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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临上车时,贾静静使了个眼色给他,陈叔宝与她从小一块长大,何事不知,便装肚子疼要耽搁些功夫去净室解手。
小厮一听,只得在外面候命。
贾静静带他去了自己的房中,里面洪祥也在等候。
贾静静的闺房虽比不得大宅院中的深闺,但是也很别致精巧,如今也隔了一个外室出来,窗外侧边的花圃中植着几株石榴,经夏后绿叶子依旧挂满枝头泼了一窗的翠。
“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陈叔宝奇道。
贾静静从内室的箱子里拿出两对袜子出来笑道。“我总算做了两双袜子。祥哥哥和叔宝兄弟一人一对。”
“原来是袜子,家里人置办了许多,我还没穿完呢。”陈叔宝觉得她有点大惊小怪。
“是啊!”洪祥挠挠后脑。“也值得你这么鬼鬼祟祟的。”
贾静静听说,登时沉下脸来道。“你们有的,又不是我做的,我也想光明正大拿给你们,可是外头不知有几起小人都盯着我们,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可不想给人落了嚼舌根的料子。”
陈叔宝一听顺手就从她手上拿了。“女孩子家就是心眼多。”
洪祥仿佛也勉强拿了一对。“也小气,不拿还生气呢。”
贾静静一听益发动了气,连忙推着他们出去。“没心肝的家伙,出去出去!算我瞎气。”
陈叔宝和洪祥被她推出来后在门口相视一笑。每次都说瞎气,可是每季的鞋袜都不落下,窗外头打果的石榴儿红彤彤笑得仿佛与他们一样得意。
陈叔宝出去后把袜子藏好,自上了车不在话下。
不多时,马车到了寿山伯府,陈叔宝进了二门去正厅给祖母和母亲请安,却见门口多了执事人侍立,
原来是寿山伯闻得贾保玉说儿子能做策论其它功课也大有进步,该要适当称赞,才会激发他的用心。
陈叔宝不知何事,进得内堂,除了自己的父亲,也瞥见了自己的二弟,他的母亲马姨娘站在自己母亲的身后。
陈老太太虽不喜马姨娘,但对自己的孙子还是喜爱,寿山伯府的次孙也生得眉清目秀,看起来乖巧知礼,与长孙陈叔宝幼时差不多的模样,陈老太太看得喜欢,命长孙与次孙都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寿山伯夫人的脸色却有些发沉,但看着婆婆和丈夫都在,不好把这一口酸意表露。
一家人安安份份用完了饭,寿山伯唤自己的儿子去书房。老太太唯恐儿子为难孙子,不由看了他一眼。寿山伯陪笑道。“贾兄弟把宝儿读过的书都列了出来,不过考考他罢了。”
饶是如此,老太太还是叮嘱道“不许太晚,这个时候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该要早些安歇方是养身。”
寿山伯点头,但又趁机道。“宝儿五岁上了名,儿子想他的弟弟也过了这岁数,也该上族谱了。”
陈老太太抬头,看见马姨娘的眼睛亮光一闪,虽是消逝的极快,陈老太太心中顿时不喜,只应道。“过些时候儿再说。”说完道乏扶着自己媳妇的进了内室不提。
马姨娘的眼中滚着泪,偏偏又不敢掉下来。寿山伯看她可怜,但当着自己大儿子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说道。“快走吧!”到底其中意兴淡了些。陈叔宝垂了头,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马姨娘拉着自己儿子的手也跟了上去。
出了厅,前头四有个丫环提着灯引路,后头也有两个提着灯,陈叔宝旁边也有一个小厮提着灯,正走着,陈叔宝的弟弟砰一声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不由扑进自己父亲的怀里痛哭。“提的灯都到哥哥那里去了。都不给我留一盏给照照路。”
马姨娘也哭道。“我的儿啊!都是做姨娘的不好,误了你..........”
