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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是错
早已经忘记了这条路怎么走,虽然是从小长大的故乡。伫立在通向村庄内部的入口处,微弱的斜阳将粗糙的石子路折射得有些许缥缈。但尽管如此,为了不让家中的亲人骂,苏懿只好一个人吃力地拖沓着体积有她一半大的行李,艰难地向前走去。
路上还是和以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人,田里的农民早已经放下手头上的工具回家团圆去了。灰暗的天空与眼前的村庄相衬合,就像是一副凄凉的素描画。这是苏懿来到这里的第一印象。
现在已经值傍晚时分了,远处低直竖立着的烟囱此时正缓缓地吐着白气。袅袅的炊烟混着香气勾馋着她的味蕾,原本已经没有感觉了的肚子此时又不耐烦地叫了起来。
“可恶..”苏懿低声咒骂了一句,继续开始无目的地凭着自己惨淡的记忆行走着。从今天早上下火车到现在,她可谓是滴水未进,她舍不得用那些妈妈给她的钱。苏懿还可以清楚地记得临终前妈妈宠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含泪说道:“懿儿,不要走妈妈的老路知道吗?你要坚强地活着,寻找自己的幸福。妈妈没用,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往后的日子你要靠自己,我走之后,记得把我的骨灰埋在故乡。然后和爸爸一起生活吧,我知道你恨他,但他终究还是你爸,要乖知道吗?........”尽管省城到村庄的路途很遥远,可她依然倔强地走了下来。很久之后,单薄的身子才在一所陈旧的房屋面前停了下来。
五年了,苏懿心里其实曾经也想过回到这个地方,但同时也很害怕会重蹈覆辙,像以前一样的在那个充斥着黑暗与暴力的家庭过着了无天日的日子。此时她已经站在了它的门前,可是手却像被死死地定住一样,许久没有敲下去。
也许是注意到外面有人,木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带有浓厚的乡村气息的土村夫。苏懿可以清晰得看见男人脸上胡子拉喳,脸颊泛有喝醉酒的人常有的红晕。他有些站不稳地对着苏懿的眼睛直直地喊道:“臭娘们儿!你们这些女的都一样!都嫌我,嫌我没权没势。怎么?还知道回来?!当初你跟着你妈这个贱女人和那个男人跑了,现在还有脸回来?!是不是想看我怎么穷苦潦倒地生活,我呸!”苏懿没有回应眼前这个发酒疯的男人,只是眼神冷冷地盯着他。
男人被她盯得更加恼火了,一只大手狠狠地将她推到一边的木柴中斥责道:“造反啦!连你老爹也敢瞪,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他说完,便拿着酒瓶踉跄地离开了,也不去理会苏懿是不是受伤。
她有些艰难地从脏兮兮的木柴堆里爬起,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白嫩的小手上星星点点地勾破了皮层,鲜红的血液缓缓地顺着手掌滴到了地上。可尽管很疼,苏懿脸上却一点也没有伤心的痕迹,只有冷漠。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蔑地嘲笑着。她的身上散发着不属于9岁孩子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很阴冷沉默,那股冷一直传到了心底.....只是那被指甲深陷的手心出卖了此时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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