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戏

作者:紫苏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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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瑜同人】祝捷


      酒

      公瑾不喜欢喝酒。
      一朝酒来一朝醉,再回眸已百年,他并不喜欢那般的生活。
      可是,他却酿酒,虽然自始至终只酿一种酒。
      这种酒,初入口时极烈,饮下却极甘甜清爽,让人神智一阵清明。
      军中的将士爱煞了这种酒,每每战前皆要饮之,他们将这酒称之“祝捷”。
      只有一个人从不肯在战前喝。
      他曾摇着酒杯对公瑾笑道:“既然是‘祝捷’就该在战前埋于地下,待胜利归来,做庆祝之用。这酒名且不是才名副其实?”
      公瑾没有笑,他一字一顿地说:“伯符,我宁愿,没有这种酒。”
      那日的月极美,洗去的风尘的少年只余风流,听不到边关的厮杀,美酒配月圆,花开真好,夜似乎真的如想象般宁静。
      伯符盯着酒倒映出的月色,眼波荡出一丝浅浅的温柔:“公瑾,待我为父亲打下天下,我们便找一地隐居可好?你喜欢木屋还是竹屋?”
      公瑾依着他身旁坐着,头轻轻地靠在他肩膀上,说:“都好,我只要那有一块空地,我想种一片苍翠的茶园。”
      十指交握,有些用力,伯符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公瑾的额头:“我知道。”
      公瑾轻闭了眼睛,喃喃出一句话:“我再也。不要酿这种酒了。”
      那一夜,月色极好,那祝捷的酒分外香醇。

      日子还是这般过着。
      烈马嘶鸣,风尘煞起。这乱世间,竟求不出一丝安宁。
      驰骋沙场,伯符的盔甲染满了尘埃,汗水,鲜血。斜靠在斑驳的城墙,伯符的神色有些疲倦,遥望着被灼伤晚霞的天空,他脑中浮现出公瑾酿着那祝捷酒的场景,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清朗中带着笑意:“公瑾,等我。”

      那一战,太过惨烈。
      被逝去的生命堆积的战场,触目惊心。
      伯符跪倒在战场上,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成了沙哑的低语,他说:“父亲……”

      伯符带着父亲的遗体回到家的时候,府里早已一片凄白。
      “大哥,父亲,他在战场上……大哥,父亲他……再也回不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啊大哥!!!……”仲谋近乎声嘶力竭的哭喊,带着不敢置信地疑问,他只想求得一个答案,天塌了,那现在他们到底要怎么办。
      伯符摸着仲谋的脑袋,闭着眼睛沉思了良久,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许久,才开口:“父亲走了,还有我。”
      赶来的公瑾在他身后身形一滞,看着伯符的眼中带着复杂无比的神色,咬紧的下唇因为过度用力渗出一滴血珠。别人只道这少年已然知道了为先君的效忠,却只有伯符看懂了他的神情。
      伯符自他身边走过,轻轻地吐出一句话,他说:“公瑾,对不起。”
      对不起。
      好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就这样断了前尘誓言。
      公瑾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出了泪。那一夜,月影花园,空坛成堆,醉得不醒人事。

      待到一觉醒来,公瑾发现自己睡在了房中,衣服早已换好,床被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公瑾轻轻闭上眼,一滴泪隐在眼中,倔强着不肯滑落。
      这是,伯符的房间。
      花园里传来一阵琴声,音调低哑沉稳,却有万军奔腾之势,一个真真的将领之魄,那是伯符自创的琴曲“破阵曲”。
      公瑾听得内心一怔,随手提了把剑便纵身而出。

      伯符手指微抬,一个用力压弦,反手一挑,音律如刀剑,从琴弦中迸射而出,公瑾反手提剑,纵身一跃,窜进花丛中,剑泛白光,颇有些凉。
      闻乐起舞,高如山峰,剑破长空;低如流水,剑气如虹。如一副极美的画卷,铺展开的金戈铁马,儿女情长。那是他们才看的懂的语言。
      急弹骤停,像一道光划开黑夜的裂缝,石破天惊。伯符手停在半空,久久不曾放下。
      公瑾一个收剑,白影间,落了一地残红。
      他长身而立,背对着伯符的身影有些硬:“伯符,你想要这天下么?”声音飘来,清浅得没有痕迹。
      伯符轻轻将手放下,点头道:“想。”他的声音那般平静,死水不澜。
      公瑾双目微合,似是深吸了口气,他身形直立,只是这一瞬的停留,便头亦不回地离开。

