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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姐妹
世界总是美丽多姿的,如诗如画的一道道风景线,调和了生活的色彩斑澜,慰籍了心灵的伤口,在绵绵细雨中,在彷徨孤独里,在痛哭流啼时,总会有一个地方,让你能听听花开的声音,能闻闻花的芳香,感受到花的呼吸,品味到绝美绽放后的沉寂,一起度过花季,让一种安宁溢满心扉,而那种美丽,却只宜有距离的欣赏。
刘丹的确是一个天生丽质,纯美绝伦的女孩,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清眸流盼,楚楚动人,脸上还带有几分娇憨,也许是太漂亮的缘故,刘丹时时受到周围人的关注、宠爱和呵护,所以有时自然而然会流露出那种骄蛮率真的习性,但为人很善良,听说还很义气,性格顽皮,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美容院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刘丹也常常自恋地说,她带着春天满街走,一回头所到之处一片生机勃勃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人,被许破晓气的想杀人,与许破晓的初次见面,就让她讨厌,自己马不停蹄地跑回来,拿了那么大的包,同寝的她竟然只是冷冷地看着,虽然没见过,毕竟是同寝的,一点热情没有不说,连个招呼也不打,这么冷血的人,非把她挤走不可,刘丹越想越气,暗暗地和破晓拧上了劲,天天招一帮朋友又跳又唱、载歌载舞的,就是想乱蒙了她,让她自己乖乖地走,刘丹不时会偷偷地幸灾乐祸地瞄瞄破晓,可是不看还好,一看更气,这个人是不是有自闭症啊,根本是充耳不闻,视若无睹,这边都开锅了,人家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文静矜持,手捧一卷书,独坐床头,聚精会神地翻阅着,紧锁的眉头,象在思索着很深奥的问题,即使和她只一步之遥,但是却无法读懂她,每每看到这独特的画面,刘丹都被触动,深深地唤起了心中某些遗失的情愫,那是她一直多年希翼的梦想,不能念书是她一生的隐痛,刘丹开始留意破晓的一举一动了,渐渐地发现破晓身上有种韵味,无影,无形,淡淡的暗香诱人靠近,那是来自心里的高度自尊和丰富的文化底蕴,有着流散于群体之中,又拒绝与人近距离接触的体性,对于刘丹明目张胆的挑衅,无动于衷,燃不起破晓的一点反馈的行动,刘丹猜想着,从小到大,对她好的坏的都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个破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麻木的令人气愤,那种低调的、无声的漠视,更有嘲笑的成分,让刘丹觉得自己现在象个小丑,所做的一切显得可笑,看来努力是要付之东流了,天生好强的刘丹真不甘心,总觉得这样不了了之自己太没面子了,于是她变通了打法,你不理我是不?我偏要理你,我要象蚂蚁一样,一点点地渗入你的心,一步步地征服,让你深刻地记住我,然后再狠狠地甩掉你,呵呵,想想都兴奋不已,咱们当不了“敌人”,就先做“朋友”嘛,刘丹为自己的计划乐翻了天,她开始谎称自己的门钥匙不小心锁在屋里了,办法土了点,但对破晓还是有效的,这不,她们不仅一起吃了晚饭,还约了第二天去江堤小树林去看落叶,多可笑,落叶有什么好看的,我家哪儿满地都是,不过,刘丹还是有点得意地觉得破晓进圈套了,自己偷着乐。
漫步在深秋的树丛中,满眼尽是被秋风吹落的树叶,金黄色的一片,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折射,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橙色纱衣,秋天的饱满和闪亮,洗涤着心扉,令人心怡,有种想飘飘欲飞的愿望。在前面的刘丹有如一只久被圈放的小鸟,在晴朗的天空下自由自在地快乐飞奔,和周围泛起金色的落叶融入一体,构成了一幅极美的画面,让人徜徉在其中,有如梦境。
“你在想什么?”刘丹气喘嘘嘘地跑回来,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额头上全是汗珠,破晓掏出面巾纸,轻轻地给她沾去,象爱惜自己的一个小妹妹,一种温暖沁入心扉,刘丹先是异样地望着破晓,静了一会儿,开始撒娇地用手乱指,“还有这儿,这儿,”
“别动!不许磨叽,要不把你扔在这儿。”破晓毫无表情地说,
刘丹吐了一下舌头,立刻闭上眼不出声了,又忍不住问,“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了?”自然而然地拉近着和破晓的关系,
“好了,别自恋了,看你小,象我妹妹才有点心疼。”破晓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刘丹跑上来,两手插到破晓腋下,环着破晓的右胳膊,“许破晓,有时间,你上我家去玩吧,那里景色比这美多了,而且有很多你没吃过的好吃的?”
