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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今天晚上,Gibbs有任务,以前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Anne会为一边在网上捞点外快,也就是她的兼职工作,另一边,再用小火煲上一锅汤,等Gibbs回来的时候,可以在睡觉前喝点东西,有的时候,他会一夜不回来,只是在清晨的时候,回来洗澡换衣服,这样的话,吃些有营养有味道的东西,对于补充体力非常的有用。
很晚了,Gibbs没有回来,Anne也洗洗睡了。半夜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Anne拿过来一看,是Abby!他受伤了。
医院的外伤急诊大厅内,护士长经过了一个大牌的NCIS主管,可以给国务卿打电话的女士,又加上一位神经兮兮的黑夜女人,而现在这位,也同样让她惊讶。她很漂亮,身上穿着白色的碎花长睡衣,外边还套着一身天蓝色的睡袍,脚上穿着拖鞋。头发披散,一脸惊恐。
“Gibbs……他在这里吗?”Anne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有了前两个人的考验,护士长对这位也提起了两万分的精神。
“还没有消息!”
“我要进去看他,我可以进去吗?他现在怎么样?他……他伤得重吗?”Anne有些慌乱,不但说话的声音是抖的,就连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你是他的家属?”
这可真是软肋了,“如果他出来,我一定先弄个戒指给他拴住,真的。”Anne从包里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
这个看来是正牌女友了,护士长一脸遗憾的样子,把证件还给她。Anne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她很担心Gibbs,想到Abby在电话里说到的严重性,Anne心里想的就是,如果她失去Gibbs会怎么办?如果她的生活中不再有Gibbs,会怎么样?
护士长很为难的看着Anne,这个女人衣着不整,如今无助伤心的样子,任何人看见,都不会忍心的。她已经蹲在地上,呜呜的哭着,越哭越厉害,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
Anne的嘴里念叨着,“他是我的一切,我应该早点告诉他这一点的。他是一切,一切……”Anne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这种惊恐和伤痛本就无法隐藏,她的脸色苍白,攥着皮包的手指也跟着发白。
铃声响了,大门开了,护士长站到Anne的身边,没有人忍心看着这样伤心的人而无动于衷,Anne握住她的手,不断的感谢,然后冲进去。
Gibbs还在抢救,Anne被Abby抓在怀里,Shepard主任看着满脸泪痕的Anne,仿佛知道了什么。
Gibbs被推了出来,医生说,他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这让Anne的心更加揪紧,等医生和护士门都离开了,房间的内的灯光也调暗了,Anne才走进去,Gibbs的样子看起来很差,他的头上包着纱布,脸上也全是伤口,嘴里还插着管子,身上,腿上,都是伤口,Anne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手伸到他的身上,又马上抽回来,深怕把他碰疼了。
“宝贝……是我,你还好吗?宝贝!?”Anne轻声的叫着Gibbs,就好像他们平时私下相处的时候。每当Anne这样叫的时候,Gibbs不是瞪着她,就是表现的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但是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已经会答应她了,他会大声的说,“What”
Abby追着医生问,Gibbs会不会好起来,医生说,也许……这个词让Abby当场发狂,好在Shepard主任在旁边,安抚住了她。Anne耐心的听着,她知道Gibbs现在陷入昏迷,这是很关键的时刻。
Anne就那样跪在床边,眼睛紧紧的盯着Gibbs,眼泪就没有断过,她的绝望和伤心,让看见她的人,都忍不住唏嘘。
“她……我是说Anne……”Abby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Shepard主任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在那里虔诚的看着Gibbs的Anne,说道,“我想他们在交往。”
“哦,天啊!我竟然不知道,是这样。”Abby惊讶的说道。
Shepard主任早就知道Gibbs在和什么人交往当中,但是她没有想到是Anne,看Anne的样子,他们的感情似乎和好。
Gibbs还是没有醒过来,Anne也跟着医生讨论过,但是没有什么用。Anne现在收起了眼泪,一心一意的照顾Gibbs,她已经跟主任请了假。
每天,Anne的功课就是陪着Gibbs说话,然后不断的抚摸着他没有受伤的肌肤,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有的时候,说着说着,就会陷入疯狂的状态,拉着Gibbs的手,浑身恐惧的颤抖着,呆呆的这么看着。护士看见她这样的情况,都有些不忍心,也有些好奇,Anne就一边回忆,一边对她说着,Gibbs和她相处的清醒,越说越想说,甜蜜的回忆过后,却是无尽的哀伤。
夜深了,其他病房的人都睡了,一位医生和护士在路过Gibbs的病房外的时候,又看见Anne趴在床头,偷偷的哭,医生是个大男人,看见这样的情景,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发酸,对这个女人也更加好奇,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很少有人爱得像这个女人这样了。
Gibbs醒过来的时候,Anne正好不在,她回去换衣服了。等回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他已经醒过了,但是现在又睡着了。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因为受伤,他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这样的情况也许是暂时性的,但一般人来说,会很快恢复的。
Anne回到家中,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轻便的衣服,收拾一下东西,又急匆匆的赶回医院了。她不想离开Gibbs。
Gibbs又睡了,这次Anne安心许多,脸上也见到一些笑容,渐渐的,Gibbs醒过来了,
“宝贝,你醒过来了吗?”