      再相见,公瑾已然一身戎装,那般俊逸潇洒。
      没有人对公瑾进入军营提出任何异议,少年的智谋之名早已传遍天下。
      那一天,他行礼:“公瑾见过主公。”
      那一刻,他回礼:“军师不必多礼。”
      从此,便是君臣。
      只是君臣。

      乔家二女美名传扬。
      公瑾手中握了那写了八字的红贴,嘴角微扬:“听说,大乔很美。”
      “小乔亦很美。”伯符站在公瑾身旁,手中亦握了相似的红贴,战争的风沙褪去了少年的轻狂,余下的沉稳干练打磨成了真正主公的气魄。
      公瑾把玩着手上的红贴,似笑非笑道:“此后我该如何称呼你?兄长,还是姐夫?”
      伯符低了头,直盯着公瑾的眼,瞳孔漆黑如夜:“至少,不再‘只是’君臣……”
      公瑾偏了头,避开了伯符的目光,起了身:“乔家有二女,其貌美无双。天下人,无不为求得这回眸一笑而愿付诸全力……”
      “可惜,这乱世……”伯符停了许久,终究还是没说下去。
      公瑾一个转身,清冷的影只留下一句空空的话语:“到头来,真情假意不过皆是一桩交易。”

      描金红烛,五彩丝绦同心结。
      镀银酒杯,木质双筷连红线。
      被凤凰于飞手绣盖头挡了面颊的新娘双手交握,端正地坐着,安静贤淑。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
      明明这般良辰美景,却是奈何天。
      好一个精心布置的洞房,却独独少了一样。
      新郎不在。

      夜是静的,明明刚才的喜宴那般人声鼎沸,如今却还是这样安静下来。喜宴上的酒喝得太多,公瑾却没办法醉,让人能清楚地感觉到,痛彻心扉。
      他站在一间房外许久,房中却是剪影成双。
      有人熄了蜡烛,房中暗如夜。公瑾却兀自在房外站了许久。
      一身喜服有些单,夜风太凉。站得太久,人有些僵。
      嘴角扬出一个莫名的笑意,公瑾向花园走去。
      公瑾从后院的紫藤花下挖出一坛“祝捷”,那是同伯符一起埋下的,只为最后的庆功。
      公瑾坐在花园里,径自倒出一杯,那酒极清,倒映着月光,泛出浅浅的波光。公瑾嘴角轻轻扬起,把玩着酒杯,月依旧,酒依旧,可惜对饮成了独酌,身边空荡冷清地有些太过寂寞。
      头一仰,一杯酒便下了肚。
      “呵呵!好酒!”公瑾仰了头,声音却有些涩:“伯符,你错过的,何以只是一坛酒?”
      那埋在心底的滴泪,终究还是落下。
      杯不停,伤了这么久,终于肯让自己醉去。
      公瑾一直不曾发觉,有一个人站在花丛之外,一直看着他。
      自始至终都只看着他。
      无论是眼里,还是心底。
      那人身上,亦是大红的喜服。

      乱世在继续,历史并不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而停止。
      军营之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是夜,伯符挑开门帘,舒展了一下筋骨。长时间的备战行军,纵然是平日里苦习武艺,伯符还是颇有些吃不消。
      抬眼间,前方的营帐却还亮着烛光。
      那是公瑾的营帐。
      伯符走到营帐前,守卫的亲兵行礼道:“主公。”
      伯符微微点头,算是应了:“这么晚了,军师,还未睡么?”
      亲兵道:“恩,前方打探的军情送来得晚了些,军师还在研究。”
      恰好有侍卫端了温茶糕点送到账前:“主公。”
      伯符微微皱眉:“这是要送去给军师的么?”
      侍卫点头道:“是,军师忙于政务,晚膳亦是未吃多少。”
      伯符的眉重了一重,伸手便去接那端盘:“你下去吧,这茶就由我送进去好了。”
      侍卫有些犹豫:“主公……”
      伯符已然接过,口气严厉不可抗拒:“下去吧。”
      “是。”

