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那拱门之后的世界

　　哈利立刻能感觉到卡利和罗恩的视线停在他的身上。
　　“你认识他，亚历克斯？”卡利问。
　　哈利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的手握紧又放松。他知道他必须回答他的弟弟，他的红发朋友也在等着他的答复。
　　这让他感到慌乱，他看了看卡利和罗恩，又看了一眼表情阴沉下来的马尔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不正常的抖动着，“不，我……”他想编一个理由，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卡利就抢先了一步。
　　“看到没有，他不认识你。”卡利轻视地说，“你不会已经神志不清地把所有不认识的人都当成你的同类了吧，食死徒？”
　　哈利承认这句话非常刻薄，在卡利说完，马尔福的脸立刻就涨红了起来，他愤怒地瞪着卡利，又恶狠狠地看向哈利。
　　“这就是你的选择？”马尔福轻声说，但哈利觉得他的话就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们走！”
　　马尔福硬生生地推了卡利一把，然后带着身后的两个大块头从他们之间走了出去。
　　卡利对着马尔福的背影翻了一眼，然后揉了揉被推到的地方，看着他的两个朋友问：“他有病吗？”
　　“看起来是的。”罗恩回答。
　　但哈利不太同意这种说法，毕竟他和马尔福相处过一小段时间，对方并没有他认为的那样不堪。于是哈利有些不赞同地说：“你刚刚说的有些过火，卡利。”
　　“嘿！”卡利夸张的张大眼睛。“你在开玩笑吧？亚历克斯。你居然在同情那个食死徒。”
　　哈利张了张嘴，最后摇了摇头，他知道他无论说什么也不能改变卡利的认知。
　　“说起来，马尔福刚才对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罗恩突然问。
　　“什么？”
　　“就是……选择？那是什么？”罗恩犹豫地说，但却充满好奇。
　　“噢……”哈利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他将眼睛停留通往礼堂的小门，“有人来了。”

　　是麦格教授，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到的。她面容严肃地看着他们，“新生，跟过来。”
　　所有正在打闹的小孩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有些不安地看看对方，最后默契地排成队伍走进礼堂。
　　哈利他们跟着队伍走在中间，看着越来越明亮的礼堂大门，深吸了一口气。
　　走在他后面的罗恩看见了他的小动作，有些不自然地露出一个微笑，“你在害怕吗，亚历克斯？不用担心，我想最多只是和巨怪搏斗一番……哦，好吧。”罗恩将目光僵硬地放回礼堂的 ——他们还差几步的距离就能到达，“好吧。”他说，“我觉得我的牙齿在打颤……”
　　“你不会还相信弗雷德的谎言吧？”卡利在哈利的身前说，哈利看见他的弟弟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怎么会如此简单，小天狼星告诉我我们要和一头龙对决。”
　　走在他们附近的小孩倒吸了一口气，有一个眼熟的女孩发出了一声啜泣声。
　　哈利有些担心地往后看，毫不意外发现罗恩表情变了。

　　也就在这不经意的几秒，他们进入到了礼堂。
　　漂浮在空中的蜡烛、四张长桌、充满好奇的目光、在附近飘荡的幽灵的点点银光……哈利突然觉得头脑发晕，他感觉自己像是从未离开过霍格沃兹一样，不论他身处何处，霍格沃兹一直为他敞开。他抬起头，看见顶棚上点点星光闪烁。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赫敏说：“这里施过法术，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读过。”*
　　哈利眨了眨眼，他觉得眼里一片湿润。
　　这里一切都美好，所有事情都还未开始，但这种强烈的对比感觉让哈利感到罪恶感，他在这里享受着美好时光的时候，他原来的世界却在和伏地魔斗争，他能感觉到心里有个声音叫喊着让他快点回去。
　　但是他承认，他迷恋这里，他看着分院帽的嘴张张合合，这里才刚刚开始，所有事情都来得及……

