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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伊贝星星的实习随时可以开始,但苏忆觉得小俞哥的亲戚还没回来,自己不可以这样没做好交接工作就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可事实证明,她好像高估了自己。
“好,我知道了。”杨梅正在煮咖啡,仔细地量着水,头也不回地说。
到最后竟然还是老张最“关心”苏忆,酸溜溜地讲:“就知道你不是个小角色,伊贝星星这样的高级单位都进得去,工资比这儿高了好几倍吧?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小苏你是要发达喽!”
“话这么多,桌子都擦干净了?”杨梅从茶水间走出来把老张打发了,又叮咛苏忆道,“不管怎么样,今天你还是棠城保洁组的一员,那就本分地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苏忆谢过杨梅,往会议室去了。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杨梅的眼神有些复杂。
杨梅是棠城的老员工了,如果没有记错,伊贝星星的名字来自纪淮北的英文名字“伊莎贝拉”的缩写,公关部每年都有向它提供各种教学器材和游乐设施的赞助。这个苏忆到底是凭什么进去伊贝星星的,小纪先生?阎先生还是李部长?杨梅并不敢深究。
上午10点有阎存义画展的开幕式,所以李月如比平常到公司早了一些,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正给花瓶换水的苏忆。
“早!”李月如亲切地跟苏忆打招呼。
苏忆把花瓶小心地捧到另外一边,也微笑着说:“李部长早!”
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外的时候,杨梅正从里面出来,看到李月如便帮她把门拉开:“李部长早!”李月如点点头侧身走进去,杨梅立在门边想了想又叫住她,“李部长!”
李月如回过头,问:“有事吗?”杨梅把苏忆拉到身边,跟李月如报告了她被伊贝星星录取的事。
“嗯,很快嘛!”李月如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伸过手来拍了拍苏忆的肩,“祝贺你!到新单位也要认真工作哦!”说完脚步轻快地转身进去了。
杨梅低下头、悄悄叹了口气:“好了,花瓶挺重的,别杵在门口了,进去吧!”
上头说,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那是它就是花好月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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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存义的画展在业界评价并不是很高,但仗着棠城纪家的雄厚实力,到今年也热热闹闹办了十几二十年。每年的这个时候,阎其皓不管有多忙都会全程跟进,让身为特助的郭昌有些焦头烂额。
“老郭,你会不会夸张了点?眼袋快拖到嘴巴上了!”阎其皓倚在电梯的一角,挑起眉毛调侃道。
郭昌瞪他一眼,实在没精神跟他斗嘴,一板一眼地做着拓新的报告,最后总结道:“老爷子和大表叔的动作很快啊,我们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出手呢?”
阎其皓抱着手臂闲闲地讲:“吴东骏的儿子全家移民去了美国,今年宝贝孙子要满周岁了吧。听说圣诞会在美国办酒,夫妻两个都会过去哦!”
郭昌明白阎其皓的计划,可还是有些担忧:“这次搞的动静会不会太大了些?老爷子和大表叔都不是傻瓜,很快就会查到的。”
“放心吧,这是个充满狗血的剧本,小爷我怎么都能把它自圆其说!”到29层了,阎其皓活动一下脖子、笃定地走出去。
跟了这样的领导,郭昌只能认栽,匆匆看了一眼电梯墙上青黑的熊猫眼、抬脚跟出去:“Daniel,我要放年假!大年假!”
苏忆刚出来洗抹布就看到阎其皓和郭昌两个闹哄哄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忍不住轻轻笑起来:“阎先生早,郭特助早!”
“苏小姐。”郭昌自从听说苏忆是纪芍淮的人后,见到她就会绷紧神经,生怕被敌方特务刺探到任何的情报。阎其皓好笑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推他进办公室找李月如去了。
“昨天下午在红毯外面的是你吧?来公司加班了?”阎其皓走上去,低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苏忆摇头,告诉他自己找到工作的事,不想他竟然“天哪”一声摊手耸肩,夸张地瞪大眼睛,“伊贝星星?表叔大人也太宝贝你了吧!我又不是大灰狼,哪能真吃了你啊?”
阎其皓故意苦着脸、垮下眉毛、垂头丧气的模样十分搞笑,苏忆温柔地牵起嘴角,像在家里哄小西瓜一样耐心地解释:“这跟芍淮和你都没有关系。而且这份工作本来就是临时的啊,我是幼师专业的学生,毕业了自然要找一份正式的工作的,对不对?”