      门帘挑开带来的风,将灯火摇曳,灯下的人手中的案卷已然堆积成了小堆,原本俊逸的面容掩不住的倦意。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拿过桌上的一个碗,拎起身旁的一坛酒,就倒了下去。公瑾端起碗,就要抬头喝下,却被人生生拦了下来。
      公瑾抬起头,看到了那张自己太过熟悉的眉眼,眉头皱成了锁,抓着公瑾的手微微用力:“怎么这么晚了还喝酒!你身子本来就算不上好,什么时候有了这酗酒的习性?”将那酒碗拿开,一饮而尽。
      公瑾偏了头,不再看他,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性么?不记得了,只知道这酒永远都不能让自己醉去,只会让他更加清醒。
      伯符伸手将公瑾面前的案卷拿开,将手中端着的温茶和糕点递到了面前,声音温柔如水:“纵然再忙,晚膳还是要吃的,若是饿出病来,怎么办。公瑾,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既然我没办法再照顾你,那么,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否则,“我会心疼……”不经意地开口,却不是冲动,埋藏了太久的心绪,到了极限,总太过容易爆发。
      公瑾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抬头,漆黑的眸子闪着别样的光:“伯符,你说过,你想要这天下。”
      “是。”平静的回答,却并非波澜不惊,伯符伸手握住了公瑾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认为,这份得到天下的心,包括舍弃我……”话音未落便被堵在了伯符欺上来的唇里。
      太过久远的缠绵,让两个人都呼吸凌乱,伯符搂着公瑾的腰重了力道,他贴着公瑾的耳边吐息:  “公瑾,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伸出的手再没了抗拒,迷乱间,灯影灭去,衣衫褪尽。
      一夜缠绵,终究化作一场空梦。

      “你给我走!我不想在听到这样的话!”
      孙仲谋躲在门背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两个人。两个人都背对了彼此,看不清表情,散落了一地的书籍,还有被摔碎的茶杯,都看得出这两个人刚刚经历过激烈的争吵。
      公瑾似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叹出,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好!我走!”语气,无尽绝决。
      公瑾似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叹出,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好!我走!”语气,无尽绝决。
      “公瑾哥哥,你真的要走么……”孙仲谋看着周瑜,眼睛里亮亮的,说不出的不忍不愿。
      公瑾叹了口气,摸了摸仲谋的头,道:“你大哥在气头上,听不得我的话。仲谋,你要好好修习,多帮帮你大哥,别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仲谋听话点头:“嗯,我知道了。那公瑾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公瑾看着渡口的前面,那个一直都不曾出现的人影,一阵酸楚,涩了眼:“主  公若不下令,臣怎敢私回。”
      “夫君,时候不早了,上船吧。”小乔轻声劝道。
      “走吧。”在上船的那一瞬回头,那个太过熟悉的人影却依旧,不曾出现……“伯符,保重……”喃喃自语,融入了风浪中,再听不出痕迹。
      隔江辽阔,风浪极大。
      有人立在崖边,衣巾单薄,他看着那孤影远帆,手扬起,手中琴,一曲别离。
      “公瑾,等我。”

      公瑾接到信的时候,眼前一黑,倒下的椅子差点让他昏厥过去。
      “来人!备马!”
      快马加鞭都来不及一颗急切的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五年不召回,除了军令无一句私言,不曾见一封信,没有送来一样东西。怎会不曾盼过,可是找了无数的理由让自己坚持着,盼来的,却是这样一封信。信是大乔写的:
      “伯符病危,速回。”
      两天两夜不曾休息过,跑死了五匹马,可是却终究还是晚了那一步。
      眼前的白色刺痛了眼,踉跄的步伐连走都不稳。
      被泪弥漫了眼都快睁不开,歇斯底里的却连发声都成了困难,伯符,你为什么不等我!你怎么能不等我?!
      大乔叹了口气,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公瑾一个人在令堂前。
      眼泪一点点滴落,低声的抽泣,哽咽,却终究没有哭得痛彻心扉。
      黑色的木板,阻碍了两个人,忘川彼岸,谁都不在见到谁。里面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弹琴给自己听,再也不会陪自己喝酒,再也不会将温润的话语化作一夜场面……
      公瑾蜷缩了自己的身,喃喃低语着:“伯符,你怎么可以不等我……”

      仲谋递了一坛酒到公瑾的面前:“大哥说,这是给你的。”
      公瑾木然地接过,就着酒坛狂饮着,熟悉的味道,是当初两个人一起酿的“祝捷”。
      “仲谋,你,大哥走之前,说要这天下么?”一大半的酒被饮下,公瑾放下酒坛,眼睛涩涩得发红,连声音已然嘶哑不堪。
      “大哥说,以后江东是我的,江东父老都是我的责任!我要承父兄之志!我要,这天下。”仲谋一次一句说得清晰,五年的时间足够让这个少年成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
      “好,你要,我便为你打。”公瑾闭上了眼,心如刀绞。伯符,你说过,你要这天下,所以,便是耗尽此生,我也为你做到!等到这天下到手之时,我就,随你去……