却听陈叔宝态度和煦却是直接回击道:“廊下不是点了灯笼吗?”丫环拿灯不过是怕拐弯一时黑了路跌倒。“这不是没到黑处吗?”这两母子也太等不及了。
听得马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不等她再说话,陈叔宝对自己的父亲说道。“弟弟受了惊,恐怕要父亲多多安抚。功课不如改日再考较,父亲觉得如何?”
寿山伯叹了一口气。“好吧。”
陈叔宝的弟弟听了后低下头讪讪不语。他和母亲闹得越欢映衬的陈叔宝风范年少。
可谁知这一腔的忧思难熬,又恨庭院深深,却无谁共诉。
...............
看着面前闷闷不乐的学生,贾保玉拍了拍他的肩,皱眉道:“昨晚被世兄训了吗!我记得你的功课不错,不致于被考倒。”
陈叔宝摆弄自己的书本叹气道:“如果家里人也像老师这样待我就好了。”
“哦!我怎么待你了。”贾保玉拉了椅子在他的身边坐下。
陈叔宝沉闷了半天,哼哼道:“老师愿意听我的意思,不以我年小而忽略之。”
贾保玉朝他笑了笑,道:“现在也愿意听之,并发誓不给外人知,不然就罚我像洪祥一样顿顿都吃五碗饭。”
陈叔宝嘴角微微挑了挑。“我是家中的唯一嫡子。”
“老师也是。”
“但是老师下面没有隔母的弟弟。 ”陈叔宝气愤地看了老师一眼。“他如今五岁大,跟他母亲住在一起,没有上学,只识了几个字,祖母没有帮他上族谱,母亲也不给他请师傅,担心他日后坐大,对我不利。”
贾保玉低头沉思了片刻,道:“女人的眼光还是短视了些。”说完后,他起身向门口看了一眼,见家中其它各人不是厨房忙着做饭,便是客厅忙着打闹,方回身向陈叔宝说。“千万莫和你师母和妹妹说。”
陈叔宝合上书本。“自然,家中长辈虽然是为了我。可不知老师有没有其它的意思?”
贾保玉坐下。“先说你的意思吧?”
陈叔宝沉思了一会。“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想着姨娘不是个好的,但是弟弟终究是我的弟弟,如果他不成才,却会累了我一世。”说到这里,他捏了捏书本。“所以我想趁着他年小还不知事,不如请人教授他道理。不能蟾宫折桂,晓得圣人之道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母亲那关如何过?”
贾保玉忍不住抬头,面前的这位男孩眼光通透镇定,再听听外面洪祥和贾静静撒欢的声音,贾保玉有些失神,深府中的男人生来就与别人不同,无论年纪再小,都会纵观大局,很老成却有种令人怜惜的同情。
他定定地看着陈叔宝。“男人就该与男人直接对话,而不是需要通过女人。”
心思玲珑了起来的陈叔宝用力拍了下桌子:“正是呢!弟子知道怎么做了,不过老师也须如此方好,例如亲自找娄老板那个男人拿稿酬,不要通过师母。”
呃,这个不在家斗范围。
看着老师有些狼狈而逃的身影,陈叔宝窃笑完后低头又是一番筹划。
晚上,寿山府前台阶上的两扇朱漆的大门被两盏大灯笼映得一派庄严。
赶车的马夫勒住马缰,吁了一声,马儿响亮的长嘶过后稳稳地停住,陈叔宝正了正衣服被人扶下了车。
给祖母和母亲请完安后,他沿着回廊进自己的院子,一路过去十分清净,突然临近花园处传来轻快的蹦跳声,孩童嘻嘻哈哈哈打闹说笑声在夜空中远远回荡。他的神色一敛,立刻止住了脚步,吩咐跟随的小厮道:“一起过去瞧瞧吧!”
园子里,寿山伯府里的二少爷正在和丫环们在捉迷藏,却不知自己的兄长对自己已经起了严厉的心意,还笑呵呵用手去摸他的肚子。“我抓到了,呵呵!”一手抓下自己的蒙眼布迎面正对上陈叔宝斥道。“这么晚上在胡闹什么?”喝命旁边人的抓自己的弟弟跪下。跪在地上的二少爷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轻淡一笑道。“以为是父亲,原来是哥哥。”说着自己站了起来,准备继续去玩。
陈叔宝心生反感发了狠一抬胳膊便抓住他的手,淡淡道:“只顾着玩乐,日后如何成事?”