“你……”那一瞬间,Gibbs不确定她面前见到的谁,Anne赶快去找医生。
主治医师和Gibbs谈了一会儿,Anne就等在外边,她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个时间打扰他。
等医生出去,Anne着急的赶忙上前去问,
“他失去了部分记忆,他最后记得的是,他在科威特受伤。”
“那么久?”Anne惊讶的叫道,
“是的,不过,也许很快会好的,不要太担心。”医生无法跟Anne讨论太多,因为他也不是很确定。
有那么一瞬间,Anne觉得自己失去了Gibbs了,因为如果他失去了记忆,也就等于,他不记得自己了。可是,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只要做她该做的就好。
带着微笑,Anne走进去,Gibbs有些疑惑的看着Anne,他有些不一样,Anne知道,可是,她还是Anne,不是吗?
“宝贝,不记得我了,是吗?”Anne握住他的手,不过,这让Gibbs有些尴尬,这个女人很美,眉目精致,皮肤娇嫩,从手上传来的感觉,他就可以判断出来了,而且年轻,她的眼睛雾蒙蒙的,脸上带着笑,
“你是……”虽然很无理,但是Gibbs真的不记得她了。
Anne笑得有些伤感,从皮包里拿出手机,将里面的照片拿给他看,照片有很多,像幻灯片一样的在Gibbs眼前播放着,
“Anne.李。我曾经是你的手下,后来,我们在一起了。而且,我们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Anne心里有些羞涩的,但是他更希望Gibbs能早点认出她。
Gibbs看着面前手机里的照片,非常的惊讶,那是他们两个的合照,照片里,他在亲吻这个女孩儿,有在家里的,有在户外的。
“Anne?”Gibbs觉得有些画面在头脑里闪过,那是他们相处的一些片段,例如,他们一起出去钓鱼、购物,还有一起做家具时候的场面,他可以感觉到自己从内心里发出的那种愉悦。
Anne觉得鼻子好酸,轻轻的在Gibbs的唇上吻了一下。也不纠缠这个问题了。
“宝贝,觉得哪里疼吗?”
“没有什么。”Gibbs有些不自在。
Anne在这里,照顾Gibbs的活儿是完全不用护士帮忙的。而这些天的接触下来,护士对Anne已经很了解了。
晚上,照顾Gibbs吃过了晚饭,就让他睡下了了。看见Gibbs的眉头皱着,Anne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宝贝……过两天你就可以吃正常的饭菜了。如果实在不喜欢,我明天回家去给你弄好不好?”
“咳!”Gibbs心里不禁感叹,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很不寻常,自己一个表情,她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等Gibbs睡了,Anne才走到走廊里放放风。电话响了,Anne接起来,是Ducky。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Anne看看睡着的Gibbs,他的状态还不错,Anne这才放心的离开。
Shannon!Kelly!,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是Gibbs原配的名字。他们还曾经有一个女儿。Anne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Ducky那里出来的,她觉得一下子,过去的那些遗憾就都有答案。为什么他会离婚那么多次,是不是他的心里真正爱着别人。他似乎总是在隐藏着自己的情绪,甚至可以说,他拒绝再爱上别人。即使是现在,Anne也不敢说,Gibbs是爱她的,她所说的爱,是爱情,而不是任何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即使她再迟钝,也不会觉察不到爱情的。
Anne回到了Gibbs的家中,一个人在家里四处打转,然后又在地下室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在这里住的时间不断了,Gibbs的家中,已经有了很多Anne的痕迹,比如,在卧室,都是Anne选择的床单被套,她喜欢的蓝色碎花窗帘,床头柜和衣柜,也都是Anne设计,Gibbs做的,当然,Anne也全程参与了。到了客厅,沙发是两个人一起去选的,本来Gibbs还不耐烦,只是在一次,Gibbs晚上没有通知Anne,就加班了一夜,Anne担心他,就在客厅里等着,没想到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就遭罪了,沙发太旧了,搁得Anne浑身疼,所以,拉着Gibbs又是撒娇又是装可怜,总算让Gibbs给买了新沙发,那色狼还兴致勃勃的拉着Anne试试沙发的柔软性。
来到地下室,Anne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了,如果说过去她的眼泪只是一种表情的话,那么现在的眼泪,可就是又酸又苦,甚至是发咸的血水了。这该怪谁呢?难道怪Gibbs吗?他有什么错,怪自己吗?她又错在哪里?Anne想到一句话,“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以老。”
再次回到医院,天已经黑了。Anne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因为在她回来之前,已经有人先出现了,是Shepard主任,她正在拿着一张大照片,让Gibbs指认。
没过多久,Gibbs就开始激动起来,他嘴里大叫着,Anne冲进去,可是马上又让开了,医生和护士们都冲进来,给Gibbs打针,让他安静下来。
“我要Shannon,我要Kelly。我非常想她们,想她们……”他在挣扎着,眼睛里甚至含着泪水,Anne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Gibbs。她只有一个感觉,心疼!疼得恨不得替他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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