“哦,你家在哪里啊?”
“杏花沟。”
“杏花村听过,没听杏花沟的。”
“离雪城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是一个小山沟。”
“小山沟?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县域的农村里面的里面,在山沟里。”
“真没看出来,你长的象城里的千金小姐似的?”破晓怎么也难把这个美的可人的女孩和山区农家女捏在一起,
“我十四岁就来雪城了帮我姨做豆腐。”
破晓不禁吃惊地瞪着刘丹,“什么?你还会做豆腐?能不能别逗我?你怎么不上学?”
“我父母在我六岁时就离婚了,我爸爸和一个女人跑了,我妈带着我哥和我没办法才从雪城嫁到了杏花沟,养父家也有二个孩子,我和哥只能有一个上学的,我只念了小学,就帮家里干活了?”
破晓的心一揪,不由自主地伸出左手,握了握刘丹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想知道后来的故事,“然后呢?”
“我养父人很好的,虽然供不起我念书,但从来不让我下地里干活,只是帮家里做些简单的,家里四个孩子,他负担太重了,就让他亲女儿十八岁就嫁人了,是我身体太弱,实在做不了地里的活,我妈没办法,才把我送回雪城帮我三姨家做豆腐了,给我哥攒钱,将来娶媳妇!”刘丹把头靠在破晓的胳膊上,破晓叹了口气,拍了拍刘丹的额头,觉得心里好难受,小小年纪要承受生活这么大的压力,又是这么闭月含羞,红颜命薄啊!
“我整整干了四年,手都起了皮,后来认识了我现在男朋友,他家开饭店的,经常上我姨家进豆腐,他和他母亲在大连也有生意,比我大六岁,去年累的晕倒了,他心疼我,说什么也不让我干了,又给我家花了不少钱,来这学习也是他想的办法,想将来有个事做,我也想多挣点钱,让我妈不再那么辛苦,”
“你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住了,怎么不结婚?”
刘丹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过了一会儿,眼里已噙满泪水,接着说道,“你别笑话我,他父母不同意,我家是农村的,说我们属相不合,说我会克他,福薄,再加上我父母离异,我家又用了他给的钱,所以她们瞧不起我!”脸上还带着泪,却又挤着笑,破晓震惊了,心往下坠,格外的沉重,听说过这样的事,却没想到亲耳听见,而且这个人就在身边,命运究竟是什么?感概她男朋友的父母,是不是父母在给生命之时,上天就给了他们独裁的权利,当然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父母无私的付出后,做孩子的就得无条件地服从父母的意志才算孝敬吗,难道这不算是变相的索求吗,想到这儿,破晓无奈地抽出手,揽着刘丹的肩,宽慰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必须自己得要志气,知道吗?”
刘丹点了点头,然后后悔了,刚刚才和破晓相处,奇怪了,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隐私告诉破晓,这不是让她有把柄了吗,以后不是更得受她的气了?万一她那天心情不好说出去怎么办,想到这儿,脸色都变了,急急地对破晓说,“你得为我保密,我可从来没和别人谈过家里的事,别人都以为我家是雪城的,你也不能拿这个威胁我,你发誓!”
破晓冲她笑笑,冷哼两声,拉过她的手,放在上衣兜里,越发想挑逗这个小女孩,嬉戏着说,“走吧,雪城村姑!只有村姑才会那么三八!”
“什么?村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难看啊?”刘丹站在哪儿,可怜兮兮的,
破晓不忍了,“你很好看的,象仙女一样,人见人爱,小孩子!”刘丹听了立马乐了,觉得心情特别敞亮,不知为何,和破晓在一起觉得特别踏实,不用伪装自己,完了,出师不利啊,怎么感觉自己正被破晓一点点侵蚀,不会象斗地主似的,揪不成自然反吧,惨了。
破晓莫名地看着这个情绪全写在脸上的女孩,不知她在纠结什么,那模样让人怜爱,和这个小丫头在一起,让自己很放松,似乎有一筐筐的有氧空气可以自由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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