二少爷怒着要扯掉他的手甩人道:“家里有哥哥一人出息便可,何必拉上我给你做垫子。”
陈叔宝扬手照脸给了二弟一个嘴巴子。“这也是寿山伯家少爷该说的话。我这一巴掌便是扇醒你!” 骂你就算了,非要等我打你,才知道我威武双全。
二少爷怒火熊熊的目光瞪着自家的哥哥。“我告诉父亲去!!!”陈叔宝拦在他的面前,扯住他的手道“何必去请父亲,这是我做哥哥的责任。”二少爷马上骂旁边跟来人。“你们的手脚也被人捆了吗?不会请我父亲过来。”
正没开交处,忽听走廊上传来一句冷笑道。“我还没有死呢,什么时候就轮到你当家作主的训人。”
陈叔宝心道来得正好。
这时站在寿山伯旁边的马姨娘苦苦劝道。“老爷别生气,哥哥训弟弟天经地义,管它什么事,那都是做弟弟的福气。”
二少爷跟自己的母亲一唱一和道。“哥哥欺负我是姨娘生的,把我打得好疼。”
谁知陈叔宝大声喝斥道。“姨娘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你平日里是如何教导弟弟的?”他放了弟弟的手,直挺挺的跪在自己的父亲的面前。“今晚的事儿说出来,如果父亲还认为是孩儿错了,孩儿亦无话可说。便当我这一番苦心付之东流。”
寿山伯想起大儿子这几年举止颇得人心,心里迟疑,口中却斥道。“你这个畜生竟然下得了手打你弟弟,若说不出什么所以为然来,我索性打死你,也省得日后堵心。”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陈叔宝心头一冷,问旁边的弟弟:“那好!弟弟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打你?”
二少爷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低了头道。“我好好的玩着,哥哥来了就打我。”
陈叔宝冷笑道。“你玩着,我为什么要打你呢?难道我是想让父亲知道后活活的打死我。”
寿山伯也知先前的话说重了,老脸不由一红。便瞪向自己的二儿子吼道。“还不快说。”
二少爷膝盖一软,立刻坐在地上。“哥哥骂我只会玩乐,我听了不乐意。”
就那么点大的事,寿山伯骂他道。“哥哥骂弟弟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如果我因为这样而打他,那也太小气了。”陈叔宝摆出做哥哥的派头道。“弟弟是个糊涂的,说府里只有我出息,就用不着他来做垫子。这话谁教的,谁给你学嘴的,父亲一向公正严明,管他嫡出,庶出都是一般教养,弟弟这般心思岂不是打父亲的嘴巴子。”
寿山伯听得气极,刚要喝斥一二,陈叔宝又抢了先骂道。“你现在住在在哪里?可见那里的人都是歪心斜肠,专会挑拨生事。欺你年小,把你引了下流走。”说着向自己的父亲磕头道。“父亲,如果弟弟再这样下去,这一生便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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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影逝水,旧梦万点愁。奈何向来尘烟处,落花随水流,也无情也无旧。凭栏极目处,月影独坐,思泪无语,水映苍茫问何望,风悠悠,花香随雨去,一剪悲欢忍看斯人陌路,菊花忧。
旧事皆过往,故人随烟尘。回首无涯断肠处,何堪风华年年负!!
当初回忆零落尽,柳消干!高楼望断月色,且看这一场云烟,风哭雨瘦!!
大厦谁恁何事泪千行,更漏尘满袖,落去孤影冷冷,冬未逼春,酒己负愁。
白发增,惆怅又如何,除也哀怜,留也悲秋!
梦里秦腔看壮志难酬,谁渡寂寞煮光阴,春恨夏忧秋凄凉。
念来一万天,何处来何处去,今宵霓虹照,奈何天,心碎断肠。
(本来今年要结婚的了,结果.........纪念一下自己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