　　“亚历克斯，亚历克斯？”有人推着他的胳膊。
　　“什么？”哈利回过神，发现卡利在推他，然后察觉到礼堂里面安静地厉害，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
　　“到你了，伙计。”卡利说，“教授叫了你的名字好几遍了，我敢保证她的脸色几乎跟她的袍子一样了。”
　　哈利扭头看去，果然麦格教授满脸阴沉地拿着羊皮纸，“亚历克斯里特尔？”她缓缓地再次询问。
　　哈利暗自抽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而他却没有发觉。他觉得自己似乎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一点儿斯内普的影子，但哈利绝不承认这点。
　　他走出队伍，“我是，教授。”
　　麦格打量了他几眼，说：“上来这里，孩子。”她拿起分院帽。
　　哈利点点头，然后偷偷地打量四周，他看见纳威已经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正紧张地看着自己，不远处坐着赫敏。他又转了转头，发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马尔福坐在了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至少他一眼就看见了他，而对方同样看着他。
　　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移开了视线。他知道马尔福这一次对他并没有恶意，过去的几天相处让他知道这个男孩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而已。他同样知道马尔福能连续出现在他面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自伏地魔的意愿，也许想给他找个玩伴，但哈利可以肯定有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伏地魔希望马尔福能让他产生去斯莱特林的愿望。

　　——但那绝不可能。

　　哈利慢吞吞地坐上凳子，然后是分院帽覆盖在他的头上。
　　他放松了自己。
　　“哦。”分院帽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一个……神奇的旅行，是吗？”
　　“你都看见了。”
　　“当然。”分院帽回答，“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至少我从未给一个小孩分两次学院。”
　　“那……”哈利准备为自己争辩什么，却被打断了。
　　“不不不，孩子。我知道你的选择，而我也相信我的。好了，不要让他们等太久——格兰芬多！”
　　分院帽大声说了出来，礼堂爆发出欢呼的声音。
　　“你会将你看到的告诉邓布利多吗？”哈利急匆匆地问，他的心里有些矛盾，他知道只要告诉了邓布利多，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但是，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接受他，毕竟他会带来厄运，他是预言中的那个灾难。
　　“我认为这些应该由你决定。”分院帽说，它同时叹息一声，“你该回家了。”

　　紧接着，哈利头顶上的重量消失了。
　　他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分院帽，他觉得对方最后一句话好像想对他透露什么。但此时麦格教授已经叫了下一个名字。

　　“欢迎你，亚历克斯。”韦斯莱的双胞胎齐声对刚在纳威旁边坐下的哈利说。
　　“谢谢。”哈利微笑着，心里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他对自己能否再次来到格兰芬多一点底也没有，因为他觉得自己更可能会进入斯莱特林，毕竟他学了那么多的、不怎么光彩的魔法，或者他需要和分院帽争斗一下才进入格兰芬多或别的学院，只要除了斯莱特林。

　　但幸好，他还是回来了。

　　他将目光投向远处，正好看见马尔福正愤怒地看着他，比先前一次还要厉害。
　　哈利的心跳了一下，他觉得对方灰色的眼里有各种情绪，但综合起来却让他感觉有一种被背叛的情绪在里面。他突然想到了伏地魔，如果对方写信给他爸爸，那伏地魔一定会知道自己进入了格兰芬多……

　　礼堂再次爆发出欢呼的声音，哈利觉得这次他被各种声音包围了，但他还是清晰地捕捉到“我们得到波特了”的句子。
　　他抬起头，看见卡利被乔治和弗莱德拥抱地往这里走来——一种恐惧的感觉袭上他的心里。

　　如果，如果伏地魔想要做什么……

　　哈利头一次抬头看向教师的长桌上，他看见年轻的小天狼星高兴地跳了起来，邓布利多在微笑，不远处是面色阴沉的斯内普……罗恩不安地站在队伍里，等待着分院……卡利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着什么……然后又是马尔福愤怒的神色和斯莱特林的冷眼打量，他们的眼神几乎让哈利觉得是看着自己……

　　他闭了闭眼睛，当再次张看眼睛，他看见头顶格兰芬多猩红的旗帜。

　　如果，如果伏地魔想要做什么——那真是，轻而易举。

　　——但如果必要，他会选择做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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