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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iendo bajo el sol.
“我已经想好了一整套我们今天的约会计划。”
“约会?你秀逗了么?”
我惊讶地看着RONALDO,然而他认真的表情告诉我他没有在开玩笑。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一系列活动的名称,大约20来个,都是些平常的约会项目,例如散步,看电影之类的。RONALDO一边给我解释,一边让我挑选自己喜欢的项目。我假装认真地看着纸条,实则偷偷观察RONALDO的表情。他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脑袋里似乎还装着些小故事,像极了一个恋爱中的男孩。也许,对于RONALDO,谈一个这样的恋爱太不容易。儿时,没有对象没有金钱,现在没有时间没有感情。
“我们还是先去看电影吧。”
比起其他场所,电影院的光线暗,我们两个也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也比较方便措辞辩解。而另外的活动,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有趣项目。RONALDO点点头,询问我要不要散步之类的,他好像很热衷于散步。我看着他失望的表情,不忍告诉他散步实在太危险了。他不停地默念着什么,我让他告诉我,他怎么也不肯说。准备就绪后,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大戏就拉开了序幕。
出了家门,我们就坐着出租车来到电影院。随便挑了个已经开始放映的动作片,就拿着爆米花和可乐匆匆地进去然后在最角落处坐了下来,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相对于我偷情似的心虚,旁边的RONALDO笑得非常灿烂。
现场一片安静,屏幕上变换着亮丽的光线,完美的音响效果让身体也开始同步共振,皮肤开始不自觉的战栗。电影已经播到高潮部分,RONALDO看得非常认真,时不时跟着电影情结变化着脸部色彩,我的脑中却空无一物。我试图跟RONALDO讲话,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认真看电影。我挣扎着,最后还是放弃了,索性躺在座位上补眠。然而,我没躺下来一会儿,RONALDO的手就伸了过来,紧紧地抓住我的。他的手很热,手掌因为出汗而变得粘稠。
“哇,Mesut,太刺激了。”
拜托,你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吓得抓住我的手吗?还是你只是为了抓我的手,找了一个看似恰当的借口?比起你的说法,我的想法要浪漫得多。于是我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这个让我有些难为情地偷笑却被你逮个正着。
“你笑什么?法克,嘲笑我是吧?”
我一直以为,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是世界上最现实的人之一。他就像一颗严密核算过轨道的卫星,总是沿着固定的轨迹运行。我曾一度以为,他不会为了周围任何星球偏离他的轨道,如果那时有人告诉我,他会在我的身边停留,我一定会大肆嘲笑嗤之以鼻。
过去一年里那些球场上朝夕相伴的岁月,那些比赛后顽笑嬉闹的青春,那些暗恋中困惑彷徨的日子,那些单恋时烦恼疼痛的光阴,好似一首苦闷而漫长的歌,逐字逐句地,在我脑海里回荡沉吟。如今,我已经听到了它的副歌部分,我开始希望这首歌永远都不会结束,宁愿那段副歌反复吟唱,宁愿时间凝结在此刻,或者这辈子就这样一直在一起。
电影结束眼前骤然一黑,恍惚间,似乎一生已经走到尽头。而我,仿佛在高潮中死去。
出了影院,我和RONALDO按着计划散步。
“早知道,你不喜欢就不带你来看了。”
“没有啊。”
“你都睡了。”
“能和在一起看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说道,RONALDO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把我让到人行道的内侧。我也低着头,盯着他的步伐,合着他的步调向前。我们越走越近,之后我的手碰到他的手,两只手紧张地弹开。
“要不然,还是去咖啡厅吧。”
我建议道,RONALDO默认。接着,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错愕地侧过头看他,他却笑得漫不经心。我试图挣脱,他反而握得更紧,然后把我拉到他的身边。
“我们能不能假装过马路。”
“前面没有马路,再说……”
“马路过完了。”
说完,他放开我的手,自顾自地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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