      “大军压境,都督可有良策?”羽扇轻摇,掩不住的儒雅淡定。
      公瑾将茶一举,城墙上可以看到曹军十万,气势磅礴,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若清风的笑意:“不知孔明先生可有良策?”
      “都督必定已经心中有数。不妨……”孔明用扇子掩了嘴角,“我们皆在手中写下,再摊开如何?”
      “好。”
      伸开的两只手,只有一个字“火”。
      孔明羽扇轻摇,语调平然:“都督果然名不虚传。”欣赏间带着清浅的防备。聪颖的两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所想,来日若两人都成了敌,会是如何……

      “嫂子,你怎么来了?”公瑾看着掀帘而入的大乔,有些诧异。
      “此战之后,若我们胜,这世间会如何?”大乔看着公瑾,似有些踌躇。
      “若我们胜,曹军溃败,若曹操还有力再起,则三分天下,而那时,已无人能动江东。”公瑾眉目清澈,说得坚定。
      “那时,纵然没了你,仲谋手中的权利也能巩固可是?”大乔接着问。
      “仲谋已然长成,纵然没了我,他也依旧可以。”公瑾有些奇怪,“为何这么问?”

      “……这是,伯符给你的信……”留下的信件还有大乔轻声的叹息,“伯父说,酒喝多了,总会伤人,可是,却终究还是离不开。这样,或许,就好……”
      熟悉的字迹在手中渐渐被握紧,出乎寻常的力道让信都起了褶皱。
      “伯符……”
      赤壁一战,火焰满天,打的是烽烟乱起,草木横飞。
      公瑾从来没有这么不遗余力地前行,似乎只是想留下什么,或者,什么也不留下。

      惊天动地的最后,化作了一场尘埃,一笔史书春秋。
      待仲谋赶到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仲谋有些不敢置信:“军师他……”
      小乔手里还握着公瑾换下的衣物,嘴角一丝微笑很温柔:“他走了。你们不用去找他,我想大概也找不到他吧。”
      仲谋带着众人默默地离开。
      小乔一边仔细地将衣物叠好,一边轻声低语:“盼了这么久,你终于能去哪个地方了,你一定会幸福吧?我那现在名义上都不算是的夫君。”

      苍苍茶树,蜿蜒成林。
      云雾缭绕,茶香满园。
      茶林深处,有两间小屋,一间竹屋,一间木屋。
      “喂,公瑾,你今天要睡哪一间?”伯符端着盘子屁颠屁颠跟在公瑾身后,叫嚷着。
      公瑾皱眉微皱,并不理他,将手中的炒青菜随手便递了过去。
      “喂,公瑾,你好歹和我说说话嘛,这山上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和我说话,我憋得慌。”伯符可怜巴巴的持续撒娇,公瑾却还是冷着张脸,不理不睬。
      伯符颇是气闷。公瑾虽然也还是根据他留的信找到了这里,但是鉴于他装死骗他的‘事件’,从公瑾到这里开始,伯符别说吃大餐,就是拉拉小手这样的开胃菜都被公瑾一个瞪眼给活活打消了念头。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吃完饭,伯符不甘不愿地洗着碗,一副心事早到了别处,山中夜寒,好想抱着个暖炉睡觉啊……
      “做事这么不认真,真不该指望你来洗碗。”一双手从伯符的背后伸出,略带戏谑的声音有些轻佻。
      伯符连忙丢了碗筷,将那双手捉住,直揽到胸前。
      公瑾眉头微皱,有些责备道:“你干嘛把碗筷丢了啊……”
      伯符搂紧了公瑾,低声问:“公瑾,你后悔么?”后悔这样跟着我走,背负着一个不安天下的罪名。
      “江东小霸王都不曾后悔过,公瑾,又何来后悔?那天下,本来就是为你打的。”公瑾环上他的背,这熟悉的拥抱期待太久,失而复得就像偷来的一样,在梦里是想都不敢想。
      “公瑾,我的天下只有你,你,才是我的天下。”一字一顿,说得慎重,满腹的情意只化作那一句,“你,便是我的天下!”
      “嗯。”公瑾将头埋在伯符的胸前,泪水盈了眼眶,真的,这样就好。战乱,杀戮,权谋和他们都没了关系,就这样,轻轻然然地就好……
      衣衫缭乱,只化作一夜,抵死缠绵。
      伯符揽着被自己折腾得无力的人,十分满足,他凑近公瑾的耳边轻声说:
      “公瑾,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什么事?”懒洋洋的声音,连动都嫌了麻烦。
      “再为我酿酒吧。”天天喝茶好无趣啊……
      “不行,都不打仗了还喝什么酒?”微带了严厉,却让人不能反抗。
      “…………公瑾…………”
      “喂,别咬我,喂……好吧……就答应你这件事……”
      “太好了!”
      “不过,不酿‘祝捷’。”
      “那酿什么?”
      “春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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