变化会改变性格,她记得她并没有数据输入错误,那是可以沿用的,她模模糊糊的想。
“我和阿尔会找到那她的。”最后格林德沃做了总结陈词,他挥动手臂,带着不耐烦,“然后我可以回去继续我的实验。”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准备和格林德沃离开。
“阿不思。”赫敏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语气叫住了邓布利多,“我从来没想过,我一开始只是希望给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人来带抚慰,我发誓,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他们如此痛苦……”
“赫敏。”邓布利多,比赫敏记忆中年轻太多的邓布利多站在那里,“对不起,但是我无法感谢你,至少这一次不行,毕竟无论如何,虚假永远是虚假,不可能代替真正的爱。”
他转身离开,留下赫敏一个人站在那里泣不成声,而不远处的罗恩正撑着伞站在雨里,雨水湿透了他的袍子,黑色的条形码在背部若隐若现。
“那么,现在去哪里?”回到他们的公寓后,邓布利多开口。
“那里也不用去,阿尔,我知道你注意到了保质期。”格林德沃道,“今天截止,她会消失的。”
“安吉莉娜是个好孩子。”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我还记得她戴上分院帽的样子。”
“没人天生就是坏人,阿不思,我也不是。”格林德沃放下手上的魔杖,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有两杯泛着热气的大吉岭。
“你需要暖和一下。”他说。
“谢谢。”邓布利多拿过杯子,小口的啜着,“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赫敏并没有做错,谁能抵抗呢?那些诱惑,最亲近的人能够回来,甚至不需要任何代价。”
“怎么可能不需要代价,只是你看不见他们的形状而已。”格林德沃道,“这一点你远比我清楚,阿尔。”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看着大吉岭在他手上冒着白烟,这让他想起米涅娃•麦格,那位阿尼玛格斯依旧坚守在霍格沃茨的岗位上。
而那已经离他很遥远。
“你还有几天。”邓布利多放下茶杯开口问道。
“明天早上。”格林德沃将书桌上的魔法试验归类整理,然后凑到邓布利多坐着的沙发边。
“不想留点记忆吗?”他问。
“你改进了数据?”邓布利多看着对方。
“恩,记得在浴缸里滴一滴血。”格林德沃有些着急的扯着邓布利多的长袍,看着对方苍白而脆弱的颈脖暴露在视线下。
白的触目惊心。
格林德沃的喉结动了动。
就像惨白的羔羊似的,等着对上帝的献祭。
巫师不信上帝。
但他信任阿不思。
阿不思是他的爱,还有,信仰。
比更伟大的利益更加确切的存在着。
“呜,盖尔。”邓布利多轻喘了一声,对方的唇在毫无前兆的印上自己的脖子,啮咬着。
“最后一天了,你不满足我最后的愿望?”格林德沃将自己埋在对方的脖颈间,用力的蹭着。
“这都是你的第几个最后一天了。”邓布利多嘟哝了一声,“血准备好了?”
“在试管里。”格林德沃焦躁的开口,他已经开始解对方的上衣。
“别在外面,去卧室。”邓布利多扯住了对方的衣袖。
“好。”格林德沃干脆的挥动魔杖,灭了外间的灯光。
细碎的□□在里间响动着,直至寂静。
第二日,邓布利多睁开眼,太阳从外面直射进来,他穿上衣服,走进浴室放满了水,热气蒸腾中他扒拉开铝制的罐头,淡金色的液体充满了浴缸,邓布利多将试管中的鲜血滴入浴缸,没有人发现同时滴入浴缸的,还有他眼角一滴,晶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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