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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道雷
“父皇!”我轰轰烈烈的冲进他的寝宫,他半躺在床上,由得御医给他包扎手臂,原来不是什么致命的重伤。
“雷儿,你那是什么反应,是不是想咒朕快点死?”父皇的语气很轻松,我不过是看到他没事松了口气罢了。
他还真是越来越跟正经搭不上边,恐怕他脖子被架上刀都能说出点什么冷笑话。
“儿臣不敢。”总之对付他这种小心眼的人还是先请罪,“父皇,你的身子没事吧?”
“没事。”他轻描淡写,“雷儿陪朕聊一会,其他人退下吧。”
他说罢挥了挥手,宫女和御医都安静的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他还那样安静的坐着,好像完全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打算。
“父皇,你要跟我说什么?”我问。
“朕要喝水。”
我倒了水过去,送到他跟前,他却不接过杯子,反而瞄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
受伤了是吧?
我把杯沿送到他唇边,他居然撇过头,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说:“不想喝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伺候了?
我无语的要把杯子放回去,走了两步,发现衣摆没跟着动,就算不回头也知道背后有两道吓人的视线。
“奴婢给二皇子殿下请安。”门口传来宫女太监的声音,喻风随即推门而入。
“父皇。”他还是一张冰山似的脸,不紧不慢的走近。
我的衣摆不知何时被松开了。
“风儿来啦。” 父皇微笑。
喻风站到我边上,问他:“身子没事吧?”
“没事,都是御医大惊小怪。”父皇回答,喻风用鼻音“嗯”了一声,然后就沉默的站着。你敢不敢多说一句话?
“启禀皇上,礼部柯尚书、江侍郎求见……”
“不见。”通报的公公最后一个音还没落下,父皇就抢着答,连什么事情都不问一下,不过礼部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通报的公公走了,又回来了,“启禀皇上,柯尚书说有要事上奏。”
父皇沉下脸,咬牙,“……让他们进来。”
柯尚书居然能平安无事的活到今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微臣叩见皇上,给皇上请安。”柯尚书和江侍郎进来行礼。父皇早已换上了平日在朝中面对臣子的面目,道:“平身。”
“谢皇上。”他们起身,柯尚书上前一步禀告:“启奏皇上,礼部属下钦天监,近两年的文书全数被盗,看守尽亡。”
父皇蹙起眉,“速招张远,王行两位将军。”
柯尚书好像想起什么的样子,“啊”了一声继续说:“禀皇上,文书中记载了近来将会有日食与陨落,盗走文书的人若是将此事添油加醋给散播出去……”
柯尚书点到即止,一脸“看吧,谁让你把礼部哄到郊外去”的表情,连亲兄弟都没他这么说话的,不要命的疯子。
好在父皇现在没空跟他计较,君权神授,这事要是真被这么利用,那全民造反就指日可待了。
我和喻风找了个时机开溜。
本来以为这件事跟我无关的,但是我不去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我。
当晚,我的寝宫也遭到了刺客的光顾,对方有六人,都穿着夜行衣,要命的是他们看到我都整齐的跪下,那气势搞得我像什么深藏不露的大恶人似的。
“殿下,家主有请,请随在下一走。”其中一人开口,明明是恭敬的话却说得不容拒绝。
“你们家主是何人?”
“请随在下一走,如此便知。”那人抬起头,他的脸上蒙着黑布,一双眼睛倒不是特别有魄力,反而平淡得像个不会武的人。
虽然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我本来就计划着快点把这件事摆平到宫外去逍遥。
我提起脚。
步子还没迈开,两个黑影一阵风似的挡在我面前,是枫儿和菊儿。
十几年相处下来,他们虽然平时散漫了点,偶尔无礼了点,但至少效忠的人是我而不是父皇。
本来不想理他们的,可他们偏偏在我的去路跪下,害我迈到一半的脚没地方踩。
“请准许属下随行护卫。”他们同时说。
真烦!
“今晚的事你们就当没看见。”我干脆的撇下他们,示意那几个“刺客”带路。
我们一路通行,一个守卫都没碰到,天一亮,我就跟着他们出了都城的门。
找我的是个中年男子,我不认识他,但是见到丞相的女儿就多少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应该是丞相的亲家,一个商人。他们结婚的时候我还没有记事,之后也没见过,对他们没什么映像。
他对自己并没有过多的介绍,只是非常直接的说他知道尚方宝剑的下落。
尚方宝剑被封在泰山的石棺,要打开石棺需要两件东西,一是月牙形的钥匙,二是皇室的血,恰好这两件我都有。
“殿下别误会,我们并不想利用您,只是助您一臂之力。”丞相之女说。
“此话怎讲?”
“您的外公并不简单,先皇之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但是先皇死后,他非但没有动作,还归隐田园。皇上会娶您的母亲为后不是因为痴情,也不是她的背后没有势力,恰恰是惧怕她背后庞大到无法估测的强势。”
不对,姜尚书是因质疑先皇之死才被杀的,依她的说法,父皇和姜尚书才是一派的,那被关在地窖的姜池尹又作何解释?
“您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从您出生开始,他便已经做好了要利用您肃清整个朝野的打算,为了使您心甘情愿为他所用,他一定用了不少手段,包括我现在对您说的话,可能他早就有了对策,让您即使听到这些话也绝不去相信。”她继续说,“要您突然信我这个外人的确很困难,可是一旦您没有了利用价值,定会被皇上毫不留情的铲除,就像我爹一样。”
“你爹?丞相?”
“杀了我爹的那个门生把我爹当作亲爹一样敬爱,他吃了一种能让人嗜血并看到幻觉的药,药效迫他杀掉自己心中最为重要之人。此药出自谁手,谁敢下药,相信您心中已经有数了。”
“就算如此,我不也是你们为了发起动乱的一颗棋子?”
“殿下,涟漪已经泛起,要让有了异心的臣子再效忠于现在的皇上已经不可能了,动乱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的目的是复仇,到时候您亦可得到天下,各取所需而已。”
“可你们要复仇的是我的父皇。”
“若是您得到了天下,皇上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蒙骗您了,到时候,相信您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他说得胸有成竹,我立场很不坚定的动摇了。
不管怎么说,尚方宝剑我是要定了,而且正如她所言,这场内乱已经无法避免,与其这么拖下去,不如快点做个了结。
我应下了他们,为我引路的六人与我同行,没有逗留便启程向泰山出发。
出门的时候,我喊出了枫儿和菊儿,来这里的半路上就发觉他们一直跟在我后面。
到泰山少说也有半个月的路程,让他们一直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索性叫他们一起,九人同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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