“那天你没来公寓,是表叔大人要你拒绝的吗?”苏忆摇头,阎其皓微一皱眉,下一秒靠着墙边、气息微弱,“那你怎么那么狠心?我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早饭都没得吃,很可怜的!”
苏忆咬咬嘴唇,慢慢地抬起眼眸轻声问:“她……没有做给你吃吗?”
“她?”阎其皓怪道,苏忆却不说话了。前前后后重新整理一遍,阎其皓也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现在想想,纪芍淮的确也不是郭昌那样八卦好事的人。
阎其皓心情愉悦地从墙上弹起来,掏出一张画展的门票递过去:“喏,下班了过去陶冶一下情操吧!当然,不勉强的,有空就来吧!”苏忆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小心地收下来,阎其皓被逗笑了,宽慰她说,“是我老爹的画展啦!既没才华、又没名气,票都是这样硬送出去的,根本没人愿意花钱去看,你别有压力啦!”
说完,阎其皓冲苏忆俏皮地抛个“媚眼”往办公室去了,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一脸正经地说:“不过小红帽,你还欠我N顿早餐喔!别忘记了!ByeBye!”
阎其皓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抬起、头也不回地冲苏忆挥了挥,背影翩翩、潇洒得无以言表;苏忆手上拿着票,低头看了又看,最后抿起嘴开心地笑。她的心里有一锅沸腾的甜汤,幸福得“卜豆卜豆”冒泡——因为他给了她一张“未完待续”的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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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毛珍珍起来竟然看到毛振南还在家里,揉揉眼睛瘫在餐桌边:“老爸今天不上班吗?”
毛振南把牛奶推到女儿手边,心疼地责备道:“又通宵画画了?珍珍啊,听爸爸话回学校去吧。你这么赖在家里,要是被退学了怎么办?画画嘛,当做业余爱好就好了嘛,非要转系做什么呢?更何况漫画这种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要是毛珍珍着迷的是油画、国画,说不定毛振南也就由着她去了,不过漫画……实在是不入流!
毛珍珍在和毛振南的长期斗争里已经总结出一套完美的应战模式,这种时候就要老僧入定、充耳不闻!她拿起牛奶大灌一口,舒坦地打了个饱嗝:退学?怎么可能!本姑娘早托人偷偷从医院里开了一大叠病假条,转系前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休学而已啦!
“珍珍爸爸,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你好走了没有?”郑娟手臂上挂着毛振南的大衣,过来帮女儿解围,“今天你存义叔叔有画展,爸爸妈妈午饭不回来吃了。我已经跟赵阿姨说过做你爱吃的鱼香肉丝了,你别画得废寝忘食了啊!”
毛振南接过外套穿上去,恨铁不成钢地戳一记女儿的额头掉头要走,却被毛珍珍拖住了手:“老爸,存义叔叔的画展纪芍淮会不会去呀?”
“应该会去吧。”
“好!”毛珍珍精神大振,从椅子上跳起来,“给我三分钟!我也要去!老爸、老妈,等我!”
毛振南和郑娟颇为无奈地互视一眼,摇着头笑了:“这丫头总这样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
毛珍珍非常守时,却是一件套头毛衣加牛仔地跳下楼梯,毛振南皱紧眉头无语地走掉:“娟儿,你把女儿拾掇好了再过来吧,我先过去!”吴娟答应一声,拉着女儿重新上楼去了。
等毛珍珍到美术馆的时候,馆前只剩下满地的礼炮碎屑和两长列花篮,开幕式早就结束了,哪里还找得到纪芍淮的影子?毛珍珍泄气地拎着身上的拖地长裙,嘴角都耷拉下去:“老妈,晚了啦!晚了啦!”
“说不定还在里面呢?走吧!”吴娟说着来拉女儿的手,一边帮她裹紧外面的皮毛大衣一边贴心地问,“珍珍很喜欢这个纪芍淮吗?”
“哪里有?”毛珍珍急忙辩白,捏紧拳头直跺脚,“我这都是为了转系、转系!”
吴娟嘴上说着“好好好”,脸上却是满满的暧昧,毛珍珍气得甩头跑开,很不耐烦地讲:“不说了!老妈找老爸去吧,我自己逛!哼!”
阎存义的画谈不上多差,但太过中规中矩,每块色彩、每根线条都透出腐朽的教条味道,沉闷无趣。毛珍珍连看都懒得看,提着裙摆在美术馆里跑来窜去地找纪芍淮。结果纪芍淮没逮到,却看到苏忆从入口的地方走进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毛珍珍“啪啪”拍拍手掌大步走上去:“嘿嘿,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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